笪夔略带尴尬的笑了笑,挑起眉头调侃着:“哈哈!看在我们如此默契的份上,子俞哥哥可要请我喝坛好酒哇,”
“这是自然,算着你快回来了,特意去买来的桃花酿”
“桃花酿?”笪夔略带嫌弃的撇撇嘴,纵身一跃而起,坐在梨树梢上,嫣红的裙摆倾泄而下,发丝也因此凌乱几分,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笪夔可是为了子俞哥哥的齐酿来的,你却让我喝桃花酿,未免有些小气吧!”
“你呀,眼光可真毒!齐酿如此难得,只准尝一壶!”说着传了声令让人把齐酿呈上。
待酒呈上后,两人的气氛又再次冷落下来。笪夔大口灌了一碗酒惬意的倚在树上,目光如炬地望着天边那一轮明月,良久,长吟曰:“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往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呵!君已陌路吗”话落之际,一行泪水划过“我终是忘不了你……”
墨子俞知道她所说的人是谁,也明白她心中的痛,只是这痛必须由她自己经历才行。
那时,
他一抹青袍,她一袭粉纱。同样是在梨树下,她抚琴,他舞剑。世人皆叹他们二人是郎才女貌,很般配。他也曾信誓旦旦地对她说:“夔儿,在我心中万里江山还不抵你回眸一笑,若可以,朕也情愿做个宁爱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是啊,“血染江山的画不顶她眉间的一笔朱砂”,可再感人的誓言也终究只是清柯一梦,梦醒了……誓言,也随着散去了。
闭眼假寐间,那日的画面还清晰的映在脑中。恍若昨天
清晨,笪夔如往常一样在园中侍弄着花草,“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婢女柔儿跌跌撞撞地跑进园中。
“怎么了?什么事把你慌成这样?”笪夔淡然地继续侍弄着花草。
“小姐,宫中探子来报。今日丞相进宫时被,被抓了,据说,是、是上早朝时,丞相刺伤了皇上。太后说丞相心怀不轨,如今已押入了大牢,明日问斩!”
“嘭!”手中的剪子落到了地上,笪夔故作镇静地笑了笑:“别,别开玩笑了,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柔儿真的着急了,晃着笪夔让她清醒些:“小姐,是真的!”
笪夔脸上的微笑逐渐凝固,匆忙骑上马奔向皇宫。不出一个时辰,笪夔进了宫,可一进宫便被押进了乾坤殿,当看清殿上坐的人时,她的心猛的一顿绞痛:“旭,旭哥哥,你没事了?”忽而又想到了什么,脸上洋溢出笑意,凑到了欧阳旭的身旁,依着他的胳膊:“吓死夔儿了,刚才听溯芊说你把爹爹关起来了,可把夔儿吓坏了,原来你们是在骗夔儿啊,”
欧阳旭不语,唇角勾起一抹笑,不知为何,笪夔总觉得这笑容有些陌生。
欧阳旭从袖中掏出一个匣子递给了笪夔,“打开看看可还喜欢?”
笪夔满怀期待地打开,这可是旭哥哥送自己的第一个礼物呢,她一定要记住这一天。
当看到匣中的东西后,笪夔被吓得叫出了声:一双刚被挖出的眼珠被帕子包着,上面还沾着血迹。
“旭哥哥,这是……”
“这是丞相大人的——眼睛,”
“父亲的……”笪夔慌乱的扔下匣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旭,旭哥哥真会说笑,对了,父亲呢,怎么不见父亲啊?”
欧阳旭拾起匣子,将东西放好又重新收回怀中:“丞相啊,来人!将丞相请上——不对,是端上来。”
声音落下,侍卫端上一个盒子,里面正放着她父亲的头颅,欧阳旭畅意的笑声宛若又荡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