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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口述历史

三人是在北市郊区的一个公园里找到吴晨吴老板的。当时他在看着一群羊在发呆,小方叫了几声他才缓缓地回过头答应了一声。

“师叔祖,在想啥呢?”

“我在想,这些羊,吃干草都吃的津津有味儿的,生命这么美好,就这么看着我都觉得幸福。”吴晨感慨。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瑟瑟秋风中吹起了他黑色的风衣外套,整个人感觉飘飘欲飞,老白不由得看呆了。

“你们这个组合倒是挺好玩的,一妖一道一人,呵呵”吴晨看着他们轻笑了一声:“诸晏真是深谙此道。”

无忌干咳了一下:“吴老板,我们来是有事要问。”

“走吧,我在这附近有个别院,去喝茶。”吴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说是喝茶,却是拿了大玻璃杯泡龙井,一人一杯,吴晨又盯着茶叶神游了半天才问:“你们怎么不说话?想问什么?”

“想问问当年的事。”无忌和小方相互看了一眼,决定由无忌来问:“你的同门师兄弟里,有没有一个叫玄容的?”

“有,”吴晨愣了一会儿才回答:“玄容师兄是我们同门中最优秀的人了,我们是一起入的门,他用了两年时间筑基,而我用了八年。”

“后来呢?”老白接着问。

“后来的事情他应该知道。”吴晨抬头指了指小方:“皇帝把丹药都夺走了,还用我们的性命来做实验。所有的人全死了,只剩了我一个。”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前几天见到了一个人,他说他叫玄容。”小方看着吴晨的眼睛说。

“什么?”吴晨一改以往淡定的姿态,猛的站了起来:“在哪儿见的?”

小方没有回答,看了眼无忌,无忌便说:“上次你说在你的店里有人卖毒品,名叫快乐的那种。卖的人找到了吗?”

“有了一些眉目了,好像是业内人士,和尚去查了。”吴晨回答后又追问:“你们在哪见的玄容?”

“师叔祖,卖毒品的幕后黑手,应该就是玄容。”小方解释:“前几日我们去北城大学附近的商场遇到了一个结界,还和玄容说了几句话,本来以为结界破了这事情就结束了,没想到今天又有人失踪了。”

“玄容弄出结界来做什么?”吴晨喃喃自语。

“师叔祖,能多说一些关于玄容的事情吗?”

吴晨点了点头:“玄容他是我们同门中最优秀的人,也是自尊心最强的一个人了。当初他是因为天灾被卖到一大户人家里做仆人,但没想到又染上了瘟疫,还有一口气就被扔在乱坟岗上曝尸荒野,恰巧遇到师父路过才被救了下来。同门中每月都会有家人上山探视的机会,从来没有人来看过他。我知道了他是孤儿后经常拉着他玩,但他却一直不领情。”

“不领情?”老白重复了这句话。

“对,不领情,但是面上看不出来,直到有次一个师兄发现他偷偷的把我母亲给我做的衣物剪坏了。师父才发现他的心理有些病态了。”吴晨回忆道。

“后来呢?”

“后来师父开解他,说只有自身强才能获得成功,他就下苦功去修炼。只是没想到,越是优秀的越先倒霉。”

“怎么说?”

吴晨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的夕阳:“皇帝让我们试药,师父师叔们一个一个试过,就是武功由高到低依次试。后来药性发作,当初我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全身溃烂而死的。”

“我们见他时,他带了个面具。”小方回忆,又问:“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了,那他是怎么又活过来了呢?”

“我当初吃了药也断了气,后来那群太监直接把死的人都拉到了乱坟岗上,我再醒来已经是一月以后了。”吴晨转过身:“当年死的人太多,我被压在了下面,在上面的那些人都被野狗啃了。”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找到他。”无忌提醒:“那个和尚什么来路?”

吴晨刚要张嘴,就听得小方说:“嵩山净土宗,有点道行。”

吴晨点了点头补充:“转世的。”

“转世是什么意思?”老白小声的问小方。

“就是字面意思呗。”小方也小声地回答。

“那这世上真的有投胎转世一说了?”老白又问。

“可不咋地,妖怪你都见过不少了,投胎没见过吧?”小方微笑了一下,低声回答。

室内就四个人,两人说话声音虽小却大家都听得见,却没人继续说话。吴晨走到门口把灯打开,往回边走边说:“现在看来,估计是丹药对某些个体而言会有功效,只不过有一段沉眠时间。”

“就像……睡美人?”老白想起了一个例子。

“睡美人是什么?”吴晨问。

老白笑了:“难得有你们不知道的,睡美人是一个童话故事……”老白讲完故事发现三人眼睛都亮晶晶的:“你们怎么了?”

“这个故事很有意思,王子的吻像是一个引子。你当时醒来周围是什么状态?”无忌问吴晨。

“我醒来……那天晚上下着雨。”吴晨想起当年的事还有些唏嘘:“难道是因为水?”

“很大的雨吗?”无忌追问。

“嗯,我死的时候还是春寒料峭的,醒来已经春雷滚滚了。”吴晨又开始了回忆。

“或者是因为雷。”小方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现在分析这些没什么用处,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解决玄容的问题吧。”老白提醒:“要找到玄容其实很简单,先找到他的目的。”说着看了看方时博。

“那个结界,我看着像是张天师的乾坤借法。”方时博对吴晨说:“感觉他已经到了金丹期了。”

“乾坤借法?”吴晨重复着:“当初我只是学了个皮毛……”

无忌忽然说道:“愿闻其详。”

“这是一种修炼方法,借乾坤之大,修自身之法。设结界,在结界中养自身。”吴晨看了看他:“你也不用跟我客气,你们既然能从玄容的结界中脱身,自然不怕这乾坤之法,我说了也无妨。”

“不敢瞒师叔祖,破结界的另有其人。”小方说道:“据我所知,这种结界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但玄容的却能通过结界吸取他人的生命来修炼自己。”

“哼”吴晨冷笑一声反问小方:“他已经是金丹期了,为什么还要吸取他人性命?”

“而且,他找人卖那个毒品是做什么的?”无忌补充。

“那个毒品倒是好理解,可能是他炼的一种丹药,普通人吃了可以进入他的结界。”吴晨解释:“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吸取他人性命来修炼自己。”

“没什么好想不通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说不定呢。”老白看他专牛角尖,便开解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找到他,不让他继续作恶。”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极是,当务之急是抓住他,而不是替他开脱罪责。”门被打开了,和尚出现在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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