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最后一次见到童谣是在医院里。
惨白的墙,安静如鸡的病房,玻璃对面来去匆匆的人群,这边稀稀拉拉的寂寥。
我原本好心买来的花,现在被我不自觉地藏到了身后。
任何人,在看到头顶上重症监护室这几个字,都会识趣地噤声。
看来并不是适合送花的场合。
我有点懵,有点沉重,也有点紧张。我不是不知道童谣病了,但是?
她至于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吗?
一段欢快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我一下子成了两排长凳上的目光靶子。我连忙跑到一旁,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怎么忘了调静音?喂?”
“老大,你有没有看到我发你的稿子?可以的话麻烦快点审,今天要发的。”
“诶知道了知道了。”
“叮。”一声清脆的铃声。我回过头一看,十点半,正好到了开放探视的时间。
厚重的白色金属门被推开,一位病人被推了出来。他昏睡着,脸上缠满了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上插着管子,旁边的架子上还挂着一堆输液袋,等着被注入到他的身体里去。
看得我有点害怕。
迎面一股浓重的药水味扑来,重症监护室里每个人都从头蒙到脚,一身布白。无论是医生还是患者,都只有沉默,偶尔在这片死寂中听到一点金属器械的作业声,才不让人以为自己是走进了哑剧里。
我正蹑手蹑脚地往前走着,突然,一只凶狠的大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