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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稻草人

“稻草人”,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被叫做“树精”——那是因为它们经常会被误认为是“树精”,不是“藤蔓”而是“枝干”类型的“树精”。

然而,这两者终归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范了讲,“树精”是大部分事物的统称,但“稻草人”则明确表示单一的类型;细致来讲,就算这“树精”指的是学术定义上的单一生物,相比“稻草人”它们还是存在相当多的不同性:真正意义上的“树精”属于“变种植物”,但“稻草人”则是一团“活体能量”,俗话讲就是“流动着、活着的法力/魔力/元素体”——乱七八糟拼接而成(多为枯死的植物和金属等人造废弃物)的身躯不过是一个并无多少重要性的载体而已;最重要的一点,即便存在能够影响人心智的“树精”,但那不过多是靠着植物体内本就存在的致幻物质而已,与此不同的是“稻草人”几乎都拥有干扰“精神”的能力,而且原理并非“化学物质”,而是“法术能力”。

综上所述,与通常认为的“树精”相比,“稻草人”是形态截然不同、应对方式也不一样的、另外一种原理的生命——这一次被误认为“树精”,原因在于大多数“树精”的袭击现场都不会留下受害者的痕迹:他们往往都被移动的枝条拖走了,地面的话这些保有了“根”的家伙要伪装起来可谓相当容易;至于“稻草人”,虽然绝大多数都会留下受害者的一点遗物(手套、帽子等小东西),但也确实不乏将现场同样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个体……

……嗯……“不乏”……“不乏”到艾尔缇只瞟了眼评阶就从档案槽中随便抽出来然后便遇到了的地步……“不乏”……

当然,“最糟糕的情况不会再发生了”依旧只存在于想象里——艾尔缇不可能无备而来,但因为档案上写的是“树精”,虽然做了增强适应性的处理但她的大部分准备依旧只针对真正意义上的“树精”,那种异变的、能够运动的植物体——这些东西大多对于“稻草人”来说都没有意义!

僵持还在继续,难得清闲的艾尔缇也慢慢舒了口气——她尽可能放慢动作不发出声音,悄悄绕到亚当一侧准备取下依旧挂着的提灯——亚当黑暗视力比较好,虽然不到特别夸张的地步但夜间作战绰绰有余;相比之下还是被击碎后乱飞的提灯碎片更具危险性。

然而,虽然确实搞不清对方怎么想的注意到没有,毕竟黑漆漆一片这“稻草人”有没有五官都看不清;但作为能够使用一定战术的个体,它似乎并没有放任对手的打算:毕竟是死结,灯只有一盏打碎了今晚就只能借着星光月光了,但代价就是事后想要解开其实也并不容易——虽然已经竭尽所能不引起注意,但还没等艾尔缇完整地把一缕头发抽出来,这稻草人就直接毫无征兆地朝他们扑了过去。

真正意义上的“毫无征兆”,没有前置动作也没发出声音;亚当的反应一直都很快,手一勾就将艾尔缇往后推了出去,但随之而来的却不是起跑也不是其他的攻击动作,而是侧身曲臂用肩背挡在前面作出了一个“防守”的架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但不知为何却没多少进攻欲望,乍一看甚至容易让人以为他是在有意识地把自己放入了一个“被动”的境地。

要知道不了解底细的情况下,主动迎接对方的进攻可是相当危险的:若是被击中要害或是碰巧对方拥有压倒性的攻击力,恐怕结束战斗也就只需要这“主动承受”的一击——艾尔缇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战斗中很少会有时间给人思考,尤其是这种爆发性十足的激烈冲突中——甚至就跟亚当脱困瞬间的情况一样,即便已经背朝下摔在了地面上,她的脑袋里想的却还是另一件事:

这稻草人的体重,似乎很轻……

亚当脱困时的动作幅度是很夸张有力,但严格来讲主要的力量还是集中在了伸开的两手上,方向则是“左右”、“侧面”——接近是“空抛”了的,至于“前后”则几乎没多少力;但不知是主动退后还是什么,即便没有承受多少推力,亚当这一爆发之后稻草人居然被“抛飞”了相当远的距离——以至于尽管这家伙冲过来的速度确实有些夸张,被亚当推开前艾尔缇还是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距离将它前冲的动作尽收眼底——她是没有怀疑这家伙毫无预兆毫无动静的冲刺的,诚然这一点连亚当也做不到但那毕竟是体重极轻者的“专利”。

然后……她的看法就改变了……

稻草人的肢体很长,但同时也很细,立起来的话并不比亚当矮多少伸展开来甚至在“面积”上比亚当还有视觉冲击力;但不知为何,也许省力也许是为了增加爆发力,冲刺的时候它却是野兽一样伏在地面“手脚并用”地狂奔而来的;亚当的动作却一点不比对方逊色,直接拉了一个极长的弓步配合着上半身大幅度的扭转,最终定型的姿势单指“正面”的话恐怕只看得到小腿以及大半个背脊——双方此时的高度依旧是相近的,只是细长的家伙“四肢伏地”狂野猛冲,粗壮一点的也以一个看上去“坚不可摧”的架势在前面防守……

……硬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一截只有骨架的高速火车头撞向静止的重型装甲运兵车,唯一的差别就是没有发动机的轰鸣声——亚当只是调整了姿势身体没有移动所以几乎没有发出声音,稻草人的冲刺则同样显得很安静;但就算如此,依旧不妨碍这视觉场面带给人的感觉是“接下来一定会惊天动地。”

当然,几乎身处亚当正后方的艾尔缇看不到这场面,毕竟巨人宽厚的身躯遮挡了太多的视野面积;但怎么说,这一点都不“可惜”,因为她其实并没有错过太多东西。

并没有错过那些……即便亚当挡着她都看得到的东西……

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依旧吓人的庞大体型,稻草人就这样一头撞上了亚当的身躯——当真是“一头”撞了上去,没有出拳没有扫爪没有借势的飞腿正踢,而是保持着冲刺的动作脑袋最前就这样直接撞了上去——这还不是最古怪的,真的,因为撞上去的一瞬间……

……就像这节“火车头”突然拆掉了所有的铆钉……与“运兵车”接触的刹那,稻草人突然肢体是肢体关节是关节,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它就这样“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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