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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除了敌意(上)

其实仔细想想,艾尔缇却总觉得好像看到了什么似曾相识的情景——她记忆力不差,却也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更何况她的本职也算不上轻松虽然没接受“战斗”的任务但这些天的工作同样并不容易——忙起来的人心里很难留下太多无关紧要的东西,因此纵使留了点印象,但她的记忆却似乎断了根线?

到底是什么呢,她只简单想了一瞬间——这墓园很大,但被移走的穴带走了刻上名字的墓碑——很费劲的事,不过亚兰这座城市还存在干这些事的余力,虽然已经不是那个年代但“乱葬”的残留痕迹在这片土地上依旧算得上是“屡见不鲜”——亚兰不是那样的城市,这确实很幸运,不仅对于满葬在地下的死者,还包括正在墓园里徘徊的艾尔缇——大面积的墓碑空缺减少了视野内的盲点,毕竟这墓园使用的是老式的大型石碑(这就是为什么移动墓碑会让艾尔缇惊讶的原因,老实说搬动这些大半个人高的石板当真不容易)与半入土的“双棺位(俗语,指瓷砖搭建配盖板的墓穴,下葬只需要将棺材放入并盖上盖板,省略“挖掘”、“填埋”等步骤且因类似“棺中棺”的外形而得名)”,能阻挡视线的大多都只有墓碑而已——这缓解了她“寻找”的压力,也避免了观察疲劳导致的“习惯性盲区”,但却又让她额外消耗了“选择”的精力——没办法,有得必有失,这种需要挑地方的寻找方式也确实让她不得不先放下脑袋里所想的事情——这就是这种工作通常都需要专人负责的原因,像她这样“临时顶替”的光熟悉地形都要花费不少精力。

而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当真集中在开头了,再或者直截了当的击杀产生了些许威慑力,她是从进门之后的左边开始寻找的,为了方便管理这墓地也划分了区域;但左半区十四排墓穴逐一照过去她几乎没有任何发现,也就除了隔老远一墓碑旁似乎隐隐约约藏了一个小东西——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登记处写明了这儿未知物出现的概率虽略高,但具体时间形式地点依旧是“随机”——一进大门就碰上一个当真算她“幸运”,半边墓地十四排墓穴检查过去,只发现这么一个小东西那也只能算得上“正常”而已。

……只不过,唯一的问题是……她很确定这家伙肯定目睹了全程,关于亚当杀死那个想附身于他的幽灵,当然也有可能仅仅只是“胆小”而已——这家伙一直在尝试保持距离,她进它就退她走开则反而跟上去,这就是艾尔缇会以为自己“眼花”的原因,偏偏小东西还始终待在一个手电照不太清的位置,看不清到底属于什么类型——若不是似乎没有隐藏身影的欲望即便被光照到了也不躲到阴影里,恐怕艾尔缇也没法那么快察觉到这件事情。

不过,她反而是慢慢松了口气——保持距离,说明存在戒备心理,但自身却又不躲避,则代表应该不是最难捕捉、只知道逃遁的那种类型;虽然这行为可能代表愚钝,或是“保持观察以便袭击”的谋计,但怎么说……

……现在的亚当……应该没问题。

“嗨,”她再次换成了“友善”的语气:“能交流吗?”

然而,这家伙同样没有反应——好容易憋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而起,怎么说,那句俗语怎么讲来着……“好意被当成了下水(动物内脏)惨遭丢弃”?

保持良好态度,那是规定,关系到自己有没有胜任这项工作的能力;但假若不配合嘛,嗯……

艾尔缇第一反应就是丢几瓶【圣水】过去封锁住这家伙的撤退路径,然后叫亚当去把它捉起;但转念一想自己的手榴弹得分似乎不高,“路”可能封不死而且一不小心砸上一瓶没准会杀了这小东西,而且虽然可以使用“跳跃”等方式因此不影响速度,但万一这家伙绕着墓碑躲,亚当一个不顺可能会直接把石板们打碎——虽然现在留下的大多是没刻名字的“无主之物”,可若真造成了破坏自己也不好交差;因此,即便这种例行任务的物资都是公配的不用她掏钱,她还是强忍住了类似“不用白不用”的想法,转而悄悄向亚当下达了命令:

“亚当,跟过去,慢慢地……别发出声音。”

虽然遍布杂草,但这墓园里几乎都是软质草也没有灌木,再者亚当的脚也已经在墓园刚入门的土地上“擦”干了,因此他现在的行走本就没有声音——但看到这小东西的敏感反应,艾尔缇还是忍不住多嘴了那么一句——本来也就如此了,但让她感到诡异的是,虽然对她一开始的问候没有反应,但她这句话刚说完那家伙就开始慢慢向后退去。

她小小地吃了一惊,转瞬间还以为这家伙听得懂她的话语;但仔细想想发现不对,只得赶忙用微大的声音再叫了一句:

“亚当,暂停。”

虽然不是对它说的,但话音一落小家伙也随之停下了后退的动作;转头看向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亚当,这种无声的脚步确实让人恐惧,至少艾尔缇第一时间都没发觉“他已经走开了”这件事情——哪怕是她自己下的命令。

“……亚当,退回来。”

有意思的是,一同回到原位的还有那个小东西;至此,艾尔缇才终于能够百分百确定,这家伙确实是在保持距离,但就跟刚才那幽灵一样,虽然一个想要附身一个想要躲避,但它们的目标都不是艾尔缇,亚当才在持续不断地吸引着它们的注意力。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感到有点憋屈;但毕竟找到了关键,她干脆把手电往已经回来的亚当肚子上一插,一句“捏住”并将这东西固定到亚当伸出的手上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这光线似乎暗了不少;长叹一口气,要亚当收回了点抓住手电筒的左手的【黑暗气息】,她留下一句话便径自慢慢走了过去:

“站住别动,手也别动……注意我的情况随时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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