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晚挑眉,这是跟她打悠悠球呢?
作为警队的顾问,她也见识过或者是亲身进行过不少审讯,这样的人就是属于聪明的那种,你问什么她不直接回答,避重就轻,故意不答在点上,以此来拖延时间。
但眼瞧着,舒妃也不是个心思这么深的人。
“那敢问舒妃娘娘,在事发之前可察觉到什么异动?”倪晚没有放弃,继续追问,直视着舒妃的眼睛。
“异动?”舒妃这次可算是正视了问题,却在回答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把目光移开,一边煮茶一边回答道“没有。本宫一心礼佛,两耳不闻窗外事,事发之时本宫也吓了一跳,杀生有罪啊,哎。”
旁边的齐昱景倒是插了一句:“呵,关于凤乘国那个来使啊,坊间有不少关于他的传闻,几十年前他还默默无闻的时候,在咱们朝奉国呆过一段时间,喜欢上一姑娘,那姑娘怀孕了,结果他人却跑了,把一对母女扔在了这。”
舒妃皱了皱眉头,喝了口茶,能看出来她对这种行为还是很抵触的,不过纵使略有生气,她的言行也十分得体,整个人依旧保持着仪态:“后来那对母女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好的归处?”
“后来?有人说那对母女投河自尽了,有人说那对母女去大户人家当侍女了,也有人说那对母女去当乞丐了……坊间的传言,说什么样的都有。”齐昱景漫不经心地摇着扇子,俨然一副旁观者事不关己的模样。
倪晚陷入了沉思,凤乘国来使在宴会上被杀,说明操作之人肯定是宫中之人或是朝廷之人,但是刚刚齐昱景说的那个故事,和皇宫什么的根本就不搭边啊。
“舒妃娘娘,卑职来这里之前,去了一趟芸妃宫里。”倪晚决定换个角度发问,“卑职看了记录簿发现,芸妃宫里那位下毒的宫女,好像经常来舒妃娘娘宫里办事?”
“是那个小红吗?我挺喜欢她的,腿脚利索,聪明伶俐,谁知道她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哎。”舒妃微微摇头,似乎是在表达着自己的无奈与哀叹。
这下好了。
倪晚审问了一圈,本来应该有所收获,可没想到更加抓不着头绪。
舒妃看出了倪晚的不悦,出言道:“本宫身在宫里,深知几个字可能就会牵扯出大事,结下大仇,为了明哲保身,有些话就不能说,但本宫看你也不容易,就把那件事情告诉你,兴许对你查案能有所帮助。”
“那个叫小红的宫女之前和一个叫赵立的侍卫厮混在了一起,两个人行为很是亲密,本宫曾经在院墙后面撞见二人嬉戏打闹,本宫出言提醒了一下,两个人才保持了距离。前几天,赵立偷了本宫宫里皇上当年送的名贵佛珠,皇帝很是生气,把赵立关进了宗人府,哎,本宫求情也不管用。”舒妃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中带着惋惜,“这个案子本宫也略有耳闻,本公认为,单单小红一人,是无法完成投毒这样的任务的,一定有其它人从众帮忙,这个赵立你可以重点盘查一下。”
“谢淑妃娘娘,卑职先告退了。”倪晚行了个礼,拔腿就走。灵芝快步跟上,心领神会。
倪晚快走到茶室门口的时候,听见了舒妃和齐昱景说的几句话。
“景儿,别推脱,今年是时候了,等你成家立业,父皇会赐你一块封地,你就可以在封地上过安稳日子,无需再担心朝廷的纷争了。”
“谢娘娘的好意了。您养育儿臣这些年,景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景儿也很想领一块封地逍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