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宸霄好像没抓住重点：“什么叫死的比你痛苦？”
他伸出手按住姜昭月的肩膀：“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没说？”
姜昭月摇头：“我确实已经死过一次了，我是借尸还魂，原本的姜昭月已经死在楚老夫人的鞭子之下，所以我当初才会敌视她！”
楚宸霄闻言，眼神之中多了一抹愧疚之色，他张开手臂直接将姜昭月抱紧：“我错了，当初我不该因为一己之私没有在乎你的感受。”
姜昭月扬起头，紧盯着楚宸霄的双眼：“如果不是我的话，将军还会那般对待那个无辜的女子吗？”
楚宸霄一时间没说话，他思绪飘远像是在回忆当年的时候。
“我对原本的姜昭月并没有任何兴趣，对她的性情了解不多，所以也说不上后不后悔，不过因为我的失误害死她，我会好好补偿她，将岳母和姜云聪照顾一辈子。”
姜昭月歪了歪头：“说来也巧，我有属于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也很有可能我还是原本的我，只是多了一段属于别人的记忆罢了。”
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楚宸霄一时间有些语塞，他道：“算了，我不想计较那么多，只要你现在是我的月儿就好。”
姜昭月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她扬起头看着楚宸霄的双眼，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睑。
“辰霄，我如果真的只是一段记忆的话，万一有一天，属于我的这些记忆消失了，也请你好好对待我。”
楚宸霄脊背一阵发冷，他皱眉道：“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急躁，仿佛有些接受不了姜昭月的这份说法，他完全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记忆不记忆的，他要的只有现在的姜昭月。
姜昭月轻笑；“你别急，我只是随便说说，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楚宸霄这才放下心，把姜昭月紧紧抱在怀里。
他闭上双眼，感受着怀里的温度，语气有些深沉的道：“月儿，我只要现在的你，不管这皮囊是谁，为夫只要你在。”
姜昭月没说话，那双藏着一点暗红的双眼却轻轻闭上。
大军整顿，姜昭月和楚宸霄用了大概半年的时间聚集了足足二十万大军。
启陵西陵北漠南戎四国联手，场面空前绝后的盛大，几十万大军其中有一半都是训练挑选出来的会水的人，终于在这天全军出发。
姜昭月和楚宸霄两人为首上了大船，新锻造出来的船只精致坚固，造型也和普通的船大不相同。
楚宸霄摸了摸船头的围栏，一只手在上面拍了拍：“这东西完全是按照你所画出来的图纸做的，换了里面的材料之后，果然比普通的大船坚固一倍，只可惜材料不多，启陵城那边只做出来了十几艘。”
这十几艘大船上，每一艘都有几百人，巨大的船只在海面上好似一头巨兽，这造型奇特的船还吸引了不少人的驻足。
以前的船只绝大多数都是用木头做的，但是这十几艘包裹着一层层铁皮，甚至许多地方都做了加固，看起来威风八面。
姜昭月站在船头甲板的地方，四周不断有穿着兵服的人穿梭忙碌，大船行动下海，海风顿时吹了过来。
站在船上的那些将士全部露出激动之色，光是站在这里就觉得高人一等。
只可惜这样的船只太少，十几艘也就装下了不到一万人，其余的人也是能坐在普通的船只上。
几百艘大船浩浩荡荡的出了海岸，直奔着目的之处而去，姜昭月眯了眯双眼，咸涩的风让她很不舒服。
“粮草都准备的足够吗？”
楚宸霄背着手从她身后走出来笑道：“自然是够的，这次朕让钱家提前收拢了大量物资，估计天盛万万想不到咱们会先下手。”
姜昭月闻言点点头：“只可惜天幸和天运不能长途跋涉，不然我倒是也想让他们见识一番。”
楚宸霄听到这话无奈摇头：“他们才多大，你就打算让他们承受这个年龄不该有的？”
姜昭月抬起头气定神闲：“一些见识自然要从娃娃开始锻炼，不然他们怎能配做你我的孩子。”
楚宸霄被姜昭月这一番豪言壮语给惊呆了一下。
不过仔细想来觉得她说的很不错。
“等回去的时候，我让太傅好好教教他们。”
姜昭月扬起唇角，那笑容看起来无尽美好，令人迷恋。
身后的船舱被人推开，玉长生从里面跑过来：“皇上，你这船真是不错，这里面的空间也够大，究竟怎么想出来的？”
他语气有些激动，显然是见到了新鲜的事物。
这男人对这种东西当然都会很好奇，所以多问几句也不奇怪。
楚宸霄扭头瞧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凌雪！”
他一声令下，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跪倒：“主子。”
“此地乃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许随便进出。”
凌雪顿时明白了楚宸霄的话：“是。”
玉长生一脸茫然：“皇上什么意思？”
楚宸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字面上的意思。”
还没等玉长生反应过来，他的衣领就已经被凌雪抓住，直接从门口塞了进去。
大门关闭，这甲板处的空间又恢复了他和姜昭月两人，楚宸霄眉眼含笑，清俊邪肆，那种复杂的气息糅杂在一起，如天神镌刻的脸上多了一抹得意。
他直接抱着姜昭月的肩膀道：“那个玉长生没事不要让他随便凑过来，你陪着他的时间都快不陪我的时间多了。”
姜昭月闻到了一股十分重的酸味。
她轻轻弯了弯唇角笑道：“他是我徒弟，没事的时候我自然要好好教导他。”
一听到这话，楚宸霄就更不高兴的。
虽然知道姜昭月是不会看上玉长生的，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那月儿亲亲我，我就不在意了。”
姜昭月一把将他推开：“幼稚。”
楚宸霄凤眸之中满满都是笑容，这模样根本不像是要去打仗，而是去度蜜月的。
两人自从登上皇位，坐上那万人敬仰之位以后就没有这般放松过，他到是真将这次出行当成了一种乐趣。
只不过这最终的结果如何，还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