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寒冷,清辉照着山寨。
我被山贼抬上马匹带回了山寨。
只见山寨里迎出来一些山贼,只听大当家笑道:“哈哈!捉到一个女人!”大当家十分高兴,“快快摆酒!给弟兄们接风!”山贼们答应着,有些去牵马,有些去点灯,有些去摆酒。
我被山贼强按在马背上,带我回来的人正是那瘦猴,别看他瘦,力气大着呢,在中途我几次三番试图逃离都被他的大手死死按住我的背部,使我挣脱不掉。
“来呀!把这个女人押到二当家房里!”瘦猴朝后面赶回的弟兄们吩咐。
立刻就有两个山贼答应着前来押我下马,我被押着进了山寨。
月夜迷茫,这是一个山头的大寨子,尖尖的刺门大开着,里面建有许多间简陋的房舍,有大有小。我自寻思,难道我上了水泊梁山?
大当家和弟兄们正在大堂里欢聚,热闹地大嚷着:“来大坛酒!”“喝个痛快!”……
我被两个山贼架着抬到里面的一间大房子,这里冷清得很,房子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有两个山贼突然从旁跳出来,充满敌意地问道:“什么人在此?!”
押我的山贼之一连忙赔笑道:“是大当家教我来,给二当家送个压寨夫人。”那两个山贼一个高大一个矮个,都疑惑地走近来,押我的山贼便把我推了下说:“你看,她便是。”
那两个山贼借着月光审视了我几眼,其中一个高大的山贼问道:“为何这么脏?”另一个矮小的山贼道:“分明是个叫花子!大当家为何这般瞧不起我们二当家?给二当家送来个叫花子女人来当压寨夫人!谁要?!快押走!”“滚!”那个高大的山贼也哄道。
押我的那两个山贼连忙赔笑,直言道:“大当家在山下刚捉了她回,这不,还没有来得及教她好好梳洗就着急地给二当家送来了吗?你看看,你看看,长得不赖!小美人一个!”
那两个山贼一听说长得漂亮,便犹豫地胡乱瞧了瞧,也不知道看清了没有看清,那矮个的便指指后边说:“押到那边去!”高个的说:“后边。”
“好,好。”押我的山贼高兴地答应着,便把我架起绕了一圈,直绕到大屋后边,一高一矮的山贼也跟了来,引押我的山贼入了一间屋子,里边黑漆漆地。
那个高大的山贼说:“丢进去吧!”
押我的山贼不放手,其中一个便说:“这女人会两下子,不绑着她不放心。”
“好,绑起来。”矮个的山贼便丢过来一根麻绳。
押我的山贼三下五除二就把我把手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把我丢进了黑漆漆的屋子里。我一头扑倒在地上,这地板是木板做的,有点潮湿。山上风大,我睡在这间屋里,便着了凉。我头晕目眩,身上滚烫。难受死啦!
第二天,天已大亮,我睁开眼睛,看到这是一间简陋的杂物房,地上的水渍是常年累月不干的那种,还有一些臭水从不远处一只破花瓶里流出来。这是什么破地方?生存环境太差了,跟我呆过的地方差得太远啦!连丐帮大本营都不如!
我昏沉地微闭着眼睛,那门却突然被人“砰”一声推开来,我抬头看时,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山贼,另一个是老妈子,那个山贼上前来把我提了起来,说:“我给你松绑,现在带你去梳洗,你若是敢跑,小心你的狗腿!”他说着就给我松了绑,我全身乏力,那老妈子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她浑身滚烫。”那个山贼也不管,直说:“走走走!病死了拉到后山去埋!”那老妈子只得答应着。
我站起来走出去,那老妈子就紧跟着我,并且拉住我告诉我说:“走这边。”我便由着她带我往右走。
浴室里,有人早已备了一大盆洗澡水,热腾腾的蒸汽直冒。
“我给你切点姜片来,”老妈子说,“你受了风寒,我给你切点老姜来,驱驱寒,再煮一碗姜汤给你喝。”我点点头,老妈子就出去了。
进了这浴室真是暖和!我在边上坐下。
我在想着怎么逃脱,看这山寨里人员把守众多,想单枪匹马地冲出去不太可能,我又不能施展我的三脚猫工夫,而且,有轻功又不能施展……轻功,我想到了秘籍,用手隔了衣服捂住它,心里“轰然”一声,心想,一会儿那个老妈子不会盯着我脱衣服吧?那怎么办?秘籍藏在哪里?我正想着,着急地东看西看,这里什么藏书的地方也没有。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我立刻端正地坐好。
那老妈子不等我批准自己走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些切片的老姜,看见我就说:“怎么还不脱衣服呀?”
我尴尬地笑笑,说:“我不习惯有人伺候,你放了姜片就出去吧!”
“不行,”老妈子很倔强,“我必须眼睛一刻不停地看着你,如果你跑了,那我这条老命就不保啦!”
我听了老妈子的话,顿时又有几分同情她,便说:“你放心吧,我跑不了!”
“他们说了,你有身手。”老妈子道。
我瞪了老妈子一眼,她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手里还拿着姜片。
“如果我把你打昏再逃跑,你不是一样要死?”我说。
老妈子想了想,便说:“好,我到外面等你。衣服我待会给你拿。”她就把姜片洒在大木盆里,然后咧了嘴笑笑就走出去了,听得她走开了,我张望了一下门外,确定没人了,才把秘籍掏出来,皱眉头,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好,哎呀,真烦!
我抬头望了望屋顶,这屋顶还真是破烂不堪,那上面竟然掩着茅草,再一仔细观察,高高的黄梁倒是不易让人够着,我于是想到先藏到黄梁上,等有机会,再想办法取走。
时间紧迫,我必须在那个老妈子回来之前,把这事搞定。
说干就干,我立刻就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选中了一根横梁,我便屏气凝神使劲一跃,因为高度没有办法把握得好,所以,我的脑袋就顶到了茅草屋顶,“悉悉索索”的一阵声音把我的注意力也分散了,等到我蹩脚地跌落地,再抬头一看,却惊诧地发现,屋顶正被我的头顶出了一个洞,“哦,我的上帝!”我失声叫道,心里想着,这屋子真够“漏”的!
北风从那个破洞里吹了进来,我想,黄梁是没办法藏秘籍了,如果他们上屋顶去补漏,肯定会发现我的宝贝。所以,怎么办呢?我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主意来。
最后,我决定,快快洗完澡,然后,再穿好衣服,把秘籍继续藏在我的内衣里。想到此,我就开始脱衣服,秘籍也用脏衣服盖着,弄好,才一脚踏进那盆热水里,胡乱地洗了一通,把黑脸也洗了,然后,快快地出了那个木盆,穿好衣服,把秘籍用心地藏在怀里。办完了这些,我才舒了口气,心情大好,因为洗的是姜水澡,所以,全身都舒服多了。
我在屋里走了走,不见那老妈子来,无意中瞥了一眼洗澡水,看到洗澡水整盆都变黑了,看着就觉得恶心,真是脏死啦!我不自觉地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那股味,但是我不觉得有什么呀!
俗话说,久而不觉其臭。我当乞丐当久了,倒对这些肮脏、臭味习惯啦!我可以十天半月都不洗澡、不漱口,也可以十年八年都不换身上这套衣服,听着就觉得挺玄、不可能,然而,我真的就是这样的。
我现在算是回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