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宴会的当天,早上,十九姑拿了几枝新开的桃花进来,换了花瓶里那快凋谢的兰花。
“二当家回来了没有?”我问十九姑道。
“回夫人,二当家恐怕要到傍晚才能回到山寨。”
“我要不要到山寨大门去迎接二当家?”
“回夫人,夫人只需要准时赴宴便可。”
“哦,”我淡淡地说,“几时?”
“回夫人,戌时一刻。”
“我想戴朵花,你那新摘的桃花给我折一朵来吧!”
“是,夫人。”十九姑便走到花瓶那,在桃花枝上选择了一朵鲜艳的桃花,小心地折下来,拿来奉给我。
“帮我戴上去吧!”
“是,夫人。”她帮我戴在前鬓,我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不错。只有鲜花才能衬托女子年轻的容颜。
“夫人戴上桃花真美!”十九姑道,笑眯眯地,我明显地听出她是在拍马屁。
“还好。”我淡淡地说。
傍晚。
十九姑没有准时伺候我用餐,还没有到戌时,她便来伺候我梳洗打扮。
我在浴室里细细地洗了一个花瓣澡,香气扑鼻的水中浸泡着的五颜六色的花瓣。野山花烂漫的季节,花瓣也格外丰富,红玫瑰的、白蔷薇的、迎春花的、白玉兰的、山茶花的、桃花的……还有些细碎的紫色小花瓣,仔细看才发现是丁香花。所有春花,应有尽有,真是个大杂烩!
今晚将有一场盛宴,是庆祝吧!山贼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残忍的快乐。
等我洗完澡,换上石榴裙,出了浴室,十九姑才迎上来,牵我去梳头。鲜艳的长裙飘逸美丽,这衣服质地精良、柔软,穿着十分舒适。
走到房门,早看到有个小哥等在那,看到我便迎来报道:“二当家有请!请夫人随我来。”
“夫人还没有梳妆,你暂且在门外等一等吧!”十九姑道,便快快去开门,我便走进房间,只听十九姑关了门又跑到我身边,急忙地说:“今晚夫人要戴哪几件珠宝首饰?老奴帮夫人拿来。”
“我就要跟衣服相配的首饰,你去给我拿来。”我坐在梳妆以台前,发现了那枚蓝指环,便把它拿来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对镜照了照,热情似火的红色与幽幽的蓝色,一热一冷对比强烈,显得稍微突兀,我轻蹙眉,这时,十九姑捧来几件红绿的珠翠,递到我身前,只见那宝钗精致,硕大的翠玉翡翠珠圆玉润、晶莹剔透,般般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不知道他们当山贼这些年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我拿过一串翡翠珠饰,地挂在脖子上,顿时,红绿相配,无比鲜***毕,我又拿过几只玉石手圈来戴在手腕上,虽然衣袖遮住了手圈,但是举手间还是能看到的。
十九姑拿来假发给我戴好,顿时,高高的云鬓便梳好啦!她仔细地帮我东插一支钗西插一朵花,满头的珠光宝气、繁花似锦。我动了动头,那沉重的珠宝头饰便几乎掉下来,十九姑便只好再精减些珠宝头饰,最后,便只剩下几支碧玉珠钗和鬓间的牡丹花。我正要起立,十九姑又说:“夫人还没有擦胭脂呢?”我便只得坐下,她打开梳妆盒,拿出许多化妆的胭脂,为我化妆。
粉白的脸颊(耳坠的珍珠耳饰都没有它白),绯红的腮红,朱红的樱唇都一一化毕,十九姑才大功告成,笑着欣赏:“真好看!”
我却觉得这个妆好怪,好像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