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春光明媚的早晨,我收拾好包袱,把那假金条也包好,背上包袱,走出房间。我身上已经换了一套绿装,石榴裙就塞在包袱里,也不洗。我看了看齐大哥的房间,房门紧闭,不晓得他起床了没有,出于礼貌,我没有敲门吵醒他。我走下楼去,那婉娘掌柜就倚在门边,悠闲地不知道在看什么风景,听见我下楼的声音也不回头,一副势力的样子,她也许不知道我身上带有金子,假如知道,我想,一定会笑脸相迎。我也不管她,正所谓,财不外露,我无谓去出这个风头。
走下一楼,下边也冷冷清清,我便问候婉娘掌柜:“婉娘掌柜?早啊!”那婉娘掌柜头也不回,冷淡地道:“钥匙就放在柜台上吧!”我便答应着,把钥匙放在柜台上。
昨晚上吃饭的桌子、凳子已经收起来了,我背着包袱在小屋里转了一圈,也没个坐处,只得站着。
半晌,不见齐大哥下来,那婉娘掌柜依旧看她的风景,也不动。我疑心齐大哥已经离去,便着急地唤那婉娘掌柜问她齐大哥有没有离去?婉娘掌柜头也不回,动也不动,半天没有回答。我急了,大声问道:“喂!”没想到,我这一声却把她惹恼了,她骂道:“你大呼小叫地干甚?!老娘听得见!”我瞪了她的背影几眼,不说话。
我望了望那冷清的楼梯,真有望眼欲穿之感触。又过了一些时,那婉娘掌柜仍然没有动,我却急得在小屋里来回走,脚下发出的声音是很急燥的密密的脚步音,那婉娘掌柜听得烦了,回过头来骂我,道:“行了,行了,别再跺了,当心我的屋子要塌了!我怕了你了,我告诉你吧,你的齐大哥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你别再这儿等着了,快走吧!反正你也住够了。”他说着就走来哄我:“出去吧!出去吧!走吧!”
“诶,诶,别!婉娘掌柜,别,我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等齐大哥!”我讨好道,想赖着不走,却被那婉娘掌柜直推往门口,我还要说话,这女人已经把我“送”出门去,还无情道:“到外边等吧!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大佛。”她又挡在小门口,不让我返回。
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只得瞪了她一眼,她却野蛮地骂道:“看甚?!老娘不是好瞧的!”我被这女人气得直瞪眼,她得意地笑着:“叫花子还学人家穿裙子,真是笑话!”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赌气不走了,我往后退了几步,抬头望见那楼上的窗户,便放开嗓子大喊:“齐大哥!齐大哥!黑店!这是家黑店!”那女人一听这话相当刺耳,就跳起来,骂道:“你胡喊甚?!找打吗你?!老娘说过那姓齐的早走了,你还在这鬼喊啥?!”我一挑眉,道:“你奈我何?”那女人怒不可遏,叉腰骂道:“活腻了你?!”那架势似乎也会几下子。我被她气势唬得弹退了几步,呵呵笑道:“看不出来,你这泼妇还会打架!?”
“哼!”她抄起门边的一根粗木棍就朝我挥来,我惊得连忙躲闪,我往后慌忙地逃却,她气冲冲地挥着木棍追我,口里还更加凶地骂道:“你跑?看我不打你!”
我退至栅栏边,眼看她就要挥那木棍来打我,情急之下,我跳出栅栏,跑到一根树杆边躲着,只探出头去,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她的木棍打在栅栏上,那栅栏应声而倒,她十分吃惊,心疼地看着那栅栏,我便咯咯地笑起来。她气得要命,从那破栅栏处冲出来,挥木棍要来打我,还骂:“叫你笑!我打死你!”我连忙闪人,边笑边跑到另一棵树那儿,又回过头去看她,我看着她那气呼呼的傻样就觉得好笑,我不由得笑得更欢。她不死心,又骂骂咧咧地挥木棍追来打我。
“哈哈!来呀!来打我呀!笨掌柜!”我笑着冲她勾着手掌,又引她跑进那庭院里,她跟着跑进,挥着木棍劈头就朝我打,便每次都落空,只见那木棍落处,栅栏皆倒,她气极,我便取笑道:“你家的门不顶事!该换啦!哈哈!”她又冲我挥来木棍,我急忙逃开。
她追逐了我一阵,每次都扑了个空,累得气喘吁吁,停在那庭院里直喘气,此时,那庭院的栅栏几乎已被她打倒,四周的空间不再局限于一个栅栏围起来的空地。
我也有点累了,停在她不远处,正嘻笑着她的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