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韩风上船,所有人都望了过去,卓梦更是喜出望外地跑了过去,问:“韩大哥,你没事吧?”
韩风见她,突然一笑:“小丫头怎么总是问我有没有事?”
卓梦嘴一撅,不乐意地道:“不问这个问什么?”
韩风却不理她,径直向博阳走去:“博阳师叔,现在情况不妙啊。”
博阳亦是愁眉苦脸地道:“是啊,再不想办法摆脱这些海兽,船就要沉了。”
韩风却道:“现在我们也摆脱不了这些海兽了。”
“那怎么办?”卓音焦急着问。
“我有办法。”韩风道,“不过……”
“有办法就说,现在不是你犹豫不觉的时候。”卓冬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韩风一怔,道:“卓冬师兄说得对,现在情况紧急。既然如此我就直接去做了,抵抗海兽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他也不等众人回应,直接消失在黑暗之中。众人为之一愣,虽然不知道韩风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此刻也再也没法询问了,只有相信韩风能做到了。这时候,聂觉正好上了船来,因为黑暗而看不清众人的表情,不过总感觉气氛不对。倒不是黑夜的原因,只是身边有一种莫名的压抑。
这种时候容不得沉寂,博阳道:“来吧,迎战。”他的语气由平静到高昂,“小子们,拿出你们以前学的本事来,今天晚上我们不为别人,我们为自己而战——为了活下去!”
他走向船边,面对着大海,高举起长剑,大喊着:“上啊!”
站在他身后的一群年轻人都不由自主地被他感染,即便刚才还有对黑暗的未知的恐惧,此刻心中的热血也跟着沸腾起来了。他们各自拿出自己的武器,准备好战斗。
“三师兄。”卓伊捂着脸悄悄靠近卓叶。
“怎么了?”卓叶问。
“我……我想去趟厕所。”
“……”
话分两头,韩风独自离开来到船舱底部。这里是觉醒号最底层的位置,阴暗而又潮湿,最要是放置压仓石的地方,以前也堆放一些杂物,不过自从王家把船租出之后,就把杂物都弄走了。现在这里最要放的都是食物。
韩风随意找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盘膝坐下。黑暗中,他的双眼如同野兽般发出幽绿的光,喘息声在寂静中显得特别清晰,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之后变得缓慢。本来想等内心平静下来之后再开始的,但是他忽然听到大量海兽的嘶吼,同时隐隐感受到海流的大型波动,他知道他没有时间等了。
于是,韩风沉闷一声,铮的一下亮出尧雪剑,那雪白的剑身在黑暗中泛起光来,映射到持剑人的脸上,现出持剑人那蹙着眉头的脸。韩风定了定神,抛开杂念。这是他忽然反手一剑,缓缓地将尧雪剑近半剑身插入船底。只见他再将左手握着剑柄,闭起两眼,之后便没了动静。
要说真没动静那简直就是小看了韩风。幽深的海水在黑暗中静静地,觉醒号的船底开始迅速地结冰。一只海兽想要游过来撞击觉醒号,但是却撞在了一层冰上,砰的一声,却没有给船体造成大的伤害。随后,那层并不断地变厚增长,速度简直能够以肉眼见到,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老欧在驾驶室里十分害怕,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也没有人注意到他,或者想到在这危险的时刻给他点保护。这个老人连牙都没有剩下几颗了,此时还在驾驶台旁操舵。可是他发现船舵怎么也动不了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用。
“大师兄,怎么忽然冷了好多?”卓伊问道。
“是啊,我也忽然感觉到四周温度下降了很多,这是怎么回事啊?”卓叶道。
卓冬眼珠转了转,没见到四周有什么异常情况,这时候听博阳道:“一会儿你们就不会冷了。这天黑了气温自然要下降——准备好战斗。卓冬,你跟卓叶去左边,保护船的左侧了;卓伊、聂觉、卓露去右边,保护船的右侧;卓函、卓音、卓梦去后面。”他将每个人都看了一眼,接着说:“小心,这次要靠你们自己了。”
这是一位长者对后辈们的叮嘱。
卓梦道:“师叔,那你呢?”
博阳蓦地一笑:“师叔我可比你们都厉害,我一个人在前面就够了。这一次师叔可要出风头了。”说着,他还真得意洋洋地笑了出来。谁都知道博阳一个人很危险,尽管他还是显得如此轻松,所有人都不由地为他担忧。卓音道:“师叔,我和你一起,我去帮你。”
可是博阳径直提剑走到船头,目光坚定,身也不回而不可置否地道:“不行,卓函和卓梦两个人应付不过来,你作为师姐一定要保护他们俩的安全。时间没了,你们快去,而今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船不被损坏,——还有就是活下来!”
这一场恶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聂觉、卓伊、卓露来到觉醒号的右侧,卓伊忽然道:“聂觉,你的兵器——那杆矛呢?”
“刚才我给了一只海兽一下,没来得及拔出来就别另一只给扇到一边去了。”
卓伊道:“没有兵器很危险的,这次。我这里还有一把剑,虽然不知道你用不用剑,但有总比没有强。”说着就从背上拔出一把大剑出来。
此剑浑身玄墨,剑身刻有一座山的图案。聂觉接过这把剑,瞬间觉得手上多了几百斤。
卓露见了道:“这不是漆山剑吗?卓伊,这么重的剑你自己都用不了,你还给他用?你这不是害他吗?”
卓伊却道:“师姐,我知道这剑重,不过我也没有其他的了,师姐要不你把你的那把剑拿出来?”
卓露哼了一声,对聂觉道:“这次情况危急,让你一个凡夫俗子空手对抗海兽确实不易,我就把我的一把剑借给你吧。”扭头对卓伊道:“收回你的漆山。”卓伊嘿嘿笑着地又从聂觉手里拿回漆山剑,收回背上,又消失不见了。接着,聂觉就拿到了卓露的一把剑。这是一把很正气、充满阳刚之气的剑。
“师姐既然拿出来了就不要拿回去了。”卓伊偷乐着道。
卓露闻言一阵羞怒,修理了卓伊两下。只是聂觉不明所以。卓伊偷偷对聂觉道:“这把剑可是给卓露师姐以后的夫婿准备的,你要好好珍惜啊。”
聂觉一阵惊愕,拿着那剑一下子就紧张了许多。卓露板着脸喝道:“这时候了你还胡说!给我闭嘴!”卓伊只得依言不说话,但是在面临死亡之前开心一下,就算是紧张也没有多少紧张了。总之,坦然了不少。
就在众人抱着赴死的心走向大海的时候,却见到了另一番景象。
冰——觉醒号的四周全被冰冻了,白茫茫的一片,却在夕阳下映出一点金黄。
众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得海面上海兽都不见了,心中那紧绷的弦才松了下来。只是在惊喜之余,大家都不由得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在片刻之间就被冻上了呢?或许博阳猜到了谁有这个能力,卓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