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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周一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进父母亲跟人合住的大杂院里,还没进屋,就听见“咣当”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摔碎在地上。

这个大杂院已经有些年岁了,从周一鸣一出生,这里就一天到晚充满了嘈杂。开始,是居住在一起的老居民,天不亮就有老头吭吭咳嗽着起来上公共厕所,然后是女人端着脸盆到水龙头洗刷,男人们只穿着裤头在院子里忙着生煤球炉子做饭,小孩子互相追逐着打闹……后来,那些老居民买了新房,陆续搬了出去,原来的老房子租赁给各色小贩,大杂院就更名副其实了。一年四季,从早到晚,总有听不完的男人呼噜声,也总有听不完的女人吵闹声,就连半夜三更,也难得有一刻的安宁——那些劳累了一天的小商贩,嘴角上叼着劣质香烟,吆五喝六地凑在一起打麻将,毫无顾忌的大声喧哗,搞得人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

住在这种地方久了,周一鸣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随着他们往深渊里滑,他实在是受够了,所以,大学毕业之后,立刻央求老父亲七凑八借搞来一点钱,老父亲又将一辈子积攒下的十几万元拿出来,总算帮他在刚开发的河左岸小区买了一套三居室房子,虽然地段有些偏僻,但总算是从大杂院的嘈杂中全身而退。跟邓恩雅结婚之后,恩雅也曾经劝父母亲搬出来,跟他们一起住,可是,住惯了大杂院的父母亲,死活都不愿意离开这里,只好由他们去了。

周一鸣皱了皱眉头,阴沉着脸环顾四周。是谁家又在搞家庭政变,摔盆子砸碗的,搞得人神经紧张!

可是,暴雨刚过的大杂院里一片安详,甚至连灯光都没有几家开着,只有电视荧光屏从窗户里传出蓝莹莹的光柱,更显出一片死寂。

这大杂院是越来越阴森可怖,住不得人了。如果恩雅这次美国之行顺利,等赚了钱,一定给父母再卖一套房子,也让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有个安静的修养处。

周一鸣叹息了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向他父母亲的那两间房屋走去。

“咣当”!又是一声巨响,震得脚下的大地都似乎抖动起来了。

这声音离周一鸣是如此之近,一个不祥的念头潜上心头:难道是他爹娘在吵闹?恩雅呢?她难道没有在这里?冰冷的身体一阵颤抖,他有些惊恐地抬头看去,黑洞洞的窗户里没有一点光影!

周一鸣顾不上多想什么,几步冲过去,推开房门。

没有开灯,房间里黑乎乎的,隐约可见床沿上坐着瘦小干枯的母亲,父亲庞大的身躯杵在地板中央,听得见他粗重的呼吸声。

周一鸣摸索着找到墙上的开关,将电灯打开。立刻,一副惨不忍睹的景象展现在他眼前:父亲脸色酱紫,嘴角歪斜,喷着满嘴酒气愤怒地瞪着天花板,地上,是已经碎成千片万片的酱菜缸,腌渍成墨绿色的雪里蕻横七竖八地躺在乌黑的咸水中。他的母亲,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正歪坐在床沿上举着袖子抹眼泪……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周一鸣哆嗦着嘴唇,气急败坏地喊道。

见儿子突然回来,父亲周大顺顿时有些萎靡,脑袋不由自主地垂到胸前,人也慢慢蹲下去,在地板上缩成一团。

“妈,你说说你们这是干啥?都什么年纪了,还这么风风火火摔东砸西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摔盆子砸碗能解决问题吗?”

老婆突然失踪,又遇上年迈的父母大打出手,周一鸣火冒三丈,他忍着怒火,走到母亲身边,黑着脸叫道。

母亲抬起满是皱纹的脸,委屈地望着高大的儿子,嗫嚅着,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爸,你倒是开口呀!这么闷葫芦谁受得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一鸣望着父亲,咬着牙恨声又道。

半晌,周大顺长长叹息了一声,瓮声瓮气地吼道:“你还问,还不都是你这不争气的小鳖羔子惹出来的?我和你妈说过你多少次了,让你和你媳妇儿去医院检查一下,可倒好,我们说话还不顶狗放屁!”

父亲的话,让周一鸣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他们吵架,还怪到他和恩雅身上来了?他灰着脸,定定地望着母亲。

“唉!你爸那老东西,越老越沉不住气了。”母亲躲避开儿子的目光,叹着气道。“这不,租赁老王家房子的小两口,就是做糖炒栗子生意的那俩,又生了,还是个丫头片子。她男人就不乐意了,灌上点儿猫尿骚,叉着腰站在院子里骂他老婆一连给他生了四个丫头片子,搞得他整天拿命去挣钱也养活不了,他老婆在屋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也不给孩子喂奶,说是饿死那投错了胎的丫头算了。孩子饿得哇哇直哭,你爸看不惯,去劝那男人,说没能力养就不要生那么多了,什么儿子闺女的,还不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你爸也是好心,可谁承想那个男人不识好歹,听你爸这么说,梗起脖子就噎了你爸几句,说……”

母亲说到这里,像是吃了鱼刺一样噎住了,只是长一声短一声地叹气。

“你就跟他实话实说不得了?媳妇又没在身边,自己养的儿子你怕什么?三十大几的人了,也该让他懂得做父母的艰难了!”

周大顺瞪着老婆,恶声恶气地吼道。

周一鸣没吭声,愣愣地望着母亲。他已经猜测到那男人说了些什么了。

母亲低垂下脑袋,嗫嚅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地又说道:“那个男人他……他说你爸爸是狗逮耗子多管闲事,自己儿子不能生养,没有后代绝户了,就盼着别人也生不出儿子绝户……”

虽然已经有所准备,可是,听到母亲的话,周一鸣还是气得浑身都直打哆嗦了。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居然会……看来,不教训他一顿,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人!他咬着牙,攥紧双拳向门口冲去。

“儿呀,你要去干什么?”

母亲扑过来,一把拉住了周一鸣的胳膊,哭唧唧地叫道。

“我……我……妈,你别拉着我,我要去教训……”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你要还是我周大顺的儿子,就赶紧跟你媳妇去医院检查一下,是谁的毛病谁治病,赶明儿给我生个大胖孙子,那些死猫烂狗的嘴不就堵住了?”

周大顺也腾地站起身,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儿子吼叫着,好像生个孩子就像将矿石扔进炼钢炉,立马就能变出钢来一样简单。

“爸!”

周一鸣气噎难言地叫了一声,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甭叫我爸!你媳妇儿呢?你把她叫来,咱们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怕公公儿媳避嫌疑了,有话说到明处,是你的毛病你去治疗,是你媳妇儿的毛病,她就得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老周家就你这一条根,不能在你这里断了香火!你这就给你媳妇儿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

周大顺是钢铁工人出身,除了一身蛮力气,还有粗鲁的脾气,什么讲话方式都不讲的,盯着儿子又是一通吼叫。

父亲的话提醒了周一鸣,他来父母这里,本是找恩雅的,想不到却遇到这样糟糕的局面!他一时有些傻了,不知道该怎样跟父亲说了。

“你打电话呀,叫你媳妇儿立刻过来一趟!日子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和你妈老不死也气死了!”

“儿呀,你就给你媳妇儿打个电话吧,你们都结婚五年多了,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我和你爸,真的是为你们着想,没有个孩子,怎么能称得上是个完整的家呢?不管丫头还是儿子,总得有一个呀……”

“妈,恩雅她……她刚从美国回来,我……”

周一鸣有些艰难地嘣出这么几个字,低下头又不开口了。

“唉!我也知道你是心疼媳妇儿,想让她先休息一下,可是你爸那老东西这次是真动了气了,你还是让她来一趟吧,早一天解决了大家心里都素净,啊?”

“可是,恩雅她……她没有回家,她下了飞机后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来了这里,才到这里找她……”

周一鸣想到妻子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踪,心头一阵紧张,胸口像堵住一团乱麻,脸色蜡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扶着门框,慢慢歪坐在了湿漉漉的门槛上。

“儿呀,你说什么?”

“你媳妇她不见了?”

周大顺和老伴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喊道。

周一鸣沉重地点了点头,嘴巴干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掉进炼钢炉里还得冒一股青烟呢,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不会打她手机找?”

周大顺不相信地喊道。

周一鸣哀怨地望一眼父亲,舔着干裂的嘴唇,滞重地哑声道:“我打了,可她不接,再打,就关机了。”

“老天,不会被人绑架了吧?前几天卖糖醋蒜的刘二能还说,杏子路小学一个小学生被黑社会绑架了,你媳妇儿她……她不会也……”

母亲脸色大变,哆嗦着嘴唇小声叫道。

“闭嘴!死老婆子你胡说什么呢?一鸣媳妇儿她是个大人了,哪能像小孩子一样容易上坏人的当?”周大顺指着老伴的鼻子,嘶声吼叫着。又转脸对着六神无主的周一鸣:“你别给老子弄出这幅熊样子来!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一时找不着老婆你这幅熊样子了?还算个男人吗?你媳妇儿一个大活人,长着两条腿,你还不兴人家到别处走走?她是不是回她娘家去了?你还不赶快打电话问问你那老丈母娘?”

别看周大顺是个粗鲁的钢铁工人,可遇到紧急情况还算头脑清醒。他这一分析,立刻提醒了周一鸣。对呀,怎么没想到去恩雅娘家找一找呢?他噌地跳起身,伸手去口袋里掏手机,突然又想起手机被劫匪抢去了,只好冲去用座机给岳母打电话了。

“喂,一鸣,是你啊?小雅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了,你们到妈这里来一趟,昨天乡下的亲戚送了一口袋板栗来,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你们来拿去吃吧。”

岳母刘苏贞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慈祥,像对亲儿子一样曼声细语。

刚刚出现的希望瞬间破灭了,周一鸣握着话筒,呐呐着不知道该怎样给老太太交代。

“一鸣,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喂,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太太听不见女婿说话,着急起来,对着话筒提高了声音。

“妈,哦,没什么,没什么事情发生。我……我只是觉得,好久没去看您老人家了,打个电话问问,您身体还好吗?刚下了暴雨,空气潮湿的厉害,您自己多注意着点,别让关节受凉……”

很显然,恩雅没有去她妈妈那里。那么,她究竟去哪里了呢?

周一鸣的内心又是一阵焦灼,他忍受着巨大的疑虑,装出一幅关心的口气,敷衍地对岳母说。

“我没事,你放心吧孩子。要是小雅办完正事回来了,你们要记得常回来啊。”

刘苏贞的丈夫邓如松,早在邓恩雅十多岁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这么多年来,刘苏贞一直是一个人拉扯着女儿过日子。女儿结婚后,原本就冷清的家里,只剩下了她一个老太婆,孤独在所难免,所以,她特别希望女儿女婿能多回家陪陪她。然而,邓恩雅太忙了,根本顾不上母亲的感受。

“嗯。”

周一鸣似乎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答应一声就将电话扣掉了。

“你媳妇儿她没去娘家?”

母亲焦急地走过来,观察着儿子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

周一鸣无力地摇摇头,晕头转向地向外走去。

“儿呀,你要到哪里去?”

母亲追出来,带着哭腔喊道。

“报警!”

周一鸣囊着鼻子喑哑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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