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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每个病人的身旁都有人陪着,大多是自己的爱人。直到生病,洛北才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一个人做检查、一个人拿结果、一个人上手术台。父母都已经七十八岁了,她不想让他们悲伤的眼神击垮自己,洛北到现在也没有告诉家人生病的事情。尤其当自己从手术台上下来时,躺在病床上,麻醉过后,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尿道里插着导尿管,术后渗出的血在导尿管里洇成了暗淡的红色,就那样一点一滴地滴落到尿袋里,蓄积得多了,感觉装的都是血。意识里就觉得自己被抽干了样的枯萎憔悴,洛北心灰意懒。

早知如此,不该那么奢侈地奢望爱情,找个伴也好吧?就算取暖,心灵或许还能有点慰藉,而今,却只能这样孤单地离去。洛北的心里多少有些怅然。

爱情,一个对洛北来说遥不可及的幻梦就这样清清楚楚地撞到她的心里。她至今也不明白:每个和她相遇的男人都和她没有结出善终的果子,这难道也是梦吗?

不想也罢!洛北吁了口气。思绪不得不回到现实。当自己的生命已经用秒来计算的时候,洛北愈发感到时间的短促。回家?洛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也只有几秒的时间,她就释怀了。是的,她决定回家,用剩下的不多的时光来陪伴儿子,她要让儿子在最短的时间里学会自立和坚强,尽管有些残忍,可她必须这样做。而关于自己的病情,洛北打算在必要的时候告诉儿子。她希望自己是在很坦然面对的时候才去说,而现在,洛北还没有做好准备。大把的时间闲下来,洛北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她想在自己走之前把有些东西彻底地清理干净,包括给儿子多多留下一些有用的东西,十六岁到二十岁。多多需要的内衣、内裤、袜子、鞋子,洛北撑着病躯一点点买给了儿子,她不想在自己离去的日子里,让多多无所适从。

至少,在他还没有成年且懂得照顾自己的时候,穿着妈妈买的贴身衣服,多多不至于受冻。

去办公室整理物品,洛北都选在晚上,她不愿科里朝夕相处的同事看到自己大呼小叫。到了办公室,洛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翻阅了一遍,在一个角落里,她拿起一个已经蒙上厚厚尘土的包裹,想不起里面装的是啥,看着年代久远而颜色尽失的包裹,洛北不想翻阅,随手一扔,包裹在垃圾桶里翻了个个,一封信飘到洛北的脚下。打开信封,希非多年前的甜言蜜语跃然纸上。信是希非大学毕业后分到酒泉一所师职医院后写的。记得那个时候,两个人还在对彼此的思念中缠缠绵绵,除了工作之外,炽热而缠绵的信件打发着彼此空白的生活,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迹,洛北将自己扔回了过去——洛北,我的爱,你还好吗?

骑自行车到嘉峪关去给你打电话,因为找不到邮局,卫生队派了个医生带着我去。下午给你打了个电话,花了十二元钱也没有打通,后来又打,你终于接电话了,在电话里你情绪低落,你说是太累,我是无法相信的,因为你说你下午上街去了,如果累还上街去干吗?再说上次你都说好了让我星期四给你打电话,你怎么能在下午上街去呢?这些现象真的让我有些怀疑。你本来说要到我这里来,可是突然又不来了,让我怎么想呢?

回到卫生队,我写了两行字,实在写不下去了。该我值班,虽然没有病人,看着面前的处方笺我的内心惶恐不安,实在值不下去班,和领导请了假,索性到宿舍里给你写信吧。

我决定明天还是到邮局给你打电话,因为目前我们的队里没有直拨电话。我不想勉强你,真的,洛北我爱你,是那种成熟的刻骨铭心的爱,我甘愿抛弃我的一切去爱你,事实上我已经这样做了。但目前的情况,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因为我能不能回北京现在说不清楚,所以我需要的是你主动地积极地带动我往前走,我很在意你的一言一行。当我在电话里听到你懒洋洋的声音的时候,我多么难过,如果你的心里有一丝一毫的勉强,那么,尽管我多么期盼,我也不愿意勉强你来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毕竟我们远隔千山万水。

这是我们逃不了的命运。无论多么不舍,我还是会祝福你。

我将会把那段美好的故事留在心里,任凭西北的风沙吹打我的脸。我不会认为我的脸上挂着的是泪水,我会迎面站在风沙里微笑,也永远为远方的你祝福,当然我还会以同样的姿势站在风沙里期待你的到来。

洛北,我向来以能言善辩而自诩天下,可是今夜面对孤灯我好像说不出话也写不出字。那份沉甸甸的思念和同样沉甸甸的迷惘压住了我的思维,我只是千遍万遍地询问我心中的那个叫洛北的女孩,你能来吗?

洛北,明天给你打完电话,我会在电话里把我今夜的想法告诉你。如果你说你不来了,我也许什么话也不会说了,我只是将轻轻地放下话筒,然后到了周一我会如期去那个小小的火车站等待我的梦。尽管我知道我永远也不会等到了,我还是要去。也许那个梦会遗落在那个小小的车站里,当我空手而归时,我会安慰自己说也许洛北她明天会来的……

淡淡的蓝色的信纸仿佛依然飘着油墨的芳香:洛北,我亲爱的北,我亲爱的北北,如果那样,我会把我们的故事写成日记,但这日记会好长,长到可能我们一生都读不完。

我多想潇洒地走开,面对不再爱我的你。可是,我知道自己多么想你,想你的眼睛,想你的鼻子,想你的嘴巴,我想夜夜拥着你入睡,可是突然梦见你离去了不见了。

前天看《梁祝》看得我泪水汪汪,那歌词写得真好,转送给你吧: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还你今生今世,随你翻越万水千山。

亲爱的洛北,别再胡思乱想了。我是那么的爱你,我多想你给我机会让我呵护你,我安全而厚实的胸怀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不会有人来占你的位置,我亲爱的北。

上午刚给你写完信,今天晚上在值班室值班我又想你了,拿出你的照片来仔细端详,我轻轻地吻你,吻了又吻。此时此刻我多想你就在我身边,让我抱起你走向幸福的那一端。

我就这样盼着你到来,盼着和你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洛北将信看完,内心波澜不惊。人都说往事情何以堪?或者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希非,面对那个早已走掉而又无法剥离的身影,洛北甚至不清楚当初自己是如何走进他的生活。

他的好他的坏他的伤害以及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和自己无关了。

洛北认识希非,是在考入了这所军医大学不久的一天。

那天中午在学校的食堂里,洛北正在排队打饭,突然一个男孩子蹿到她跟前,然后有点莽撞地说:“嗨,同学,你有剩余的饭票吗?能不能借给我点?”洛北扬起头,在长长的队伍中,看见一个长着一双深邃眼睛的男孩向自己笑着伸出了手。他黑黑的皮肤,竖起的头发支棱棱地向上挺着,嘴唇厚而有些性感,鼻子坚挺,眼睛黑亮黑亮的,仿佛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洛北心里叫了一声:还是个标致的男子。

面容英俊总会讨巧,洛北乐意雪中送炭。没有犹豫,洛北从自己的一打饭票中撕下了一半递给了那个伸手的男孩,男孩不客气地赶紧缩回手说:“谢谢你啊,同学,我叫希非。记住了,我是二中队的学员,我们是邻居。”洛北笑了笑,对于男孩子的殷勤她早已习以为常。

队伍向前慢慢地挪动着,可晃在洛北眼前的却是希非那双似笑非笑而又看似纯真善良的眼睛。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在洛北的心里就留下了一道痕迹。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在排队向教室走的队伍中,洛北隐隐约约总能看到希非在队伍里晃来晃去的身影。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除了在饭堂偶尔会碰见打声招呼外,洛北和希非没有更多的接触。考进这所军医大学,洛北孤注一掷,在考学前集训的三个月中,洛北竭尽全力在昏暗的小屋里苦读诗书。用她自己的话说:“不经寒窗苦,难得人上人!”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里,洛北拼了命学习,破釜沉舟带来的是她人生际遇的彻底改变。

洛北最终以超过录取分数线二十分的成绩考取了这所闻名遐迩的军医大学。

从此,她可以摆脱自己曾经拥有的过往和生活,她不必再走回那个叫洛南的有着一丝怀念又有一点伤感的地方。

她希望自己的人生有个新的开始。

这所坐落于西安的军医大学,是军队医学院校中比较有名气的一所。课间操的时候,操场上黑压压的人群让洛北第一次觉出被淹没在人群中的那份渺小。

因为离南京越来越远,洛北知道她和金宝不会再有未来。所以,当自己收到第四军医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洛北没有告诉金宝,她只给他写了封简短的信。在信中,洛北说:金宝,谢谢你的爱。我走了,我不能和你去海角天涯了,我辜负了你,对不起。忘掉我,每个人可能在做一个决定的时候都会有自己的苦衷,无论走到哪里,我永远会记住你和你曾带给我的快乐。南京我已到达,命运使然没能相见,这大概就是你我的人生,既然无法改变,只能各自珍重。

不能想象金宝会作何反应。洛北不敢想,她曾经坐在学校图书馆的台阶上,想象着金宝在会烟或者洛南的街道上狂奔,一边跑一边喊:

洛北,你出来,洛北。

有时,宿舍的灯熄灭后,洛北躺在床上难以入睡,突然仿佛看见自己蹲在校园的冬青树下,金宝不期而至,洛北抬起头,金宝就那样笑笑地看着自己:嗨,洛北,你好!

洛北拼命学习,希望能从自己学到的知识里找到治侄子病的良药。

图书馆是洛北除了课堂之外待得最多的地方。

弃文从医,洛北的大学生活就多了些悲壮。在大学里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洛北想也没有想过。

洛北不知道希非是如何注意到自己的。对于希非向自己的示好,洛北不置可否。有时在操场上,几个队的学员都在上体育课,这时就会看见希非冲她扬扬头、挥挥手。说不上为什么,他那张充满阳光的笑脸,让洛北有些暗淡的心田泛起了层层的涟漪。有时洛北站在那里远远地看,不知道他究竟像谁?天鹏还是金宝?仿佛又谁也不是。

转眼就到深秋,西安虽然四季分明,秋天却很短暂。在有限的时间里,西安金黄色的银杏树叶给洛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站在银杏树下,看着金黄色的叶片不停在阳光中闪烁着金灿灿的波光,发出悦耳的唰啦啦的响声,十分有趣。许多市民拎着袋子在树下捡拾熟落的银杏果。除了西安独特的街边风景,秦砖汉瓦,十三朝古都,可惜没有人和洛北分享这一切。

星期六早晨,同宿舍的人都下楼找自己的乐子去了,洛北正躺在床上懒懒地东想西想,看着高低床上方木板毛糙的边缘,洛北百无聊赖,五年的学习,苦行僧的日子想也能想得到。洛北叹了口气,下床洗脸。

就在这时,洛北隐隐约约听见窗下有人喊:“嗨,王洛北,下来吧!”王洛北从窗户外探头一看,是那个叫希非的同学。只见希非穿着一身运动服,站在楼下不停地挥着胳膊喊:“王洛北、王洛北。”这么不管不顾地喊叫,洛北忽然有些恼怒。

她不想回答,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就听窗外的喊声愈发响亮:“王洛北,快下来,我知道你没出去。”旁边男生宿舍的起哄声就穿墙而入:“王洛北、王洛北,快下来。”洛北不得不从窗子上伸出头:“喊什么喊?有事吗?”“嗨,王洛北,还记得吗?我借过你的饭票,我是希非啊!”“噢,不用还了。”“你下来好吗?”“有什么事吗?”洛北不喜欢张扬,对希非的不管不顾有点生气。

“当然有事,你下来吧,我有事找你!”一种不由分说的语气让洛北无法再找理由拒绝。

“别喊了,我下去了。”洛北胡乱洗了脸,穿上平时没有机会穿的高跟鞋,套上一条碎花棉质长裙,搭了件白色披肩,袅袅婷婷走下楼来。

在军医大学里,男生宿舍楼和女生宿舍楼是分开的。在宿舍楼的楼门口左侧,有一棵硕大的枣树,每当深秋来临的时候,树上的枣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希非手里捧着一把枣,端到洛北跟前说:“嗨,同学,你吃枣,这个枣可甜啦,在我的老家,可没有这么甜的枣!”洛北知道,在西北这座城市,是以盛产大枣而出名的,她从希非的手里捏了一颗枣放进了嘴里。

希非说:“怎么样?甜不甜?”洛北看着希非那双张开的手,手心是一层层有点脱掉的皮,在那儿半张不张地伸着。希非见洛北盯着自己的手,连忙把手缩回来说:

“嗨,没关系的,我就是血热,每当冬天快要到的时候,我的手就要脱皮。没关系的,不脏,也不会感染哟!”洛北有洁癖。

希非看着洛北不说话,声音也就有点胆怯:“王洛北,天气这么好,我们去大雁塔看看?”尽管是探寻的语气,洛北还是听出了希非的迫不及待。

也是,在西安这座古老的城市里,到处弥漫着远古的、有着让人肝肠寸断的美丽故事的气息,在洛北这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身上,就连路上冷不丁碰到的残砖破瓦,洛北都能想象出许多惊心动魄的故事。

穿越历史,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曾让她唏嘘不已。因为不熟悉,也因为怕触景生情,洛北自从开学后,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学校,听希非这么一说,她心底当真动了动。

希非看出洛北的犹豫,马上说:“同学,我对西安很熟悉,我在这里当了三年的兵,今天给你当回向导如何?”洛北想着自己原本没什么事,就被希非的怂恿弄得有些动心。

她看了希非一眼:“等会,我去换双鞋吧。”仿佛怕洛北改变主意,希非拉住洛北的手:“不必了,不走多少路的。”洛北轻轻扒下希非的手:“那走吧。”从学校门口坐公交车到大雁塔,路不近,虽然已到深秋,参观的游人并不少,走了没多远,洛北就扭伤了脚踝。

沮丧让洛北在面对希非的时候非常羞愧。在一个只能算是陌生人的面前如此出丑,洛北五味杂陈。

不忍扫希非的兴,她对希非说:“你自己去转转,我在门口等你,刚好休息一下。”希非一把拽过洛北:“不要,我今天是专门带你来的,我背你。”不由分说,希非弓下腰,一把抓住洛北的手,轻轻往上一提,洛北就顺理成章地趴在了希非的背上。

洛北急了:“快放下我希非,我生气了。”希非更紧地捉住洛北的手:“别害羞,我力气大得很,你充其量不到一百斤,老实点别挣扎,要不,会更沉。”满园的游人看着希非和洛北,洛北无地自容。但她无法挣脱,希非的胳膊强健有力,洛北被箍在希非的背上一动也不能动,她只好听天由命由着希非背着她一路风景地走下去。

希非边走边问洛北:“你相信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吗?”洛北对希非的问法有些不悦:“当然。”“愿闻其详。”“在马嵬坡前,你不见玉环怆然而泣:三郎,我误你了。所以‘宛转蛾眉马前死’也一无所怨。而她的三郎不也同样暗恨苍天:玉环,我并不觉得被误,亦从未觉得后悔,只是救不得你,我抱憾终生。”“是啊,命运伸出手来,我们无能为力,有些爱要用一生去忘记,有些恨,倒是会灰飞烟灭。”“若人生只如初见多好,他仍做他的旷世君王,她也只做她的绝代佳人,江山美人两不相侵。没有令人心旷神怡的开始,自然也不会有肝肠寸断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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