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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得轩在西板桥,西邻北海夹道,东靠景山与紫禁城一箭之遥。过去曾是山西会馆,现在的东家马万福把这个三进大院改成了一个独特的生意场所。这里会馆不是会馆,青楼不是青楼,当铺又不是当铺,但又具有这三种地方的性质,用马家留过洋的大公子说法,这里是俱乐部。用下人们的说法,这里叫乐子铺,是有钱人寻乐的地方。

姜总管陪着九爷来到了梦得轩。九爷是憋着撒气来的,进门就不给好脸子,大摆王爷谱,喝茶,茶凉;抽烟,烟呛;可一到后院,九爷有点儿傻眼了:这里的情景又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里俨然是宣统年间的小朝廷,太监、宫女儿们也透着面熟;陌生的是,已经是民国三年了,这里依然是满院子“跑祖宗”,一派老礼数老规矩,让九爷又惊又喜。

更让九爷魂不附体的是这位叫“相思豆”的“妃子”,真是聪明绝顶,喜兴可人,把个九爷哄得全身发软一处发硬,恨不能倾家荡产换得美人归。

梦得轩后院走廊上,两个太监扛着沐浴完毕的相思豆,一溜儿碎步走来,在香妃宫前站住脚,将相思豆轻轻放下。

一老太监上前搭脉,低头造册,说了些花好月圆、严丝合缝儿之类的套话。

香妃宫里,姜总管给已扮成皇上的九王爷续上茶。

九王爷:“折腾到这会儿了,好歹算喝上一口热茶。”

这时,相思豆进屋施礼了。

相思豆:“万岁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王爷:“这是说我呢吗?我怎么听着头皮直发乍呀?”

姜总管凑上前,悄声说:“九爷,您甭心跳,这是玩儿呢,您就当是做梦,您就是皇上。”

九王爷:“对,我就是皇上。这小女子是什么人?”

相思豆:“皇上,我是香妃呀。”

九王爷:“香妃是谁呀?朕怎么不认得?”

姜总管:“九爷,不认得不行,皇上的妃子皇上哪儿能不认得呀?”

九王爷:“噢,非得认得?那好吧,你来干什么?”

相思豆:“我是来陪皇上玩儿的。”

九王爷:“玩儿什么呀?”

姜总管起身,道一句:“皇上,您就可心玩儿吧,奴才在门外候着您。”说完,他退出门去。

相思豆:“皇上要宽衣上炕吗?”

九王爷:“朕不玩儿这个,朕身子骨儿不行,你还有什么别的招儿吗?”

相思豆:“那我就陪皇上说说话儿吧。”

九王爷:“说话儿有什么意思啊?”

相思豆:“那皇上认为什么有意思呢?”

九王爷:“朕要和你对诗。”

香妃宫外,姜总管和几个太监立在门外。张公公走过来。

张公公:“姜总管,您这儿受累呐?”

姜总管:“老哥哥,兄弟这是在享福呢,奴才这辈子没伺候过皇上,如今也过一回假招子的瘾。”

张公公:“兄弟,咱就别跟自个儿大喘气儿了,让他们玩儿去吧,我在后面儿备了桌酒菜,咱老哥俩喝一口儿。”

姜总管:“不行啊,我怕九爷叫我,万一那个小娘们儿把九爷闹窜儿了,他抬屁股要走,我不得在这儿听吆喝?”

张公公:“你可别小看这个小女子,再炸刺儿的爷们儿到她手里都会被治得服服贴贴。”

姜总管:“真有这本事儿,九爷今儿算是碰上妖精了。”

张公公:“走吧,你就放心跟我喝小酒儿吧,九爷他一时半会儿动不了窝儿。”

果然,香妃宫里,相思豆和九王爷坐在桌前,相谈甚欢。

相思豆起身道:“皇上真要对诗?那我给您叫点酒菜儿,喝着小酒儿可能会让您更尽兴。”

九王爷:“也好,那就来点儿小酒儿吧。你真的会对诗?”

相思豆:“奴妾不敢说会,只能说略知一二。”说着,相思豆出门吩咐太监上酒菜。

不一会儿功夫,太监们就开始走马灯儿似地上酒走菜了。

相思豆给九王爷斟上酒。

相思豆:“万岁爷,您就先来吧。”

九王爷仰脖闷下一杯酒,说:“好吧,朕先来。‘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相思豆:“皇上,奴妾给您对‘洋白面,雪花儿糖,妃子的屁股大白羊’”。

九王爷略一愣,旋即就笑喷了:“什么什么?你这对的这叫什么?”

相思豆:“万岁爷,我给您对的这叫‘四大白’,不好吗?”

九王爷:“好好,一雅一俗,真是很妙。”

相思豆:“既然好,皇上就再喝一杯酒吧。”

九王爷:“好好,好你个香妃子,还真有个小意思,这小脸子怎么也越看越受看哪。”

相思豆:“万岁爷要宽衣上炕吗?”

九王爷:“不不,绝不!今儿晚上你就别想把朕推倒放平。来,先陪朕喝一杯酒。”

相思豆举杯,喝酒:“尊旨——”

九王爷:“好,再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相思豆:“皇上这首诗有点小家子气。”

九王爷:“噢?你还真的懂诗?你也给我来一首小家子气的。”

相思豆:“万岁爷听好喽,‘虱子爬,虼子蹦,蚂蚁骑腻虫’。”

九王爷一听,开怀大笑:“你可真行,你这叫什么?”

相思豆:“启禀万岁爷,这叫‘四大小’。”

在西墙下张公公小屋里,张公公和姜总管正推杯换盏,已经喝得酒上脖子梗儿了。

姜总管:“这小妞儿还真行,九爷这么半天也没闹什么动静,怕是被拿下了吧?”

张公公:“我说什么来着?老哥哥给你布的这道活儿还算漂亮吧?”

姜总管:“漂亮!看得出你们这位东家是位买卖人儿,怎么就想起开这么个地方儿?”

张公公:“这是马家大公子的主意,他说这叫俱乐部,但实际上呢,这里会馆不像会馆,青楼又不是青楼,当铺嘛又不是当铺。下人们管这里叫乐子铺,是有钱人寻乐儿的地方儿。”

姜总管:“你们这里还有当铺?”

张公公:“前院儿不是还设着赌局呢嘛,输折了腰的主儿,在柜上押点玩艺儿,也能支出钱来回去翻本儿。”

姜总管:“但这满院子跑祖宗,收了这么些太监、宫女儿,肯定不是这吃洋饭儿的大公子想得出来的招儿。”

张公公:“您圣明,这特色经营的活儿,都是马家老爷子的主意,咱这些宫里赶出来的人,不都是透着便宜吗?早先咱在内务府,拿三千两银子一个月;如今一个月能给三十两银子就烧高香了。”

姜总管:“老哥哥,您就念好儿吧,我在王爷府里干了这么些年,到如今也是管吃管喝十两银子。”

张公公:“你就甭跟我哭穷了,反正今天我给你布的这阵,你欠我一顿好酒菜儿。”

姜总管:“那还有的说嘛?你寻过根儿没有,这马老板当初进京前是个干什么的?”

张公公:“这我有些耳闻,这马老爷子祖上是徐州那边一个大粮户,家里有的是钱,据说这马老板和张辫帅还是拜把子兄弟,马家的二公子马文虎是袁世凯的侍卫长。这家人可是不得了,官道儿、私道儿全吃得开。”

姜总管:“得,听说这袁大头可是九王爷的仇人。”

张公公:“那就不干咱老哥俩儿什么事了,咱还是喝酒吧。这年头有能耐的人,谁不脚踩八只船呐!”

香妃宫里,酒兴正酣,九王爷已连喝了数杯,脸上显出兴奋的神情。

九王爷:“香妃?你是香妃?你叫个什么名字?”

相思豆:“奴家叫相思豆儿。”

九王爷:“相思豆儿?”他又笑起来,“你是香姑娘?”

相思豆:“是,九王爷。”

九王爷:“你知道我?”

相思豆:“现在不光是知道了,而且有幸认识九爷了。”

九王爷:“香姑娘肯作九爷的相好吗?”

相思豆:“那是九爷抬举我。九爷真的喜欢香姑娘吗?”

九王爷:“真的,这么多天,九爷都没这么高兴过。不知香姑娘从哪儿知道了这么多零七八碎儿?”

相思豆:“香女本是个风尘女子,和王爷对诗不过是玩笑,都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的零碎儿,没惹九爷生气已是万幸了。”

九王爷:“你可真是个小可人儿,都快逗死九爷了,怎么会生气呢?香姑娘能不能再来几段儿?”

相思豆:“九爷还想对诗吗?”

九王爷:“对,还想逗闷子,不过这回由香姑娘起头儿。”

相思豆:“好吧,还是谁对不上来罚谁喝酒。九爷听好喽:‘顶花黄瓜谢花藕,新娶的媳妇儿头一宿’。”

九王爷:“香姑娘说的这是……”

相思豆:“这叫‘四大鲜’。”

九王爷:“那好,香姑娘罚酒吧。”

相思豆:“为什么?”

九王爷:“这顶花儿黄瓜谢花儿藕,新娶的媳妇头一宿,明明是三鲜儿嘛,怎么是‘四大鲜儿’呢?”

相思豆:“噢,我错了。”

九王爷:“再有呢,也不够鲜呐。”

相思豆:“不够鲜?”

九王爷:“顶花儿黄瓜谢花儿藕咱就不用说了,新娶的媳妇头一宿?九爷可是听说没娶的媳妇头一宿,那才叫鲜呢。”

相思豆:“啊?九爷,你可真坏!我还以为王爷不知道民间这些荤嗑儿呢,敢情也不是善茬儿。”

九王爷:“用你们的话说,九爷大概也不是省油的灯吧?”

这回轮到相思豆大笑起来。

这时,张公公不合时宜地挑帘进门,施礼。

张公公:“九爷,到钟了。”

九王爷:“你什么意思?”

张公公:“九爷您玩得高兴?”

九王爷:“高兴!”

张公公:“您玩得尽兴?”

九王爷:“尽兴!”

张公公:“那我劝九爷见好儿就收吧,姜总管在门外候着您呢,时辰不早了。”

九王爷不乐意地站起身儿来,别着劲儿:“这我要是不走呢?”

张公公:“小的们乐不得伺候王爷呢,但您要加钟,可是双倍的份子钱。”

九王爷:“你甭跟我说这个!今儿我在这儿包夜了,钱的事儿你跟姜总管说吧。”

姜总管快步进屋,凑到九王爷跟前。

姜总管:“九爷,咱还是走吧,得了乐儿了,有想头儿,下回咱再来。再好的果子吃多了,它不也得倒牙不是?”

九王爷伸手搂过相思豆,说:“我还没乐够呢,我不走!”

姜总管面有难色,悄声地在九王爷耳边说:“九爷,咱钱带得不够,等下回来您敞开了玩儿。”

九王爷一下瞪起了眼:“什么?!钱不够?你不是把二十两银子都押前台了吗?”

张公公:“九爷,您要包夜是五十两银子。”

九王爷:“怎么着,你们开黑店啊?‘迎春楼’的头牌陪宿才五两银子,你们敢要五十两?!”

曹锟的北洋军军营里,正在进行着剃辫子的动员。

一群留辫子的士兵跪在地下,大声哭叫,嘴里喊着:“辫子不能剪啊,不能剪啊!辫子是命,命是我们的辫子”……曹锟见这些人如此顽固,不由得大怒……

曹锟:“你们这些混帐东西,再哭我就枪毙了你们!”

一个头领爬到曹锟脚底下,哭诉着:“俺们的辫子就是俺们的命。您今天剪了俺们的辫子,就如同要了俺们的命一样啊……”

曹锟:“好,辫子是命,命是辫子,把机枪架起来。既然你们要辫子不要命,我就成全了你们,要辫子不要命的站在右边,马上送你们上天堂,要命不要辫子的站在左边,马上剃辫子!”

众辫子兵哭着大喊:“曹大人,饶了我们吧!”

辫帅张勋马上得到报告。张勋府,一个副官匆匆忙忙跑进来。

副官:“报——报告大帅,大事不好啦!”

张勋:“什么事呀这么惊慌?有话慢慢说。”

副官:“大帅不好啦,曹锟在我们军营剪我们辫子军的辫子!”

张勋怒睁双眼:“什么?!给我备马!走!”

军营内,辫子兵们仍然跪在地上,不住地向曹锟求饶,另一拨士兵们已经架起了机枪。

曹锟:“我再说一遍,要命的站在左边,不要命的就往右边站,机枪准备!”

辫子兵一见曹锟要动真的,急忙大喊:“我们要命,我们要命,不要辫子!”一溜烟儿跑到左边,辫子兵头领跪在地上:“曹大人,我们不是不愿意剪辫子,只是……”

曹锟:“抗令不遵还敢狡辩,只是什么?”

头领:“只是我们不剪辫子没法混,剪了辫子怕张勋。大人,您就饶了我们吧!”

曹锟:“这是民国的剪辫令,任何人不得违抗,把辫子都给我剪掉!”

众辫子军齐声哭叫着:“辫子啊!饶命啊!”

正在这时,张勋骑着马,带领着辫子军闯进军营。

张勋大喊:“住手!”翻身下马,“曹锟,你好大胆!”

曹锟:“张辫帅……”

张勋:“把人给我放喽!”

曹锟掏出公告,给张勋看:“这是剪辫令,您不会没收到吧?”

张勋一把抢过剪辫令,撕得粉碎:“什么他娘的剪辫令!”

曹锟:“来呀,剪!”

张勋掏出手枪,顶在曹锟的头上:“你敢?!”

双方士兵立刻端起长枪,两军形成对峙局面。曹锟和张勋虎视耽耽,互相对视着。

梦得轩的香妃宫里,九王爷还在发脾气。

张公公:“王爷息怒。奴才知道九爷是老玩家,哪敢黑您呢?迎春楼头牌陪客,她不也是一个人儿吗?为了给九爷布局逗乐子,梦得轩里伺候您的,不下几十人。您要有呢,就赏几个小钱儿;没带着也就算了。”

九王爷:“你这个老梆子,挤兑我没钱?几十人伺候我,我也就要相思豆一个,要赏我赏香姑娘。”

张公公:“那老奴多嘴了,九王爷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别跟奴才一般见识。”说完,退了出去。

相思豆:“九爷您千万别生气,张公公他们也不容易,这都是老板在梦得轩定的规矩,张公公不过是当差听喝儿的。”

九王爷:“那他也得看对谁!”

相思豆:“说得是呢,今儿梦得轩不是头一回来了一个王爷嘛。”

九王爷:“我是头一个?那早先这儿来的都是什么人呐?”

相思豆:“早先这儿来的都是民国的师长、旅长,官儿没王爷大,进门儿就是喝酒、打炮儿,到功夫儿就走,哪有王爷这雅兴呀。”

九王爷:“敢情你接待的都是这些粗人呐。”

相思豆:“回九爷,小女今天是头一回见客,要不是张公公求我说王爷心里不痛快,到这儿来散散心,香姑娘还不出来呢。”

九王爷:“这么说倒是九爷不识抬举啦?”

相思豆:“不敢这么说,是小女想认识王爷。”

一个太监在门口冲相思豆使眼色,香姑娘走过去,那太监低声嘀咕了几句。

相思豆:“九王爷,我干爹看您来了。”

九王爷:“你干爹?”

相思豆:“我干爹是梦得轩的老掌柜。”

九王爷:“噢?当老板的肯让自己闺女出来见客,看来九爷我真是艳福不浅啊。”

梦得轩掌柜马万福进门施礼。

马万福:“马万福给九爷请安了。欢迎王爷大驾光临,小的们有对不住王爷的地方儿,还请多多包涵。”

九王爷:“哪里哪里,马老板太客气了,想不到北京城里居然还有这么一处儿消闲的地方儿,马老板可真会做买卖。”

马万福:“九爷过奖了,偌大的北京城没有几处寻乐儿的地方儿,况且乌龟王八各有所爱,五行八作的糙人们,都好上八大胡同那种地方儿使性子去,可这有钱有身份的人去那地方就不合适了。”

九王爷:“那种地方儿我也去过。”

马万福:“可您得不着多大乐子,人都有个淘气、做梦的时候儿,所以我就开了这么一个梦得轩,有钱人总不能跟拉洋车的在一个炕上撒癔症吧?”

九王爷:“说得对!这还真是个雅处。”

马万福:“我知道九王爷是个明白人儿,浑身使劲舒坦不点儿,那有个啥乐子?我这儿的节目都是为客人定作的,包您满意。”

九王爷:“这么说我还真是碰上高人了?来,咱喝一杯酒吧。”

马万福:“不客气了,老朽不胜酒力,我是刚才听张公公说扫了您的兴,特意来给您赔不是的,不耽误您玩儿,告辞了。”说完,退出去。

相思豆:“九爷,累了吧?您上炕歪一会儿,我给您捶捶背。”

九王爷:“不了,今儿我玩儿够了,改日我再来找你吧。”

相思豆:“那我就送送王爷。”

张公公陪着姜总管在梦得轩前厅茶座上喝茶、抽烟。

姜总管手里把玩着一支点燃了的雪茄:“难怪洋人们都好抽这铁炮,这玩意儿还真是好东西,我刚抽了几口就眼珠子发蓝,一点儿困劲儿都没有了。”

张公公:“这你要是把一颗都抽进去,还不得飞起来?”

这时,九王爷已经换回了行头,和相思豆从后院走来。姜总管起身迎上去。

姜总管:“九爷,您舒坦够了,咱们走着?”

九王爷:“走着。让你受累了,姜总管。”

张公公起身拱手:“九爷,老朽没个眼力见儿,给您添堵了,您还多包涵。”

九王爷还礼道:“张公公,您费心了,九爷心里念着您的好儿呐。我这儿有个小鼻烟壶儿,您拿去玩儿吧,算是九爷的一点谢意。”

张公公诚惶诚恐,推辞道:“不敢不敢,老奴怎么担待得起王爷这份儿厚爱啊?”

姜总管:“瞧瞧,原本都是客气人儿哎,九爷诚心给你,你就收下吧,要不我先替你揣着?”

张公公赶紧接过来,揣进怀里:“那我就谢啦。”

这时,马家大公子也走过来。

马文龙:“姜总管,这是您的钱,您收好。”

姜总管:“这是咋回事儿?嫌钱少?”

马文龙:“家父说了,不能收您的钱,您二位爷能来,就是给梦得轩增光了。”

九王爷:“真要不收,就赏给下人们吧。”

马文龙:“下人们都有赏头儿,您还是收起来吧,赶明儿常来。”

姜总管:“那赶明儿来了再一块儿给吧,今儿我就先收下了。下人们都有赏头儿,我这份子钱哪儿领去呀?好歹站岗放哨儿,不也忙活大半宿吗?”

九王爷:“别磨牙了,这份儿银子归你了,咱们走吧。”

姜总管:“我就等您这句话呢。您头前儿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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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尔·盖茨创造了迅速赚钱的神话,但他的微软帝国绝不是神话缔造的。他是精通计算机的行家,他是一个拥有敏锐目光的投资家,他是一个头脑发达的天才企业家。当然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的成功是有规律可循的。创业要早,赚钱要快,创新要“偷”,销售要“抢”,这就是比尔·盖茨的赚钱术。“这个世界并不会在意你的自尊,而是要求你在自我感觉良好之前先有所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