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山看了青青一眼一拱手问:“那请问小青军师,应该如何处罚末将失礼之举!”
青青立刻把话抛给颜如玉道:“小青只是协助提醒王爷,如何处置,自有王爷裁夺!”
颜如玉一听扔给他裁夺,不由得凑近青青道:“臭丫头,不过几日,你这场面上的话,倒学得象模象样,那你想如何?”
青青也小声回:“王爷,小青已经讲过,你才来军队,首先是立威,青青可帮你找着了这个姓易的岔,你自己看着办喽!”
颜如玉便大声叫了一声:“易之山!”
易之山依旧拱手道:“请王爷处罚!”
“罚…你藐视小王,罚打你二十大板!”
“谢王爷!”易之山看了青青一眼就跪了下去,仇一天赶紧冲颜如玉带来的那几个跟随一挥手,几个跟随大约来了这军营,也没人将他们当回事,早就按捺着一肚子的火,于是也就不客气地上前将易之山按在地上打起板子来。
青青没想到易之山就被打了板子,那板子声每响一下,她的心就雀跃一下,真巴心不得这板子就这么一板一板地打下去,一直不要停,直到打得易之山吐血身亡,她才解恨。
易之山挨板子,青青心头舒畅了,但那些跟随着易之山出生入死的将领个个都不服,纷纷瞪起了眼,有人先骂了起来:“景王身边那军师,我良光怎么看都象只胡作非为的小狐狸精呀!”
青青一看,正是那个大个子,豹眼腮胡的将领,原来这个就叫做良光,这良光在战场杀敌如何,青青不知道,但那豹眼一瞪,大有立刻吃了她的感觉,一个白净面皮的将领也站了出来道:“请问王爷,易将军哪里做错了,凭什么该罚?”
青青立刻就道:“王爷是代表皇上来军营巡视的,易将军处理军务没有请示王爷,那不仅藐视王爷还藐视皇威,你说该不该罚?”
白净面皮的将领又道:“小青军师,你这话太强词夺理了,从王爷到军营,易将军都是恭顺有佳,几时有过藐视,小青军师大约是没见过别人对王爷如何不恭顺吧?”
青青说句良心话,自从跟了颜如玉,遇到的人就多了,但还真没有哪一个象易之山一般将颜如玉当个王爷对待的,被那白净面皮的将领一句反话给堵得回不出话,却听又有人道:“姚有为,算了吧,你跟着易将军吃香的喝辣的,自然坦护易将军,易将军平日在军营里就是胡作非为、自大妄为,对咱们下面的人,刻薄寡情,我看景王就是难得的圣王,早就该有人出来正正这军中的风气了!”
青青一听这个就是仇一天讲的姚有为,也没想到在这当儿,还有人跟她与仇一天站在一边,而且最难得的是也看到了易之山的本来面目,立刻把眼光投向那发话的人,看见是一个模样还算周正,却有些象立不正的将领,正吊儿郎当地发出话来。
姚有为一听怒目向那人道:“张继,不就因为三月前你违了军纪,将军处罚了你,你用得着这么急巴巴地来落井下石吗?没想到你还是这般的小人!”
那叫张继的听了往外走了出来道:“姚有为将军,我张继是就事论事,我违了规,该罚,我认罚,难不成易将军藐视了王爷,就不算违规了,就不该罚了?”
良光一听上前就抓住了张继,良光长得威猛高大,象座塔,光那手就跟个蒲扇一般,他这一抓就把张继给拎了起来道:“就这鸟王爷,搂只兔子睡到午时还不起,易将军凭什么要三请五请请他来议什么军务,你良爷爷看就该藐视!”
易之山与姚有为听了都急叫了一声:“良光,休得胡说!”
张继立刻逞起能来:“王爷,小青军师,你们可都听见,可都听见,不仅是易将军,还有这个良光,把军营都当成姓易的了!”
颜如玉一听嗫嚅地问了一句:“难道这个也得打板子!”
青青虽得了张继帮忙,但并没有特别感激张继,而且她恨的只是易之山,于是小声对颜如玉道:“王爷,要恩威并济,如果全打了,这群雄激愤了,你以后还怎么立足?”
颜如玉听了搓着手刚要讲话,那仇一天都机不可失地跳了出来道:“王爷,这军里果然有问题,连皇上的圣旨也不当回事了,仇某看不仅易之山该罚,这良光,这姚有为都应该罚,还要重罚,才能服众!”
青青赶紧扯了颜如玉一下,颜如玉才搓着手道:“啊呀,这么一来,不都乱了套了,今天只罚易将军,这良光嘛,小王看象性情中人,就不必了!”
那良光一个蒲扇般的巴掌就给张继拍脸上去了,口里还道:“奶奶的球,老子让你当小人,老子让你当小人!”
青青一看几巴掌下去,那张继的脸立刻被打得变了形,一张还算周正的脸,也血肉模糊了,青青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脸。
仇一天赶紧道:“王爷,你可见着了,你可见着了,这不反了!”
张继也大叫救命,底下的将士群雄激怒,一时不敢把怒气发到颜如玉身上,个个就叫:“良光,打死张继那个小人,打死他!”
当然也有不服的人,把话转身青青:“奇怪了,东泠国最近怎么总出这样祸国殃民的东西!”
“是呀,古有妲已祸国,东泠怕迟早要亡在这兔子身上!”
……..
青青没想到易之山这么善于伪装,这些将领明显都非常拥戴他,一想到易之山的卑劣,再听这些骂她的话,青青气得浑身冒着冷汗,只恨不得把易之山那张斯文的脸皮剥下来,让大家看清他的真面目!
易之山听着乱糟糟的叫嚷声,咬着牙叫了一声:“姚有为,良光!”
那姚有为也喝了一声:“良光,住手!”
良光才悻悻地松开手道:“今天且寄你条狗命,你下次做缺德事最好少遇见你良爷爷!”
那易之山的的板子也打完了,颜如玉见渐渐平息了,终于挺胸昂头一把,恨恨地道:“易将军你可服了!”
易之山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道:“是末将疏忽了!”
颜如玉才满意地哼了一声:“这次小王只是小小地教训了你一下,下次再犯,可就没这么容易过关了!”
青青便听有人不满地道:“这个景王是不是看咱们的易将军好欺侮?”
“是呀,听说是个极懦弱的主,今儿这是中邪了!”
“所以古人讲‘红颜祸水’就是这道理,他为什么中邪了,不就是他身边那祸水怂恿的!”
“莫不真是景王养的祸水兔子吧!”
“还有咱们的易将军就是个重礼节的人,就这王爷,这军师…”
…….
青青一听到那兔子两个字,血又涌上了,一步冲上前道:“王爷,不能就这么完事了!”
颜如玉有几分惊奇,青青拉颜如玉小声道:“你要就这么收场,没立上威!”
“那…丫头还要怎样?”
“罚他再跪上一天一夜,让那些不服的将领瞧好了,以后谁还敢不服王爷!”
颜如玉“呃”了一声小声道:“这大雪的天,才挨了板子,这…”
青青便哼了一声道:“颜如玉,你怎么回事,没听说过无毒不丈夫吗,你想管住这么大支军队,连这点心肠都没有,以后军里有谁会怕你,到那时候,青青可就不管了!”
颜如玉赶紧跳了出去道:“易之山,你那嘴里讲得倒是好听,小王怎么知道你心里咋想,给小王跪这里,想个一天一夜!”
周围一片哗然,青青听到有人叹气道:“怪说不得东泠总败给西雀,有这样的王爷不败就怪了!”
“就是,易将军打了多少胜仗,哪次落个好的,功劳不是落这头上就落那个头上!”
“哎,东泠国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不仅是军里,朝里的大臣也四分五裂的!”
“象这样是非不分,听信小人馋言的王爷,咱们还给东泠打个屁仗,不如回去带孩子算了!”
颜如玉处置完易之山,得意地向青青邀功道:“小王的心肝宝贝,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青青刚才恨不得剥了易之山的皮才罢,真的做到这一步,她却没有任何报仇的喜悦,只是胡乱地点点头道:“快走吧!”说完不听那些议论纷纷,扔下颜如玉独自一人往回走。
青青刚走到门口,仇一天却窜了出来道:“小青今天做非常好,仇某会一一禀报给太子爷的,你要的东西,太子爷讲了,都许你,这是另外一根金条!”
青青听了犯恶心,她对付易之山是为了雪耻,可没想跟那彦容扯什么关系,本来脑子里一片乱乱的,面仇一天面前还是不敢乱的,想这不过才一夜,仇一天就请示了彦容,只不过这厮经昨天回过神来,知道蒙不了自己,又改变了战术而已,于是讪笑一下接过金条道:“仇大管家,办事还真利落!”
“那是自然,与小青合作,仇某觉得特别顺畅!”说完仇一天便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青青道:“这是仇某将那些将领讲的话做的记录,仇某想小青军师一定用得上!”
青青虽不识几个字,却假意展开看了好一会才夸道:“仇大管家还真是有心人呀!”
仇一天捋着山羊胡得意地道:“这世上没有仇某办不妥的事,再有小青这样聪明灵利的人帮手,那咱们帮王爷和太子办起事来,更是轻而易举!”
青青做梦也没有想到,仇一天不过一夜,就把帮王爷改成了帮王爷和太子,而且居然夸自己聪明灵利,只是这样的情形下夸的,又是仇一天夸出来的,青青没觉得喜上心头,反有些惭愧,却听到颜如玉的声音传来:“哟,小王的小可人跟仇大管家聊什么呢?”
青青忽觉得这颜如玉不是属耗子的,而是属幽灵的!
仇一天赶紧一拱手道:“王爷,小的正与小青军爷讨论如何帮王爷在军中进一步立威!”
“哦,原来在聊这样的大事,小王…小王真是感动呀!”颜如玉一激动又结巴了。
青青看了幽灵一样的颜如玉抓了抓头便先进了屋了。
没一会颜如玉也走了进来,见青青端着个空茶杯坐在几边发呆,便往青青身边一坐得意地道:“为夫今天的表现还是不错吧?”
青青回过神来放下杯子,皱着眉道:“王爷,你这是什么话,你怎么叫表现不错,青青现在是在帮你,帮你在军中立威,你不是要表现给青青看,而是要表现给那些想把你从军营挤走的将士看!”
颜如玉一听立即可怜巴巴地道:“青青丫头对为夫真是太好了,青青丫头这么好,为夫应该如何感激丫头?”
青青瞪了颜如玉一眼:“我不稀罕王爷感激!”
“青青丫头不许要为夫感激,那这么帮为夫是为个啥呢?”
“不为什么,只是总看着你被人欺侮,着急!”
“青青丫头你…你看样子真是喜欢上为夫了?”
青青吓了一大跳,虽然她早对颜如玉有几分情意,但在她看来,对这样的男人有情义,被人讲出来,尤其是被颜如玉这样的男人讲出来是一种耻辱,不过青青现在发现自己对这个颜如玉真是放下不,除了想报仇,还总怕他被人欺侮,虽知道也许根本谁也欺侮不了他,可就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