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瞪了连平南一眼,彦正却看了两人一眼才道:“你…真打算对他放手了?”
青青不太理解彦正讲这话为啥要看她与连平南一眼,正要辩解,子心却急急忙忙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叫道:“爹、娘,小哥哥跟他们打起来了!”
几人吓了一大跳,赶紧起身往学堂走,还没走到只见一青、一宁两被一大群半大小子围在中间,其中一个正挥舞着扇子道:“打死这两个臭小子,居然敢招惹你刘爷爷!”
彦正喝了一声:“刘江!”
那舞着扇子的半大小子一听赶紧一拱手道了一声:“先生!”
于是一群半大小子都赶紧散开了,给彦正行礼,一宁却不甘心地冲上去给那刘江屁股上一脚,一青赶紧拉住一宁,一宁一个劲叫:“放开我,放开我,我非给他点颜色瞧瞧!”
彦正就厉声问:“怎么回事,知道在学堂打架是要怎样处置!”
那刘江一下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先生都瞧见了,都是这不知从哪来的野小子!”
一宁一听又叫了起来:“你才是野小子,你才是!”
彦正便对赶来的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道:“不管对错,今儿学堂里的弟子凡参与打架的,一人十戒尺,刘江二十!”说完对一宁道,“你过来,先生要问你!”
苏一宁立刻一昂头走上前道:“先生问吧!”
“你为什么打架?”
“他骂我野小子!”
“骂你野小子,你就动手?”
“当然,我又不会骂人!”
彦正看了青青一眼,青青那个才叫汗颜,连平南也抹了抹额头,彦正又问:“你知道打人对吗?”
苏一宁一皱眉道:“先生,哪要分场合吧!”
“分什么场合?”
“他们一堆人打我跟哥哥,难道你让宁儿和哥哥坐以待毙?”
彦正愣了一下道:“你不会来告诉先生吗?”
“如果我能脱出身自然会告诉先生,只是那么多人围着我跟哥呢!”
彦正又道:“哪你想不想做先生的弟子?”
一宁听了便仰起脖子道:“先生到底有怎么样的学问,宁儿不知道,所以…”
连平南摇摇头,彦正看着一宁,一宁便一扭头看着一青道:“只要哥哥肯给你当弟子,我就给你当弟子!”
青青没想到一宁这么一会就把一青这才结拜的哥哥,喊得比自家亲哥哥还顺口了,彦正便问:“那是为什么?”
“因为没有哥哥,他们就会欺侮宁儿?”
“你…”青青又没“你”出来,彦正却笑了问:“那一青愿不愿意当先生的弟子?”
一青听了便道:“那一青考先生一个题目,先生做得出来,一青就给先生当弟子!”
青青没想到一青这么冷静沉着,彦正笑了道:“好,你讲!”
“这是个趣味题,一队兵,甲左边有三人,右边有三人,一共四排,请问先生一共有多少兵?”
彦正听了笑了一下伸手抱起一青道:“你谁家孩子,竟这般有趣味?”
“先生还没回一青答案呢?”
“让先生算算!”彦正假假算算便道,“先生想二十四一定不对!”
一青就笑了,彦正又道:“肯定二十八人才对!”
一青又笑了道:“那一青就同意给先生做弟子!”
一宁用钦佩的眼光看着一青,青青见了有点嫉妒,自己养的这个一宁,成天跟个混世小魔王一般,你看别家的孩子,比一宁大不了几岁,却知道选先生的时候出个题考考先生,自己的一宁跟人家一比,真一个天一个地了!
彦正放下一青对一宁道:“你哥都应了做先生的弟子了,你呢?”
一宁立刻点头道:“我哥相中的人肯定没错,我哥做,宁儿就做!”
彦正便道:“那好,你可得记住,你虽然是先生最小的弟子,不过做了错事,一样会挨罚的!”
一宁偷偷看了自己的小胖手一眼,伸开又蜷上,然后再伸开,如此数次,最后才点点头道:“行吧!”
青青松了口气,又坐着与彦正夫妻说了会子话,二丫头又留下用了午膳,问清了住处,又叮咛着常来往,青青才叫一宁回家,一宁早跟一青与子心玩到一堆,舍不得分手,一宁一见要回家,立刻就问一青:“哥,到我家做客好吗?”
一青看了青青一眼,青青便摸着一青的头问:“你爹娘不会担心吗?”
一青摇摇头道:“我爹很忙,我娘…”
青青怕问到一青的伤心事,便摸着一青的头问:“那你想不想到宁儿家里做客?”
一青赶紧点点头,青青又道:“那让你的随从回家禀你父亲一声!”
一青又点点头叫:“小连子,你去告诉我爹,我去同窗家玩一会!”
身后的一个半大小子随从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应道:“是,少爷!”
青青等一青吩咐完就牵着一青与一宁的手与彦正夫妻告别,那子心又奶声奶气地叮嘱一宁道:“宁哥哥,明日早些来,别迟了,迟了,爹会打手心!”
一宁便道:“放心,我才不会迟!”
青青把一宁抱上马车,想抱一青,居然有些抱不动,一青道:“我自己来!”
青青却还帮了把手把一青推上马车,然后自己才坐了上去道:“五哥,回了!”
棚子里的人知道青青带着一宁去学堂,个个都等着看青青刹羽而归的好戏,却一直等到日头怜快落了,才见连平南赶着马车回来了。
老漠一整日都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听人说回了,赶紧迎了上去叫道:“宁儿,外公的乖孙回来了!”
青青一掀帘子瞪了老漠一眼,那一宁已经牵着一青从马车上翻下去叫道:“外公,外公,你看我带了结拜哥哥回来了!”
老漠看到一青愣了一下,就对青青道:“你咋把别人家的娃带回来了,这天都快黑了!”
青青便道:“一宁的同窗嘛,以后一起念书也好有个照应,再说我已经支会他家里人了!”
“这一看就是个大家的公子哥,可别弄出个三长两短!”
“怎么会,你当是泥捏的,一宁你可带一青好好玩!”
“爹,你放心!”于是一宁领着一青得意地介绍,“这是我外公!”
一青也乖乖叫了一声:“外公!”
“这是我五叔,还在有这边,我大伯,那边有大头叔!”一宁说着就把一青牵走了。
正坐在花架下看琴的彦正没想到青青带着一宁出去上学堂,折腾一整日才回来,一个小魔王不知有没有安置好,还多领了个回来。
青青摇着扇子走到棚子边上看彦容正在调琴弦便问:“他大伯,这琴如何?”
彦容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琴,颜色倒是鲜亮,却是太子舍略会琴的下人都不会用的,于是便道:“对,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世安那蛊可有解?”
青青一听脸就刷白地道:“你还好意思问?”
彦正听了叹了口气道:“到底还是不敢用呀?”
“你给我的那红瓶子真是解蛊的药?”青青的脸又恢复过来,彦容点点头道,“以为你冰雪聪颖,没想到也是个俗物!”
青青一听就差点跳起来了:“彦容,你个乌龟王八蛋,那是世安,你给句准话,他都不敢用,何况你给句那么含糊的话,就算再聪明,他怎么敢拿他儿子的性命来开玩笑!”
彦容摇摇头,轻拨了一下琴弦,果然俗人只能买如此俗物,弹出来的音质真是要多差有多差,虽几年没摸过琴,也不想弹,弹也是给这个俗人个面子。
青青气得来来回回地走着:“这些年了,那个不上心的东西忙着应付那堆妖精,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世安解药弄丢!”
“应付什么妖精?”有人笑嘻嘻地问,“当家的和他大伯吵得好欢!”
青青抬头一看正是大头,扭头没理又问彦容:“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告诉他,那就是解药,不是省了受这许多的罪!”
彦容哼了一声,不屑地又弹起琴来,嘴里却道了一句:“果然俗人!”
青青气得一直就要冲过去掐彦容的脖子,大头忙拦住青青的道:“当家的,有什么话好好讲!”
“我好得起来吗,这乌龟王八蛋为了显示他的清高与不屑,害他大侄子这么多年都顶个蛊毒过日子,每日提心吊胆的,本当家的跟他没法好好讲话!”青青说完忽想到拦她的人是大头,一挥手推开大头道,“我跟你讲这些干什么!还不赶紧地去干活!”
大头便笑道:“没活干了,不仅大头要失业,你岳丈大人也要失业了!”
青青一抬头,见小柔把那灶头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一青、一宁正围在那里玩耍,她瞅瞅小柔又瞅瞅彦容,哼了一声:“养了个废物,骗回个能干的!估算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