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苏却附到青青耳边轻笑低声道:“想了好些年,到底长大了,比以前更好!”
青青蹬了彦苏几脚,彦苏又把青青的头脑到自己耳边:“丫头不也想,快,刚才不就要糟蹋为夫,这会子就赶紧好生施为吧!”
青青又打了彦苏好几下,才笨手笨脚地糟蹋起彦苏来,到底彦苏嫌她糟蹋得不够凶猛,终是舍青青的举动,而自己施为起来,只差点把青青那张并不算结实的铺给折腾跨,一夜数次,缠绵了大半夜。
青青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累的还是舒服的,反正是虚脱得晕了过去,然后就美美地见周公去了。
青青是被外面一声“哎哟”声吵醒的,然后她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是哪个挨千万的把碗放这里!”
青青“扑哧”一声笑了,一翻身才觉得这腰真的是好久没用了,居然这么不经折腾,比在码头忙活一天可酸软多了,伸手往旁边一摸,没摸着昨天夜里被自己糟蹋的那人。
青青只得爬起来穿好衣服,打开门,就是花如花站在院中,脚上正踩着昨天夜里彦苏放的那只碗。
小柔从彦容房里赶紧跑出来问:“你是什么人?”
花如花立刻指着碗道:“你们这里的人都把饭碗放地上吗?”
小柔忙把碗捡起来问:“真是奇怪了,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你不是苏当家请的人呀?”
花如花哼了一声看着小柔道:“你是哪来的黄毛丫头?”
小柔一听刚要反驳,青青就叫了一声:“如花爹!”
花如花立刻眉开眼笑地道:“小祖宗,你这些年过得可够滋润的了!”
青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谁能比得过如花爹呀!”
“小祖宗,你也学会谦虚了,真难得!”
小柔一见两人认识,立刻就生火烧火泡茶,花如花便道:“你这日子过得还真不一般的滋润,连生火做饭的丫头也生得这般漂亮,也难怪会乐不思你男人呀!”
青青给花如花端了张椅子,扶花如花坐下才问:“如花爹,这些年,你好吗?”
“好,没看这壮实多了!”
青青捂着嘴就笑了,又问:“王妈好吗?”
“她自然也好,只是她那茶馆经营得江河日下,好在皇上对之山有情有义,一直给着俸禄,否则你王妈一家几口人只能喝西北风去!”
青青又笑了起来:“那你明知王妈不善经营,怎么不帮帮她?”
“帮?不听劝的,本想由着她了,偏看茶馆生意不好,就愁眉苦脸的!”
青青笑得更开心了,正笑着,老漠也起来给一青一宁打洗漱的水,看到花如花有些吃惊,好一会才道:“你不是无心公子!”
青青没想到花如花还有这么个雅号,也好奇地看了花如花一眼,花如花也有些吃惊:“你不是千里公子吗,看上去还是那个样子嘛,没什么大变化?”
“老了!”沙千里说完又继续问,“对,无心公子,当年你怎么突然从宝阆城消失了!”
花如花叹了口气道:“家里发生些变故,你这些年可好!”
“我后来家里也发生变故了!”
青青想这两主弄不好当年都是宝阆城的混子,都有家势,但似乎在家里都不受宠,一起混的可能性极大,只是两人因为某种原因都不知道对方身份罢了。
花如花又道:“当年一起喝酒的时候,你说你喜欢过一个女子,当时又不敢对人表白,现可有跟人家成亲了?”
沙千里听了大约有青青在,便不好意思,青青赶紧站起身道:“他大娘,要不要本当家的帮手?”
小柔有些吃惊,这青青从来都是指手划脚不干活的主,突然要帮她干活,所以有些不知所措地口吃了起来:“当家的,不…不用了吧!”
青青一听不用也没继续争取,支着耳朵听两老公子对白,只听老漠道道:“后来出了些状况,就…”
“出了什么状况?就是说你终是没有与你喜欢的女子成家?”
“也不是没成,后来又成了!”
“你算彻底把无心弄迷糊了,这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呀?”
老漠赶紧示意花如花道:“其中出了许多变故,她被人卖了,卖到不好的地方!”
花如花便道:“那时候赌钱,你出手也不算贫寒,想办法赎出来就是了!”
“人家不给赎!”
“怎么会这样?你开高些价,人家也不给赎?”
老漠悲哀地摇了摇头:“出再高的价,也不给赎!”
花如花便拍着老漠道:“你就别伤心了!”
老漠摇摇头道:“不伤心了,早就不伤心了!人有计策,我千里公子自有对策!”
“你有什么对策?”花如花好奇地问,老漠便得意地道,“我就花着银子,每天求那楼里的姑娘去冒充!”
花如花“啊”了一声,老漠得意完又道:“后来好不容易赎了出来,可是她始终郁郁寡欢,后来给我生个闺女就…”
“经此样的事,就算你想着法子帮她了,女子好名节,这怎么都是一桩心结!”说完花如花叹口气问,“你现在也在码头混?混得走吗?”
老漠便道:“还好,跟着我女婿,也勉强可以糊口,对,你怎么认识我女婿?”老漠有些奇怪,花如花也好奇地问,“你女婿!”说完看着青青,忽一下明白过来问,“你就是沙千里?”
老漠赶紧拍拍手道:“我哪是什么沙千里?”
“你喜欢的女子叫红合?”花如花一把抓住沙千里道,“你别总往后退,你说的是红合那丫头,真是老天开眼呀,为了那丫头的惨遇,我那祖宗每每提起来就…,你这也算了他一桩心结呀。”
青青不止一次想向老漠打听自己的亲身母亲,只是怕自己的母亲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物,又或者自己就是老漠这么个扶不上台面的东西在哪里鬼混出来的,所以一直不敢问,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是那个耳朵听得都快起茧的红合,而就以老漠对红合的种种举动,并不是什么野合鬼混出来的。
老漠连忙甩开花如花的手道:“你怎么知道红合,你是谁?”
花如花叹口气道:“沙千里呀沙千里,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你可真是瞒天过海呀,你姐就没发现!”
“等她发现的时候,红合女儿都给我生了,她也出事了,我就带着女儿跟她儿子跑了,我知道她惹了不少祸,尤其是当时那个太子!”
花如花听了拍着老漠的胳膊道:“你呀,你呀,混了一辈子,倒做了桩君子的事,否则红合那丫头,不是我那祖宗心疼她,就我对她的遭遇,心里也有疙瘩呀,那么乖巧又伶俐的一个丫头,你呀,算是为你姐积了一德!”
老漠赶紧把胳膊从花如花手里扯了出来道:“无心,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还得去照顾我女婿的娃!”
花如花就没再扯回来了,起身走到青青边,看着青青假意帮小柔胡乱地忙着,于是低声下气地问:“小祖宗能不能借一边讲两句话!”
青青只得停下假忙的手跟着花如花走到一边,花如花又假咳一声道:“小祖宗,你是现在回去呢,还是要再玩些时日?”
青青立刻道:“如花爹,我不明白你讲的什么意思?”
花如花便道:“小祖宗,你难不成要为难如花爹,你也知道如花爹那亲儿对如花爹,就当个奴仆使唤,高兴的时候赏个笑脸,不高兴的时候,你知道如花爹这日子有多难过?”
青青哼了一声道:“如花爹的日子难过,关我什么事?”
“小祖宗不带这样过河拆桥的吧!”
青青又哼了一声道:“如花爹,我有利用过你过河吗?”
花如花又道:“其实你想想,那祖宗不松口,你能跑哪去,跑哪去,他都能缠着你,你也过不安生,而且你这么东折腾西捣鼓的,两个娃怎么办,有爹没娘,还是有娘没爹,就说娃小,都跟着你吧,你说这宝阆城还有处象些样子的学堂,好些地方怕连个象样的学堂都没有,两娃不全耽误了,难不成让两娃学成…”花如花本想指向青青,想了想就随便一指,青青一看恰巧指着了走过来的彦容,花如花一看指着彦容了,赶紧收回手道,“难不成就让两娃长大也做码头上的苦力?斗大字识不得几个?”
青青虽恼花如花那只本想指向自己的手,但却知道花如花所讲的绝对不是假话,却听花如花话一转又道:“那既然这样,两娃就跟爹好了,自然有这样的爹,锦衣玉食,人间极致,可你认为两娃高兴吗,快乐吗,不想娘吗,你又不想娃吗,这些年你都没想过世安?”
青青终是忍不住叫道:“你别讲了!”
花如花便道:“还有一句,是那祖宗让如花爹捎给你的!”
青青小嘴绷得紧紧地看着花如花,花如花又道:“那祖宗讲了他中有你,你中有他,注定了要长相厮守着折腾的!”说完又把一东西递给青青道,“还有这些年那祖宗稍有闲暇,便喜欢拿出来瞅瞅,前阵子那祖宗不都在这儿来鬼混,如花爹在他书案边看着的,可是冒着杀头的罪偷带给你的!”
青青接过手,却是一方丝巾,她慢慢打开,却见正是当年彦苏画的那幅“春暖睡鸳鸯,泥融燕子飞”的画,只是彦苏让人拓在了丝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