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哼了一声,眼一翻道:“小王怎么不懂了?”
青青伸手拉着颜如玉往前走着道:“听说过‘狡兔三穴’这词没?”
颜如玉不情愿地甩开手问:“你不会把老鲁当成一穴了吧!”
青青点点头道:“老鲁他们有多大力量,青青不知道,但是彦容却比你心机多得多,如果老鲁他们只是夸夸其谈,到时候事败,彦容肯定容不下你!”
颜如玉一听一把握住青青的手道:“青青丫头,你对为夫真好!”
青青笑了一下道:“你知道就好,所以现在你应该把成败的路子都想到!”
颜如玉摸着青青的手笑道:“有青青丫头帮为夫想,为夫还用得着想什么?”
青青一听得意地道:“青青讲过要帮王爷的!”说完又回醒过来,带着几分惊奇地问:“青青与老鲁的谈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颜如玉赶紧打个哈哈道:“那是为夫猜的!”
“你…你,猜的?”青青有些不太相信地问,“你这么会猜?”
两人正说着,却看到了景王府的角门,颜如玉忙道:“总算到府了,走得为夫一身的汗,回去,咱们两好好洗个鸳鸯浴!”
青青一听脸一红,一伸手就打起颜如玉来:“你就胡说八道!”
颜如玉却早有料到,一抬腿就跑进了府里,青青一下没打着,极是不甘地追了进去。
两人打打闹闹来到小院子,刚一进去,就看见珍芳几个大丫头在院中侯着。
青青赶紧住了手,颜如玉却狐假虎威地问了一句:“你们娘娘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王爷不许臣妆来这里?”朱云奇的声音不紧不慢地飘了过来。
青青赶紧顺着声看去,只见朱云奇慢慢从房里走了出来,一身藕色的衣服,把她衬得更加冰清玉洁,又因为模样生得实在不差,所以就象个仙子从屋里飘了出来。
几个大丫头见着颜如玉都跪下行礼,青青也只得跪了下来,却听颜如玉道:“起来吧,起来吧,都起来吧!”说完就带着气走了上去,青青赶紧爬了起来。
朱云奇也虚虚地给颜如玉行了个礼,颜如玉就不耐烦地道:“讲吧,有什么事?”
朱云奇才道:“王爷,这是太子爷送来的请贴!”
“太子皇兄的请贴,他干嘛送请贴?”颜如玉带着几分不解地问,朱云奇便道:“过几日是太子爷的大寿,专们着人送了贴子邀请王爷参加!”
颜如玉一听就有些不耐烦地道:“太子皇兄过寿,以往怎么办的,今儿就怎么办?”
朱云奇笑了一下才道:“太子爷以往过寿,从未给景王府送过请贴,所以都是府上自己备些寿礼送过去,据说每次都让太子爷打发给下人了!”
颜如玉听了便道:“那以往送什么,今次一样送什么,他愿意打发给下人也罢,外人也好,随他去好了!”
朱云奇又笑了一直道:“王爷,妾身讲了,以往太子爷过寿,从未给景王府送什么请贴,今次不仅给了,还在请贴中邀请王爷及妾身还有珠妹妹、玲珑公主同往!”
青青一听还要带上自己,吓了一大跳,颜如玉呃了一声,赶紧拿过请贴,看了一眼好奇地问:“太子爷过寿,为什么要小王带上珠儿和玲珑?”
朱云奇虚笑一下道:“这其中的玄机,妾身哪里清楚!”
青青有些想不透,这彦容与陆采珠郎有情妾有意,他们暗中如何苟且,那是他们的事,但邀请自己又是为着那般缘故,难不成陆采珠名义上彦容的弟媳,彦容认为独独多邀请一个陆采珠太过于明显,于是把自己一起邀请上,可以掩盖一番。
颜如玉一听朱云奇不明白其中玄机,一下手无措足地连道了几句:“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朱云奇又笑了一下道:“王爷为何紧张,珠妹妹是正经的妃,带上也不过过呀,只是这个玲珑公主,身份下贱,怎么好同往?”
颜如玉一听便不解地问:“玲珑是公主,身份怎么下贱了?”
朱云奇瞅了青青一眼,没有回颜如玉的话,只是淡淡地道:“王爷,这太子府与咱们景王府一向少有往来,近些日子,太子倒是频频光顾景王府,既然太子爷有示好之意,王爷也应该礼尚往来,与太子爷多走动走动,这样对王爷的将来有好处!”
颜如玉愣愣看着朱云奇问:“对小王将来有好处,那会有什么样的好处?”
青青听那朱云奇叹了口气道:“王爷,你也不小了,你应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了!”
青青才知道自己所担心的事,朱云奇也在担心,只是朱云奇容得下陆采珠却容下不自己,却听颜如玉道:“那太子皇兄有邀,咱们去参加他的寿庆就是了,跟将来有什么关系,跟打算又有什么关系?”
朱云奇又叹口气道:“王爷,妾身认为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比较妥当,妾身该禀的事都禀了,该讲的话也讲了,妾身告辞了!”
颜如玉没有说话,朱云奇便走了下来,经过青青身边时,停下脚冷笑一声道:“玲珑公主,果然好手段!”
青青知道对朱云奇这人不招惹为妙,于是虚虚一笑道:“玲珑恭送娘娘!”
朱云奇看了青青一眼,冷哼一声就带着她那几个大丫头走出了院子,青青吁了口气,见颜如玉冲她招手,赶紧就跑了过去问:“那咱们要准备些什么?”
“彦容这人喜欢沽名钓誉,过寿过节均不收礼,咱们带着一张嘴去就好!”说完一伸手把青青扛了起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睡好!”
青青愣了一下,记得自己刚进府的时候,颜如玉可是爱煞新妇陆采珠的,眼下明知道彦容邀陆采珠的目的那是路人皆知,他却无所谓的样子。
接下来的几日,颜如玉却天天被宣召入宫,连夜里都不曾回府。
青青不知道颜如玉被宣进宫是好是坏,只能乖乖临蓦颜如玉留下的字贴,颜如玉的字贴,字多了,已不是初初仅有的“彦苏”两个字了,临蓦起来虽枯燥,却是连个说话人都没有的青青,打发无聊时光的最好事情!
太子的寿宴,青青知道是避不开了,当然她本人更中意穿颜如玉的旧袍子改的衣服,但知道于情于礼都不能穿男妆去给彦容贺寿。
青青正寻思着,王妈端着一套女子的衣服进来了,颜如玉可以反驳朱云奇,说青青的身份不低贱,是公主,但实际上青青的名份却是摆在那里的,那套女子装束除了用料上乘,做工精美,但却只能说是一套没有任何地位的女子服饰,青青见王妈已有所准备才松了口气。
太子的寿诞转瞬即至,一大早青青还是没见着颜如玉,只能忐忑不安地换了衣服,刚换好衣服,颜如玉就走了进来,看见青青那身打扮眼睛一亮道:“丫头穿这身衣服好看!”
青青有几日没见着颜如玉,一听到声音第一个动作就是扑到颜如玉怀里叫了一声:“颜如玉!”
颜如玉伸手摸摸青青的头问:“想为夫了?”
青青不好意思点头,一抬头瞪了颜如玉一眼道:“谁想你了?”
颜如玉笑了一下道:“丫头穿红的果然好看!”
青青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水红色的衣服,她长到这么大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衣服,当然在“红合楼”的日子一直不在青青认为之列,那件衣服上有纤纤蔓蔓的祥草图案,衣袖边与外裙边坠地上部分还有一层的纱镶的边,宽宽的银红带金色的腰带把青青的纤纤细腰托现出来,越发显得袅袅婷婷的。
颜如玉伸手搂住青青的腰看了一会才道:“好看是好看,只是好象还少了什么!”
青青有些不解,颜如玉却吩咐道:“王妈,把小王为玲珑准备的那套水晶饰物拿来!”
没一会王妈就端了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套水晶制的耳坠、项链、手钏,不过几样简单的头饰,颜如玉拿起来,一样一样戴在青青身上,戴完把青青的脸抬起来看了一下,才满意地道:“果然是灿若星光!”
青青以为颜如玉在夸那些珠宝,也举起手看那亮晶晶的手钏,看着笑道:“颜如玉,这水晶果然很灿烂!”
颜如玉听了笑了一下,伸手捏了青青的脸一下道:“没有份位,暂且就这么简单地打扮打扮,我们走吧!”说完从王妈手里接过一条银色带黑色团云图案的披风给青青披在身上。
青青见颜如玉依旧穿着以前的衣服,不由得指了指,颜如玉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得意地笑了,一伸手抱起雪儿,青青连忙问:“你带它做什么?”
颜如玉没有回话,拉着青青走出了屋子,院子里已经停了一辆半旧马车,颜如玉先扶青青上了马车,然后才上去。
颜如玉回来了,让青青安心了许多,便安静地依在颜如玉身边听着马车慢慢驰出院子,然后又听有外面的人声,知道朱云奇、陆采珠的马车也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