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根据炫叶对齐宥宇的了解,他可是天下第一腹黑帝,他既然如此胸有成竹,多半是脑中已经有了周详的计划,他炫叶只要跟在他身后捡捡现成就够了。
反正,只要那朱雀老儿不要老是将矛头对着他玄武国就行。
齐宥宇刚刚走出营帐,便看到陆白年来报:“太子,通往驿馆的要塞上已经安插了数百名精兵。”
齐宥宇点点头,然后开口吩咐他道:“派两队精兵,将炫叶太子赠给我们的兵器和粮草走捷径带回来。”
“是。主子。”
不久之后,被齐宥宇的所谓数千精兵引来的朱雀大军们,在通往麒麟城外驿馆的要塞上突然遭遇了另外一队人马的袭击,朱雀军队顿时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那些侥幸活下来,并且能够到达驿馆的士兵们,虽然千难万险地避开了重重危险,可是当他们来到驿馆的粮仓,打开仓门一看,居然发现这里面居然空空如也,连一颗稻谷都不曾见到。
带领朱雀精兵的首领这才幡然醒悟,他们这是中了齐宥宇的声东击西之计。
就这样,齐宥宇没有折损一人,便轻轻松松地将朱雀派出的数千精兵一网打尽,同时还将炫叶提供的兵器和粮草也一个不漏地悉数收入了囊中。
数个时辰之后朱雀军营中。
“报!”
主帅帐营中,司徒铭身姿伟岸,俊脸冷冽而冰凉,他身上穿的那身银灰色的盔甲将他整个人衬得越发的嗜血。
那前来奏报的小兵看到如此让人害怕的巫师,吓得整个人跪拜在地,浑身颤抖地开口道:“禀……禀告大巫师,咱们的人马在路上遭遇了数百名麒麟精兵的偷袭,死伤大半。”
司徒铭听了他的汇报,脸上阴沉,冷声道:“一群饭桶!那些粮草和兵器呢?”
那士兵听到他发怒,身子越发颤抖地厉害,低头接着回禀道:“我们被那麒麟太子给骗了,那城外的驿馆中根本没有粮草和兵器。那些士兵都是麒麟太子用来掩人耳目的。”
又是齐宥宇!司徒铭心中大怒。没想到他中了自己的巫术竟然还有本事将他朱雀的这五千精兵当成猴子一样来玩耍!
司徒铭一向自认为自己的黑巫术天下无双,何况他那日给齐宥宇下的是双重的巫术,不但让他丧失了记忆,更让他的心智也受自己的控制。
他原本是想让他自乱阵脚,激化麒麟内部的问题,这样正好让自己轻轻松松坐收渔翁之利。
谁知道,竟会是与他的期许完全相反的结果!
在这穹宇大陆上,根本不可能有人会中了自己的巫术还能如此正常,除非有其他的与他实力相当的白巫师从旁帮忙。
白巫师……司徒铭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他的那个太子妃——夏子都?
想到这里,司徒铭的眼中闪过杀人的凶光:这个女人不但抢走了婉清从小便喜欢的麒麟太子,害死了婉清,如今更是破坏了他费尽心机筹划的一切。
她……根本不应该在活着!
司徒铭微微眯起双眸,她如果真的是个白巫师,那就更加该死!
哼!反正他也已经很久没有杀过那些让人作呕,假仁假义的白巫师了。
婉清,你再等等,我马上便送那女人下来陪你!
趁着齐宥宇前往军中清点兵器和粮草的空档,夏子都连忙找来了陆白年,开口问道:“我让你找的人你找来了吗?”
陆白年点点头,对着身后两个人道:“黄冰。黄海。”
没错,那两个正是之前被夏子都从打手手中救下的少年,因为这半年来跟着陆白年日夜操练,此刻他们早已经蜕变成了结实强壮的小将领。夏子都看着他们结实许多的身板和一身素人的装扮,眼中露出明显地赞许,对着陆白年道:“难怪齐宥宇如此看重你,你训练士兵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陆白年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听她的赞扬嘉许,眼中满是担忧地开口道:“太子妃,你当真要走这一步吗?万一被太子知道……”
夏子都听了陆白年的话,原本轻扬的笑意也微微僵了僵,然后开口道:“齐宥宇中了巫术是事实,虽然这会看着是没事人的样子,可是他随时随地都会被那司徒铭的巫术左右自己的思想和意志。齐宥宇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日后他因为被巫术蛊惑而做出令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情,你让他以后如何活下去?我不能看着他走到那一步……”
“可是,朱雀的黑巫师司徒铭出名的谨慎多疑,他不会轻易相信你的……”
夏子都朝着陆白年摇了摇手,开口道:“这你可以放心,我自有办法能让他相信我。”
越是生性多疑的人,有时候反而比普通人更容易取信。
她说完,又对着一旁的黄海和黄冰问道:“你们可想好了,真的打算跟我走吗?”
黄海和黄冰听了夏子都话,当下同时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属下誓死保护太子妃!”
夏子都看着他们一脸的忠心和诚恳,满意地点点头,对着陆白年交待道:“齐宥宇那里,能瞒多久是多久,陆白年,多谢了……”
陆白年看着她坚决的表情,心中暗暗叹口气。他知道夏子都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强忍中心头的担忧和不舍,朝着夏子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夏子都朝着陆白年感激地一笑,随即便带着黄海和黄冰离开了军营,便匆匆回了东宫。司徒铭是这穹宇大陆上最厉害的黑巫师,在开始她的计划之前,她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为防节外生枝,夏子都回到东宫只是带上了桑其叶,连桑其朵和清宁都一并瞒着。
她的肚子已经有一些显怀,整个人因为近月来在宫中一直被娇养着,看起来也珠圆玉润了一些,她抱着桑其叶找到桑布其的时候,因为连续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这会已经开始有些气短起来。
桑布其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撇撇嘴,忍不住道:“你如今这般模样,还打算去与那司徒铭周旋,你这不是送上去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