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齐宥宇灵光一闪,忽然想起那日在醉红楼不小心扑倒在他怀里的歌姬。
“去醉红楼!”
夏子都幽幽醒转,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安好,刚想要伸手去摸,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紧紧地困住,口中似乎也塞了东西。
究竟是谁?她明明易了容,根本不可能有人会认出来,而且她来到着穹宇大陆这么久,除了婉清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
婉清!难道是她?
可是她已经被炫叶下了药巫术尽失,丢进了醉红楼,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住处和行踪。
冷静,冷静。夏子都在心中不停地叮咛着自己。
“多日不见,姐姐别来无恙啊?”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夏子都闻着声音转头,冷冷道:“果然是你。”
“呵!姐姐真是让妹妹刮目相看,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镇定。”
说话间,夏子都脸上的黑布被解开,她不停地眨巴着双眼,缓缓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
她抬头望上婉清充满幽怨仇恨的目光,“你想怎么样?小桑呢?”
婉清幽幽一笑,“放心,她安全的很,只要姐姐听话,妹妹保证,绝不会伤害她。”
夏子都稳住心神,抬眸望向她:“你收手吧,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绝不会跟齐宥宇提一字半句。”
“啪!”她的话音未落,婉清一记重重的耳光便打上了她的脸颊。
夏子都只觉地自己的半边脸颊火辣辣地,她圆目瞪着婉清。婉清充满仇恨地望着她:“什么都没发生?姐姐这话倒也稀奇。”
“我自小就喜欢太子哥哥,若不是你横插一脚,如今嫁给他的一定是我。如果没有你,他不会对我如此冷淡绝情。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被那该死的桑其叶废了潜心修炼多年的巫术。若不是你,我堂堂的朱雀国五公主如今也不会沦为最为下贱的青楼女子!”
婉清说着,又反手狠狠地扇了夏子都一记耳光。
她看着夏子都的嘴角渗出的血丝,目露凶光道,脸上却带着阴森的笑意,开口道:“姐姐,不妨给妹妹出个主意,我该如何善待姐姐呢?”
夏子都忍着脸颊火辣的生疼,别开脸不去理会她。
她已经彻底地失去了理智,自己的任何言语都会激怒婉清。她不怕死,可是如今她的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她决不能让她的孩子有事!
夏子都不知,即便是她的沉默,看在此刻的婉清眼中,也是刺目的炫耀和无视。婉清用力的掐住她的下巴,逼着夏子都直视自己。
“怎么,姐姐不愿意猜?那不如由婉清来替姐姐拿个主意吧?”
婉清忽然放开她,轻轻地拍了两下手掌。不一会,夏子都便看到几个身材健硕的男子走了进来,看着面容清丽的夏子都,眼中都露出了豺狼一般赤果果的欲望。
夏子都心中泛起阵阵地寒意,她拼命地忍住想要颤抖的身子,望着婉清开口道:“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
婉清歪着头看着她,突然嗤笑了一声,充满讥讽地开口道:“姐姐觉得,此刻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讨价还价吗?”
夏子都却丝毫不介意她的嘲笑,淡淡道:“你想想,上次,你如此秘密地将我掳去百雀宫,齐宥宇都能找到我,这一次,你敢肯定他不找到这里吗?”
“上次他有桑其朵,所以才会找到百雀宫。”
夏子都轻哼一声,“难道你忘了桑其叶吗?”
夏子都在赌,赌她并不知道桑其叶已经离开了麒麟国。
果然,婉清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不如说说你的交易。”
夏子都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望着她道:“我帮你恢复太子侧妃的身份,你放了我和小桑。”
“哼!夏子都,你未免太过天真了。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在意那个太子侧妃的空头衔吗?”婉清顿了顿,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开口道:“不过,若是你死,妹妹倒是可以考虑,放了桑其朵。”
夏子都瞬间心中大凉,如今看来,这婉清真正是恨她入骨,誓要让她死了才会罢手。
婉清缓缓起身,望着她冷笑道:“姐姐不必急着给我答案,妹妹有的是时间,不如给姐姐一日好好考虑一下。”
她停了停,又道:“不过,姐姐可只有一天的时间,若是到了明日姐姐依旧没有答案,那……”
婉清的双眸轻轻扫了一眼一旁的那几个饥渴的男子,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齐宥宇带着田宇匆匆来到醉红楼。
这个时辰,醉红楼还未到接客的时间,所以大门紧闭。田宇一脚踢开醉红楼的大门,不一会儿,便见那妈妈匆匆带了一干护卫来到门口。
可是在看到齐宥宇一身朝服的瞬间,那妈妈便泄了气,连忙躬着身道:“不知道两位官爷来我醉红楼所谓何事?”
田宇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然后冷着声道:“去,将你们这里所有的歌舞姬都唤到大厅来。”
那妈妈看到齐宥宇一脸的冷光,哪里敢怠慢,连忙差了人去唤那些还在睡梦中的姑娘们。
不一会,便见那些姑娘打着哈欠,懒懒散散地走了出来,齐宥宇眯起双眼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们,又走近一个个地闻着她们身上的气味。
一个都不是!齐宥宇沉默许久,忽然开口道:“你们这里之前是否来了一位叫婉清的姑娘?”
“婉清?”妈妈凝眉,过了一会才道:“官爷,您说的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婉婉吧?她昨日被一位恩客包了场,此刻只怕还在……”
齐宥宇不等她说完,冷冷道:“带我去见她。”
那妈妈为难道:“这……官爷……恐怕不合规矩……”
齐宥宇转头对着田宇道:“将这醉红楼拆了。”说着便要往外走。
妈妈一听,连忙急急开口道:“别!别!官爷,小的这就带您去!”
齐宥宇冷哼一声,跟着那妈妈来到了醉红楼的三楼的一间房门前。齐宥宇大掌一挥,门便应声而开,只见房间的地上躺了一具男尸,根本没有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