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我的肚子已经不知道叫了多少回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总之经历了刚才的事一点困意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想起我家旁边的驴肉火烧和安徽板面了。
虽然我嘴里一直吃着煎饼给我的压缩饼干,但是这玩意不喝水根本膨胀不起来,所以肚子还是感觉饿。
吴笙还是走在最前面,这棺材下的暗道我以为不长,但是这一走最起码走了十分钟了,前面还是一片黑暗,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我们吃东西的声音。
这应该是一条高不过两米宽不过一米五的暗道,我们几个就依次的往前的走着,图雷一边走一边埋怨这老炮筒的子弹不多,早知道自己从外蒙边境搞点来就行了。
我听他这么说不由一笑,还外蒙边境,你怎么不说去俄罗斯买几把ak47带过来?
“我看行,再开辆坦克装甲车的回来,咱还倒什么斗阿,直接去抢银行得了。”
煎饼喝了一口水和我一起调侃起了图雷,图雷听我们俩这么说不由拍了拍老炮筒,老子当年在内蒙偷猎别说ak47的嘛,就是小日本留下的小钢炮我都用过的嘛。
“呵,你这大汗的后人竟然还干过偷猎的勾当?也不怕你入了祖坟大汗拿鞭子抽你。”
吴笙走在最前面不由笑了一声说道,我能听出吴笙这笑有点不一样的地方,但是究竟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就说不太清楚了。
“他奶奶的,你们几个还有闲心扯蛋,这地方邪乎的很,我猜我们刚才的墓室一定是品字型的,那个秦轻巧走的那条甬道和我们走的一样,算上另一条甬道一共九个墓室,而且都是互通的,最重要的是另外六个墓室一定都能通到这里…”
徐半仙一边说一边停下了脚步,在拿手电手电照着一侧,吴笙可能是跟在我们说话没有注意到墓墙的这一侧,我往前扭头看了一眼,一条黑漆漆的墓道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妈的,这个娘们肯定跑我们前面去了,我们和这铁将军斗了这么长时间,这娘们没准已经摸进主殿了。”
吴笙一边说一边用手电照了一下地上的脚印,我眯眼一看确实有一排脚印往前面走了,但是这脚印太模糊了,这墓墙都是用石头砌的,几千年了依旧没有多少尘土落在地面上,不得不说徐福这包工头兼图纸工程师的造诣也是相当高了。
“这娘们脚上穿的是美国海军陆战的皮靴,在国内售价不知道,不过这东西是稀缺货,很多都是高仿的,我看这脚印差不多39码,应该是她的。”
煎饼从我身边挤过去蹲下来看着脚印说道。
“哎呀,你们两个太可惜了嘛,是当刑警的材料的嘛,看脚印都能看出来是个娘们,你们再看看是不是能把那娘们穿多大罩杯看出来?”
图雷但凡抓住一点机会便要调侃一番,我听他这么说不由一笑,刚想说话便被吴笙那可以杀人的眼神把话止住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赶紧走,要是让那娘们找到了东西,我们几个也就别在道上混了。”
吴笙说完便起身往前走去,明显脚步比刚才快了,我回头和图雷对视一眼,他撇了撇嘴拍了我肩膀一下,意思是让我跟上去。
“卧槽,别碰我肩膀,老子肩膀被这铁将军摔断了,一动就痛,特别痛!”
图雷被我这么一叫吓了一跳,忙安慰我说男人嘛,不受伤怎么叫男人,你看你哥哥我满身的伤痕,这都是成长必然的过程嘛。
我没想理他,但是听到他说哥哥俩字突然想到了跟我打过不少交道的京片儿,这图雷要是生在北京估计也是一个京片子。
几个人不再墨迹,也不知是加快脚步还是什么原因,一道门很快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墓门已经开了,只不过是一条小缝,吴笙走了过去,我们也跟了过去。
这到了墓门这里暗道明显宽了不少,这次墓门没有被炸而是被人力破坏了机关推开的,缝隙很小,我走过去试了一下,纵使我这么瘦,但是确也蹭不过去。
吴笙显然说的是对的,那秦轻巧先我们一步进了这墓门里面,我们几个合力一推便把墓门推开了,几个人相即走了进去。
我手里的手电似乎是被我摔坏了,一会亮一会不亮,没办法又从包里把头戴式的戴上了,我蹲在地方调试了一下灯头的位置,灯光掠过的地方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我仔细一看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的祖宗,这墓门是玉做的?
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听见我的动静忙回头看过来,他们只看了一眼便回过了头去,倒是煎饼走过来把我拉了起来,很轻蔑的说了一句这玉门用的料很好但不是冥器,卖不了几个钱。
我听煎饼这么说点了点头,但是我想说的是这里面的墓门用的是玉料外面的墓门用的石料,难道这墓门是拼接的?
“这墓门是一整块料修的,即有玉的部分又有石的部分,这唯一能说明的就是我们到正地方了,刚才所有东西不过是对我们的一个考验。”
吴笙似乎不想浪费时间,和我解释完便往前走去,我忙背起背包跟了上去,往前走了还没几步我的头便撞了小白龙的屁股上,显然,吴笙再一次停了下来。
我们几个见四周足够宽敞便散了开来,我的头灯照向前面发现前面一片漆黑,比伸手不见五指还漆黑,不知这徐福为什么喜欢黑色调,之前的大蛇是黑色丰都鬼城也是黑色,到现在面前的一片漆黑也是黑色。
吴笙做一个小心的手势,我们几个便小心翼翼往前挪动着,我才往前走了五步就被脚下的景像吓了回来,怪叫一声忙让他们几个看。
图雷在我左边,他明显是个激进派,但是他看到我脚下的景像也吓了一跳,因为在灯光的照射下,我脚下所呈现出来的是万丈深渊,凭头灯微弱的灯光根本看不见底。
几个人谁也没有妄动,吴笙和徐半仙对视一眼,随后一步便迈了出去,他没有掉进万丈深渊,而是结结实实的站在那里。
“陈默把头灯关了,其他人只留一个灯。”
我们几个吴笙这么说忙关了灯,只留下吴笙手里的和图雷手里的灯,四周顿时更加黑暗,但是我脚下的万丈深渊一下就变成了黑色的石板,我看着不由心里直犯嘀咕,奶奶的,这又是什么机关。
吴笙似乎知道我的疑问一边慢慢的向前走一边说道:“这原理其实很简单,你们中学都学过物理,叫光的折射,不过我没学过,老子连中学都上过。徐福在当时肯定是在哪个墓里见到过,这套机关他可能直接整套照搬进了这里。”
我听的出他似是在自嘲自己,不过我没笑,因为这可能是最真实的吴笙。我知道他在太原有铺子在北京有铺子,我读高中到大学这几年他肯定经历了很多,多到我不能接受,所以久别重逢我在秦皇岛见到他时感觉他像变了一个一般。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距离刚才的墓门十几米远了,通过了徐半仙和耗子的聊天,我知道了我们来到正主所在的地方了,也不知道是该叫这里为地宫还是叫主殿。
因为这四周宽敞无比,我差点一头撞到一根柱子上面,细看那柱子足有两人来粗,肯定是上了百年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
柱子都这么粗了,墓顶也就更高了,即使是狼牙手电都有些照不清楚,不知是不是墓顶也用了和我脚下这地板一样的吸光黑石料。
不得不说徐福出手确实够阔气的,就这规格在那个时代虽然比不上秦陵,但是怎么说也是王侯级的规格了,他区区一个有些能耐的方士,混到这个程度着实不简单。
在我思索这些的时候,吴笙已经走到了地宫的尽头,他距离差不多十米,前面依旧是墓墙,但是我能看到图雷的手电在右边乱晃什么,便往他的方向走去。
同样一堵玉制的墓门挡在了图雷面前,不同于之前的是,这墓门做工考究雕龙刻凤,一看就知不是出自凡师之手。
“我老板没和你说这次下斗不碰冥器的吗?”
煎饼似乎知道图雷的意图便质问道。
图雷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这小子看清楚再说话的嘛,汉子我是缺钱的人嘛,前面不是没路了嘛,说不定出路就在配殿里的嘛。
“你最好别开这道墓门,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弄不好全是我们对付不了的东西。”
徐半仙走了过来语气里也是要制止图雷,图雷听他这么说似乎是真急了,忙把手电照过去让我们看,我一看就心叫一声完蛋,这墓门根本就是开着的,只不过缝隙很小,根本注意不到。
“我都说了不是我开的嘛,肯定是那娘们开的嘛,进不进你们说算,汉子我无所谓。”
图雷用手电晃了晃四周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是你开的?呵,你想摸冥器我能理解,但是要分什么时候,先看地宫的墓墙有没有机关,要是没有的话……”
吴笙还没说完便停住了,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吴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把耳朵贴在墓门上听着什么,四周逐渐静了下来,我只能听到我的喘息声,不对,还有一丝很微弱的脚步声,脚步是从墓门里面传来的,似乎还在移动。
我的乖乖,在这么一个封闭了两千年的地下世界里听到了脚步声,时隐时现,认谁听到谁都会惊出一声冷汗。
“卧槽,这地方怎么会有脚步声?是那个女人的?还是说这里面不会有鬼吧?”
我突然感觉我的腿肚在发抖,要是谁在身后拍我一下,我估计我会直接吓晕过去,我不怕像铁将军这样能看见的东西,就怕那虚无缥缈且看不见的东西。
“怕个屁嘛,要是人一枪干了它,要是别的还有道长的符纸嘛,看你小子那点出息嘛。”
图雷在我头上拍了一下说道。我想反驳他但是又找不到特别合理的话,所以只能埋头听着。
哒哒。
脚步声还在持续着,就像一个时钟一样敲击在我们所有人的心灵深处,当然不包括图雷,这逼很有可能是外星人,根本不知道迷信俩字怎么写。
我的冷汗已经从额头流下来滴到了黑色的石板上,吴笙默不作声,几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只能在这墓门外继续听着配殿里面的动静。
我突然想起我不知从哪看来的一篇鬼故事,我便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讲道:“我想起一个故事给你们讲讲,故事说的是一个男人在久未居住的房子里借宿一夜,半夜尿急醒来突然听见隔壁房间有脚步声,让他犹豫不决的是应不应该出去看看。终于,他鼓足了勇气打开了隔壁的那扇门,映入男人眼里的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女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头发又黑又长,只不过在女人脖子上挂着一条红绳,红绳的上面是一个老旧的电风扇。也不知是风的力量还是什么力量的驱使,白衣女人突然转过头来,风扇摩擦墙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如同人踩在年久失修的地板上一样。女人的身子慢慢转过头来,一条猩红的舌头吐在外面,眼角满是笑意的看着男人。”
“卧槽,”默哥你不去讲鬼故事可惜了,那男的最后怎么样了?这故事是不是说明你听到的未必就是你想象出来的?”
煎饼怪叫了一声看着我问道,我嘴角微微一笑说道:“差不多,你看到的未必和你想到的一样,至于最后…”
我还没说完就见墓门里突然伸出了一双惨白的手,电光火石间我吓的差点昏过去。
吴笙反应太快了,他一下窜到我身边,我刚想大叫他便用力的捂住了我的嘴,我一边指着那惨白的手一边大叫但是声音被他的手捂住,发出的声音非常非常的小。
我的妈真的有鬼!鬼手!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