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来到东海，洛洛的气息越来越弱，她肯定进入了归墟。
归墟深不见底，连大帝都坠入其中无法离开，踏过那条线，意味着死亡。
秦烈没有犹豫，也遁入归墟。
在人皇玺的加持下，秦烈的速度提升数倍。
“人皇玺的加持竟然不比天界的玉玺弱，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过了许久。
识海中的人皇玺在发光。
也许是感应到玉玺的存在。
在归墟深处，弥漫着幽光，四周横陈着几具尸体，它们身上散发着强大波动，能到达这里无不是神皇之上的强者。
尸骸中有半截漂浮的石碑，上面流淌着血痕，刻着“回头”二字。
血液中的威压让秦烈心头一颤。
这是大帝的手笔。
不远处，洛洛遗世独立。
帝甲闪烁着耀眼光芒。
玉玺离她很近。
这已经到达洛洛的极限。
再上前，等待她的就是永坠归墟。
“那是我的道果。”洛洛轻喝，抬手抓向发光玉玺。
然而玉玺继续下坠。
洛洛奋不顾身的跳下去。
秦烈从身后一把拉住她。
“我去追。”秦烈纵身跃下归墟。
洛洛站在原地，眼中闪过异光，沉声道：“你不该下去。”
这个距离是她进入归墟的极限，也是所帝境之下的极限，秦烈踏入其中，除非成帝，否则是无法归来的。
玉玺速度极快，秦烈勉强跟上。
四周的规则变得越发恐怖，他仿佛肩负着整个宇宙，无法上浮，只能下坠，这一刻，他想停下都难。
秦烈放弃上浮的打算，抱着坠入永恒深渊的打算，将速度加持到极致。
玉玺离他越来越近，最终被他抓住，他将玉玺死死的抱在怀中。
然而他还在快速下坠，速度惊人，如果在星空，他已横穿好几个星系，但在这里，归墟深不见底。
无底归墟、无尽轮回、无边苦海，这些都是历代绝巅用生命得出的结论。
“回头是岸。”
秦烈心底呢喃。
他拼尽全力减速，想要在归墟中上浮，识海中，人皇玺释放璀璨光芒，将秦烈定格在原地。
“时间冻结？”秦烈知道，这绝非减速，而是自己停留在这一刻。
“难道我要永困于此？”
秦烈不甘心，听到咔嚓的声响。
手中的玉玺开始破裂。
七彩光芒从玉玺中传出。
秦烈猜出那股波动属于谁。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玉玺崩裂，一道浮光人影具象化。
一袭白衣，风华绝代。
她是尘星，或者说是东凰。
“你故意假死，然后躲在玉玺中继承道果，就是为了瞒过我？”秦烈不解。
东凰淡漠道：“假死？我肉身被你毁灭，是你杀了我才对。”
秦烈淡淡道：“你我是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没错。”东凰冷笑，然后轻蔑道：“秦北冥，你我之间的恩怨，我杀你再多次都不为过。”
“不过我不会这样杀了你，我要让你活着，活在痛苦中。”
“我要毁掉你所知的一切。”
秦烈轻叹：“动荡已至，谁也不能独善其身，私人恩怨我们以后再谈。”
“我归来，即是天命。”东凰抬手，一滴血从秦烈体内分离。
那滴血开始膨胀，最后和东凰融为一体，归墟在颤抖。
帝王已经苏醒。
东凰的力量重回巅峰，甚至超越当年，她现在的修为远在仙帝之上，秦烈不禁长叹，到头来还是被这女人算计。
“天道玺里面封存着历代天帝的道果，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如今凌驾历代天帝之上，跳出三界外，不在轮回中，动荡与我无关。”
东凰抬手，想要带走秦烈。
秦烈嘴角上扬，周身的时间规则消失，他眨眼睛消失。
东凰抬手，想抓住秦烈。
然而秦烈身上泛着涟漪，身体也被时间长河包裹。
东凰皱眉：“这归墟之中存在大恐怖，秦烈，难道我比它更可怕？”
她没有继续追，只是轻叹：“你应该明白，我不会杀你。”
东凰离开归墟后，她和洛洛遥望，洛洛没有吭声。
这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对手。
她不是东凰的对手。
“你和他很像。”东凰淡漠道。
洛洛沉声道：“你是？”
东凰对着黑暗喝道：“吾乃东皇，目之所及皆是我的领地，给我滚。”
黑暗被驱散，东海之上泛着极光。
这里再度变成碧海。
东凰来到扶桑道台，淡淡道：“以后这里就是我的道场。”
洛洛握着拳头，道：“他在哪里？”
她右手提着天帝剑，杀意浓烈。
东凰盘坐在原地，面无表情，低语道：“拔剑相向，我们就是敌人，到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你觉得自己稳操胜券？”洛洛拔剑直指东凰，秦烈没有出来，就连两人之间的感应也消失了。
洛洛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东凰睁开眼眸，身体里有异动，神情变得凝重，“难道你也是天帝？”
洛洛傲然道：“没错。”
“我是上代天帝，你身上有我的道果，虽然你很强，可那并不完全属于你，我能让你粉身碎骨。”洛洛冷漠道。
东凰起身，沉声道：“你毁了道果，我们都得完。”
“末日降临，你想独善其身？”
洛洛质问道。
东凰摇头轻笑：“我们闭上眼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末日。”
“等我找到太虚的坐标，我带你一起离开。”东凰笑着说道，她挺喜欢这丫头的，看着眼熟。
洛洛冷漠道：“死在这里，还是替我镇守轮回，你自己选择吧。”
东凰脸色苍白，她刚站上绝巅就遭受威胁，甚至没有谈条件的机会。
东凰眸子微寒，整个空间都在颤抖，然后她出现在轮回中。
这里亡灵众多。
在轮回外，几位残败的强者正在苦苦支撑，在幽雾中不断走出强者，他们都是历代强者的复制品。
甚至有大帝从幽雾中走出。
金陵市区外，古天庭的大军、蓬莱仙阁的弟子，武院弟子都在搏杀。
数不清的人因此战死。
他们的亡魂落入地府。
夏忘初站在苦海边缘，沉声道：“与其在这里长眠，不如战死沙场。”
这是她最讨厌的地方，现在只能来这里开启那个人留下的转生大阵。
禁术展开后，轮回路上的亡灵都涌向这里，在苦海中保存着一尊尊完好的肉身，当亡魂与他们结合后，沉眠苦海的他们终于睁开眼眸。
苦海无边，这里有无数的战力，只要轮回在，他们就能不断厮杀。
“杀！”
“不要怕死！”
“死了大不了换具肉身！”
喊杀声震耳欲聋。
东凰坐镇轮回路，始终没有碰见强劲的敌人需要她出手。
她还在捕捉太虚的位置。
然而东凰突然心悸，轮回深处，有东西向她靠近。
判官降临在东凰附近，沉声道：“那波动，是死神，他果然没有死。”
东凰淡漠道：“关于他的传说我有所耳闻，我倒想见识一下。”
死神不死。
碰上死神的人都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