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出一个大写的懵逼,显然没料到承夜真会让我打这通电话。
电话接通,正酝酿着怎么开口,承夜突然夺走划开免提键还给我,微抬下巴让我速度些。
即使对方看不到,我脸上依然露出几分尴尬,“那个,那个......”
还没那个完,承夜使劲弹了我下额头。
他很用力,痛得我禁不住‘哎呦’一声,然后手里那头传来关心,“苏沫,怎么了?”
透着额头,翻脸瞪他,嘴里还不忘解释:“哦,没事,没事。”刚说完,承夜的手又伸了过来,我一边躲闪一边说:“那个以后......”
眼瞅着他的手就要落到额头,我急忙说重点:“以后别联系我,就这样,拜拜。”
不有来的心虚让我抬头看到承夜那张冰凉的俊脸,“你都听到了,我没有骗你,更没有什么瞒着你。”
承夜挑眉把手抄入口袋,摸出根烟叼在嘴里,也不管我讨不讨厌,‘咔嚓’点燃抽了起来。
片刻后,他冷着一张脸,“为什么骗我。”
“骗你什么?”我假装听不懂,反问他。
承夜碾灭烟头,突然变得怒不可遏,也不管会不会弄痛我,硬拉着我的手腕强行带出屋。
“你疯了,放开我。”我用挣扎来抗拒他的突然间的发疯。
担心会招来路人异样打量,一下楼,他就将我抗在肩上丢进车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疯完了没?”我冷瞰着坐进驾驶位的承夜。
“为什么骗我?苏沫,劳资他妈的担心的要死,你竟假装抑郁来欺骗我。”他话音里一半是质问一半是冷嘲,更多的是难以掩盖的怒火。
“医生诊断的,怪我?”既然挑破那就更没必要隐瞒,反正我又没亲口承认,“承夜,就凭你现在强势的举动,我离抑郁还远吗?”
差点吓出心脏病。
我以为他知道我明天要离开的事。
承夜一把抓住我的手,咬着牙低吼:“苏沫,生病这种事岂能当儿戏?你真以为劳资闲的只剩无赖缠着你?劳资那是担心你抑郁犯了干傻事!”
我甩掉他的手,转脸不看他,“我是不想见你才撒的谎,你还不明白?成天见你徘徊在我和安妮之间,我恶心得都要吐。”
说完,我冷脸十分厌恶的瞪着他,故意出言不损的冷嘲他,“先是我的孩子没了,如今又是安妮,承夜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孩子就如一根倒刺,每次提起我都会痛很久,所以我收紧手指紧紧攥着,拼命忍着眼底那一层泪意。
为了顺利离开,我不惜揭伤疤狠狠扎自己一刀。
承夜眉头紧锁,看我的目光逐渐被怒火填充,我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目睹他对我所有的失望。
半响,他偏头呲了呲牙,冷嘲的笑出声,“苏沫,到现在你还认为安妮怀的是我的种?你医师资格证是怎么来的?花钱买得吗?”
我不由得一怔,没懂他在讲什么。
“嗯,买得,怎么了?你别告诉我她是隔空受孕,又或者自己吃饱撑的人工受孕怀一个赖上你。”
他被我堵得一句说不出,气得一拳头砸向方向盘。
听着‘滴滴滴’汽车警报声,我吓得几乎差点推门落荒而逃,是,我承认有所怀疑安妮撒了谎,可如今我铁了心要离开。
承夜深吸口气,抚了下额头,随即偏头目光深沉盯着我,“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实情,但我可以告诉你苏沫,我和她很清白不存在你脑子里想得龌龊事。”
呵,闻言,我笑了。
我低头划开手机,然后递给他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清白?”两个人相拥亲.吻,还被媒体放到头条,据说轰动了好久。
收回手机,我推开车门一脚踏地既而转过身,压住心底涌上的不舍,淡漠道:“最近别来找我,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要不要继续。”
“好,几天。”他没反对却让我给他一个时间。
我想了会,然后回复:“一周。”
“不行。”他马上拒绝我,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我只给你三天。”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见我认同后,他启动车子,离开前有些不放心地说:“时间一到,我希望你能忘掉过去,我们可以从新开始。”
我没留一句话,转身上了楼。
掀开窗帘,他已离开。
我的心泛起一阵痛,嘴角却扬起一枚苦笑,“承夜,你怎么那么好骗。”
可惜他已听不到。
其实担心他反悔我才会收拾东西连夜离开,更比相约的时间提早了五个小时。
我收紧衣服坐在皮箱上,也不是没钱住旅馆而是担心会留下我入住记录,防止承夜顺藤摸瓜找到我。
人到齐我早已冻得瑟瑟发抖,喷嚏更是一个接着一个打。
好在乘坐的车是爱心团自己的,如此一来,我可以瞒天过海消失在这座城。
经历十多个小时我们才到达目的,可下车才知道我们还需步行两个小时才能真正到达。
早已疲惫不堪的我们闻言难免会有些怨言,哪怕已经打了预防针可还是被眼前困境而打败,
有些年轻小姑娘当场反悔想要随车回去,一旦有人提出那么就会引起连锁反应,以至于本来有十多个人得组织到最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而三个人里,唯独我是女生。
望望山坡在低头看看自己的行李箱,心想带着它爬上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废了好多口舌才从一个姑娘手里换来了一个背包。
前后各背一个包,随着一团的两个人开始攀爬这座陡峭的山峰。
才走没一会走在最前头的那位大哥突然扭到脚,不仅没漏出半点痛苦的模样反而不停地催促我们快点往上爬。
我冷瞰着一个大老爷们犯怂的模样,差点一个没忍住挑破他的谎言。
我以为最少紧随我后面的爷们会跟我一起爬上顶端,结果……
“哎呀,你这看着像骨折,你这根本下不了山。”有人演戏自然会有人跟着唱,“那个你叫苏沫对吧?要不你先往上爬,等我把他送下山立马追你,成吗?”
听着像是商量,可话一落两个人配合着就往山下走。
而我,一个人傻站在半坡上亲眼目睹他们狼狈不堪的追赶那辆刚离开的车辆。
那时,我才知道我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