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觉得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直到身后传来动静。
展希蹙眉看着我,沉沉的一声叹息声唤回了我的思绪,“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妈还在医院,我哪里有什么心情出去,“去哪里?”我问。
“去一个能让你心情好点的地方。”
展希滑动轮椅转身,我愣了一秒,决定这过去看看。
让我意外的是展希带我去的地方居然是酒吧,不过还真是能让我心情变好的地方,现在的我,太需非常需要酒精麻痹神经。
震耳欲聋的音乐,穿着暴露、姿态撩骚的舞女,眼前的这一切让我紧张的神经慢慢松懈,我一把抡起桌上的酒瓶,倒进了嘴里。
冰凉中带着火辣的烈酒入喉,刺激着我的胃和我脆弱的神经,我的眼泪被逼出来,顺着眼角流下。
“我说你这又是何必呢?跟着承夜也没什么坏处。”展希丢一颗爆米花进嘴里,说道。
我重重把酒瓶放在桌上,冲展希吼,“去你妈的,你忘了当初你是跟承夜斗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了?”
展希抽了抽嘴角,“那不都过去了吗?现在只有他能救咱们展图,你别跟我说你无所谓,爸爸留了15%的股份都你,展图破产了你可一分都得不到了。”
“我才不在意什么股份!”我继续冲展希吼。
我当然不在意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我在意的只有我妈的命,偏偏现在我的命捏在承夜手里,我不甘心,可除了不甘心我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胸口堵的慌,于是抄起酒瓶,再次大灌了几口。
灌的太猛,酒又太烈,只辣的我咳嗽了起来,咳的我肺都跟着疼,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
眼泪越是往下流,我就越是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最后看谁都觉得像是承夜,看谁都想上去扇上一大耳光。
顾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看到我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眉头一皱,伸手抄起我就准备走。
我迷迷糊糊的,但也知道不能随便跟男人走,挣扎着推开顾纵,可我根本就站不稳,一离开顾纵的怀抱,人就瘫在了地上。
顾纵见我跌坐在地上就又来扶我,我抬手一巴掌,正正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得亏我已经喝晕了,这一巴掌自然是没什么力道,说是打更像是爱、抚,顾纵受了我这一巴掌,瞳孔微收,看向我的目光中闪过异样。
我可没空思考着异样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顾着指着他骂:“你给我滚蛋,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又把我当什么,我是人,不是玩具,你高兴了玩一会,不高兴了就丢在一旁,我会伤心的好不好!”
我以为自己骂的很有气势,可在顾纵那里,我更像是在诉说委屈。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你现在可以起来啦吧,乖,我送你回家。”顾纵轻轻的把我揽在怀里,小心的扶着我起来。
我依然不依不饶,只骂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流。
难得顾纵居然不嫌弃我,还捧着我的脸,温柔的替我擦去鼻涕和眼泪,最后大手把我的头往他的颈窝处一按,打横把我抱了起来。
他这一起身,我有点晕了,于是我主动攀上了他的脖子,稳住自己的身体。
他的手穿过我的胳膊窝,揽在我的腰上,酒精让我变得敏锐,这么个小动作居然让我感觉很痒。
我“咯咯咯”的笑着,想要推开他的手,推搡之间我的身子不稳,眼看就要掉在地上了,又被另一只大手抄起。
这个人可没顾纵那么温柔,他居然把我扛在了肩头,这一下剧烈的晃动,我感觉我的胃都要从嘴巴里吐出来了,慌忙双手支撑在他的后腰上。
“我k,你谁啊,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我终于落地了,脚下却一软往旁边倒去。
那只手猛然一揽,我踉跄着跌了一个怀抱。
我抬头就想骂人,看见承夜沉着的一张脸,要说的话被我直接吞进喉咙。
这一下子弄的我的胃更加难受,一阵翻滚之后,我吐了,直接吐在了承夜的怀中。
承夜一震,刚准备把我推开,又改变主意紧紧的扣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还轻拍我的后背。
我是顾不得去看承夜什么表情了,要是有人这样吐在我身上,我恨不能搬起石头直接把她砸死。
承夜当然没有砸死我,他扶着我跌跌撞撞的上了车,一脚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我迷迷糊糊的躺在后座,混混沌沌的被承夜带回别墅。
下车的那一刻被夜风一吹,我居然清醒了半分。
月光下,承夜的脸近在咫尺,我却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梦,因为只有在梦境中我才能这么温柔的搂住他的脖颈。
“承夜,我好想你......”我说。
“我想我们重新开始。”我又说。
“我这里好疼,空落落的疼,怎么办?”我还说。
我的眼睛定定的落在他的唇瓣上,夜风凉凉却吹不灭我心头的火,不但吹不灭反而越吹越旺盛。
他低头看着我,眼睛仿佛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我就这么冲着星星笑了。
我一笑,他就含到了我的唇,一个轻轻的吻,让我心头的火有了发泄的方向。
他的唇有点凉,还有甜,我说不清那是一种是什么味道,就好像是冰箱里珍藏的一根棒冰一样,让我想要多含一点在嘴里。
我主动的加深了这个吻,一点点的索取我以为的甘甜,酒劲使我脚底发软,于是我紧紧的搂住承夜的脖子,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一个吻让我们呼吸加重,我的头更晕了,手也越发的没有力气,就在我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之前,承夜的双手托住了我下滑的身体。
我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使劲一跳,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攀在了他的身上。
“你想怎么样?只要你说,我都随你。”
我听见他在我耳边低语,我露出恶作剧的笑容,突然倾身含了他的耳垂。
承夜身子一震,这细微的动作传到我的身上,我笑的更厉害,含他耳垂的唇有意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