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
郑小怡扔掉鱼脆急忙上前问我:“多久了?”
“晚了半个月。”我把手放在肚子上,并在心里自问:“我怀孕了?”
闻言,郑小怡拍了下她的脑门,一副焦急到不行的模样,“走走走,去医院。”
拽着我走了几步,她突然一顿,侧脸看我:“孩子该不会是……”
我以为她要讲是不是承夜的,以至于我毫不犹豫点头,并应道:“嗯,他的。”
“不,不是的。”郑小怡急忙摆手,欲言又止特别小心翼翼地说:“我是说,是说……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叶……’”
她的话给我当头一棒,让我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郑小怡拉了拉我的衣服,“苏沫?苏沫你没事吧?苏沫?”
“嗯?没事。”我抬脚往前走,脑子里填满疑问。可该死的是,我也不知道答案。
毕竟,那晚我和他……
医院等候室。
我脸上虽然看似淡漠,然而心里慌乱早已无法控制。
郑小怡握着我的手,偶尔会跟我说两句:“有了,我们就生。他不养,我跟你一起把他养大成~人。”
我勉强勾出一抹笑,看着她:“好。”
这时有人喊我名字,“苏沫,谁叫苏沫。”
我潜意识抬手,“我。”说完,我起身走进诊室。
再出来,我手里多了一张单子,上面密密麻麻众多字无非告诉我,‘怀孕了’。
见我出来,郑小怡急忙迎我并顺手拿走我的单子,她认真看了好久,猛松一口气说:“孩子没事就好。”
说完,她揽着我肩膀,问我:“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我摇摇头,没说话。
怀孕了,可我一点都不高兴。
单子上孕周期,更是把我推入万丈深渊,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承先生,承先生。”
背后有人喊,我闻声转过身,刚好看到朝我走过来的承夜。
他瘦了,瘦了好多。
走路时,腿似乎还有些不适,即使这样,依然无法掩盖他王者的气势。
我紧紧攥着那张单子,又在他靠近时急忙塞进屁股口袋,他瞥一眼,冷漠开口:“苏沫,我警告过你,不要让我在见到你。否则……”
“否则怎样?”郑小怡打断他的话,气不过怼他一句:“你知不知苏沫她……”
我慌了,“郑小怡!”喊完,我对着承夜道歉:“下次不会了。”
话落,我拉着郑小怡飞一般逃离。
出医院,郑小怡气得甩开我的手:“苏沫,都分手了,你还怕他干什么?”
我摇头:“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怀孕了。”
郑小怡愣了下,“可是……”
“苏沫,你怀孕了??”开口说话的是叶子墨。
他惊得张大嘴巴,胳膊一伸抢走单子就开始念,念到最后他突然抬头问我:“怎么没写男孩女孩?”
问完,他又补充道:“管他呢,我都喜欢。”
听到这,我气得夺走单子准备拦车。
叶子墨拽住我,又闪电一般松开我,“喂,去哪?我送你,这个点不好打车,更何况,你怀了我的孩子,你就要……”
“谁说是你的孩子?”我瞪他,眼底全都是怒火。
叶子墨一怔,手指着单子:“不是吗?上面不都写着孕几周,那个时间我们……”
我红眼,只差掉出眼泪:“滚!”
“叶子墨,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出来苏沫心情不好?”郑小怡瞪他一眼,拉着我就走。
叶子墨追几步,停下:“喂,你们去哪?”
“操。”跟着他骂一句,而后莫名地笑着说:“我要当爸爸了。”
叶子墨追上我们时,我恰好关上出租车的门,任他在外面拍打,我都置之不理。
就在车子启动时,他突然冲到车子前面硬是把车拦下来。
司机把脑袋伸出去,“神经病。不要命啦?”
叶子墨把司机拽下车,自己坐到驾驶位,而后扔给司机一沓钱,“租一天你的车。””
说完,不等司机开口他就关上车门,转身问我:“去哪?”
我深呼吸一口气,随即推门下车。
“喂,喂,喂苏沫!”叶子墨跟着下车追我。
郑小怡堵住叶子墨的路,“叶子墨你是不是傻?没看出来苏沫她心情不好?你就不能安静点离开,别再招惹她了?”
叶子墨推开她,“关你屁事!”
我疾步往前走,走着走着脚步就停了下来,我看着前面的一幕,心如刀割。
陶姿挽着承夜手臂,时不时会把头贴在他肩头,而我心尖上的人不仅没把她推开,反抬手轻抚她的头发。
距离那么近,我甚至能听到陶姿说的话:“小叔,我好冷。”
说完,她手伸到承夜西装口袋,然后仰头对着承夜痴痴笑。
她不经意往我这瞥了一眼,垫脚靠在承夜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跟着就看到他冷冰着脸看向我。
该死不死的,叶子墨恰好追上我,“苏沫,你怀着……”
我转过身,冷喝道:“闭嘴!”
“操,你……”叶子墨看到承夜后止声,可也就闭嘴了半分钟,跟着他呲呲牙,冷笑着说:“这种干巴巴的渣女,承夜你也下得了手,啧啧啧,口味真重。”
“哦,我差点忘了。”叶子墨漏出一幕恍然大悟表情,“她是你侄女,挺乱。”
闻言,陶姿伸手就要打他,叶子墨脾气那么暴,岂能让她得手,这边刚拦下她的手,另只手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你——”陶姿捂着脸愣了许久,回过神后她立马告状:“小叔,他打我。”
承夜收回落在我脸上的目光,没有应声。
见状,陶姿又施展老一套,开始把矛头指向我:“苏沫,别以为用包挡住肚子,我就看不出你怀了野种。”
“小叔,苏沫她不仅上了别人的床,还被~人搞大了肚子。”
说完,她眼底划过一丝得意,那种泼完脏水后的喜悦感,着实让我觉得恶心。
承夜依然没说话,只不过把目光聚在我肚子上。
我以为他会试问,最起码会给我机会让我解释。
可他没有,扔下陶姿举步离开。
他不问,早已在心里判了我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