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希话刚落几秒,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从口袋掏出,整个人完全愣在那里。
来电显示承夜。
我不敢置信,后来觉得一定是他按错了号码。
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他怎会给我打电话。莫非他以为我没参加订婚宴,所以打个电话冷嘲我几句?
想到这,我按下静音随手塞入包里选择逃避。
我怕听到他的声音我会失控到哭。
我这边手机静下来,那边展希的手机响起。
他接的倒挺利索,“怎样,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我与展希隔着一段距离,我都能听得到电话里承夜的吼声:“展希,你他妈的玩我。”
闻声,展希笑得狂傲而自大,“看到视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承夜,你欠我的,我全部都要双倍拿回来!割心的痛,滋味怎样?是不是痛得恨不得杀了我?”
展希瞪着猩红的眼睛,越说越疯狂,“可惜,你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我要让你依次失去所以你爱的东西,让你亲手毁掉。”
说完,他突的切断电话,猛地偏头看我,“苏沫,就差你了!”
撞到他视线,我吓得直往后退,颤着声音问:“展希,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问完,他仰头哈哈大笑,在看我时目光变得更加阴森,“当然是让承夜痛上加痛,这样才有意思。”
他不直白的回答,越发让我心里恐慌,我左右看一眼竟发现没有一辆车经过,也就是说他若在此处给我一刀,也不见得有人发现。
无奈之下我只能自保,就在我以为他要对我怎样时,展希突然转身离开。
我不由得一怔,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他驱车就已离开。
我瘫坐在路边,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平复那颗不安的心。
也就在此刻,我听到‘滴滴滴’的声音,闻声望去,我惊恐发现距离我只有一米多远的地方竟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让我魂飞魄散的定时炸弹。
如此一来,我终于明白展希为何走的那么急促。
有这玩意在,我就吓得腿软站不起来,好几次想起身过去看一眼,可最后又都坐回地上。
我怕,那是真的害怕。
时间滴滴滴在倒计时,跟着默数很多数字,炸弹依旧在滴滴滴不停地响。
突然落回身体的魂让我猛地想到些什么,我大气不敢喘一口的缓缓看过去,刚看一眼,我捡起就扔了出去。
“展希,你他妈的就是一混蛋,搞个假的炸弹在这吓唬我。”心里刚骂完,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我耳膜跟着‘嗡嗡嗡’直作响。
我愣在原地半天,僵硬转过脖子去看,早先炸弹落在地上的位置还冒着滚滚浓烟,刺耳的味道呛得我直咳嗽。
炸弹它不是假的!
回过神的我双腿一软又跌坐在地上,吓得像个傻子一般不敢回忆那惊险的一幕。
“苏沫,苏沫,苏沫!”有人在喊我,是承夜的声音。
我隔着浓烟望去,我不敢确定那个不停向我奔跑的男人,他是承夜。
他喘着粗气蹲下,猛地把我搂入怀里,他低头轻吻我额头,滚了几下喉结才哽咽开口:“苏沫,我……”
我等他继续说,可他突然停下来。
他从冷漠又变得这么温情,我自然有些承受不住。
我推开他,试图与他保持具体。
可刚拉开一点距离,承夜又猛地把我锁在怀里,他很用力,嘞得我差点喘不动气。
我用手推他,边挣扎边喊:“承夜,你疯了,松开我!!”
“对不起。”
他莫名三个字,让我无言地笑出声,简直要笑出内伤。
我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正眼看他一下。
良久,我微侧脸瞥了他一眼,冷嘲道:“你的‘道歉’我承担不起。何况,我们之间何来的歉意?”
我一个用力把他推开,既而转身指着他,“警告你,不要跟着我!”
说完这些,我耳边突然传来焦急万分的喊声,话音带着哭腔一听就知道她刚才有哭过。
我闻声,拼命地睁开眼睛,意外发现我人躺在病床上,床边还站着几位警察。
我愣了会,下床开始寻找那个道歉的人,我连病房卫生间都翻了遍,可那个人他不在。
郑小怡拉住我,“苏沫,你在找什么?”
我反握住她的手,不知所措甚至迫不及待问她,“承夜呢?他人呢?”
我的问题着实让郑小怡愣了下,她目光有些躲闪,说话也是磕磕巴巴明显是在逃避,“那个,苏苏沫,医生让你卧床,一会还要做检查呢。”
“承夜他在哪?”我再次问她。
郑小怡低头深吸口气,突然伸长胳膊把我揽在怀里,“苏沫,你别问了。承夜他根本就没来。”
我一怔,显然不信她的话“不可能,怎么会,他分明来过,他还求我原谅他!”说完,我又开始寻找承夜。
郑小怡再次拉住我,欲言又止半天,最后跺着脚说:“昨天承夜订婚宴,他怎么可能会来看你?苏沫,你醒醒吧!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能不能不要在自欺欺人。”
他没来?怎么会?我分明感受到他给我的温暖,一切那么真实我怎么可能记错。
我不信,我不信。
我冲出病房,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不仅如此耳朵也不停嗡嗡嗡作响,不大一会我就出现恶心呕吐的迹象。
我被扶进病房从新躺在那张病床上,医生检查一翻后告诉我,之所以会出现这种迹象完全是因为昨天爆炸而震得轻微脑震荡。
爆炸?
什么爆炸?
我左右望着这帮人,觉得他们说的话很是莫名其妙。
这是医院哪儿来的爆炸?
望着蒙圈的我,一直沉默不语的警察突然开口问我:“昨天新建的道路发生一起爆炸案,你在现场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昨天一直在医院病房,不信你问我朋友。”说完,我扭头看向郑小怡。
她不答反而哇哇大哭,“苏沫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以后,她紧攥着医生的大褂,哭着问他:“医生她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这样该不会是失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