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珣沿着湖边漫无目的走着,现在的她,和自己的心情一样,很迷茫,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去干嘛,甚至对未来,她都不知道何去何从。
该找什么样的工作,嫁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房子,她通通都没有想过。
原本的她,还是夏家大小姐的夏芷珣,是根本不用考虑这些事情的,虽然说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但是却被安排的最好的,她可以不工作也可以一辈子寝室无忧,嫁个至少不差劲的人,开好车住豪宅都是一定的,可是这一切,都变了。
变得让夏芷珣有些难以接受。
似乎以后这些事情,都落到了她的肩头上来了,都需要她来烦了。
有一句话叫做,当你真正的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你才发现,生活中有太多琐事和不如意,所有事情,都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谁会知道自己拥有的一切有一天会突然消失。
夏芷珣认为,虽然以前的她是有点任性耍点小脾气,有些小心眼,但是也不至于会有这种下场吧。
“为什么!”
对着湖面大喊了一声,夏芷珣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似乎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怒气。
这种气她已经憋了很久,一直都没有发泄过,甚至在看到她讨厌的裴诗言的时候,还要亲昵的叫着姐,违背良心的陪着笑脸,其实她早在心里吐槽这个人了,但还强装着一本正经。
“你很难受么?”
在夏芷珣喊叫完以后,便从她的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男声。
那话,分明是在问刚刚大喊着的夏芷珣。
皱了皱眉头,夏芷珣本以为这湖边是没有人的,才敢喊出口的,没想到,自己一开口,便有人出现了。
这声音并不是夏芷珣一听便知的音色,所以她也没有多想,而是直接回头看她身后的男人。
与其猜猜猜,倒不如直接看来的果断,而且她的心里已经够烦了,还哪里容得下那么多的心理活动。
“高裕修?”
看着面带诡异的笑走向自己的男人,夏芷珣的内心冒出一个名字,就是那个她十分替妈妈愧对于他的那个男人,高裕修,也同样是裴诗言的前夫。
不过后面的头衔,也随着这个词语的定义早就成为了过去式,这个人现在的身份,只能让夏芷珣一见到,只会觉得抱歉。
撇了撇嘴,夏芷珣看着高裕修渐步走向自己,然后对着她又笑了笑。
他脸上的笑,很像医生那种毫无违和感的笑,猜不出他的心思,也猜不中他在笑些什么。
“是啊,偶遇到这个公园,就来看看了,想回忆下过去,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
挑了挑眉,高裕修风轻云淡的说着。
这个地方是他大学期间常常和裴诗言约会会来的地方,所以每次经过,他都会来看看,虽然和裴诗言早就物是人非了,但是高裕修心里还是挺念旧的,只能怪自己当初的抉择不够正确,要不然也不会和裴诗言离婚。
才导致如今这种不可挽回的局面。
这一切,都要怪纪云卿的出现,或许他不出现,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或许裴诗言还会安然无恙的在自己的身边。
“过去虽然难忘,但是始终是过去的了,有些事情,我也比较抱歉,对不起。”
夏芷珣误认为高裕修所说的过去的事情是只和荔枝的那段过去,所以她才突然道歉,毕竟荔枝是因为自己的妈妈对裴诗言的杀心才误杀了她,而且似乎还是一尸两命,这件事情,高裕修一直耿耿于怀吧。
但是现在的她,也只有劝他释怀,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努力的向前看了。
“干嘛要说抱歉啊,你又没有错,错就错在纪云卿,他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所以才导致现在这番局面。”
淡淡的摇了摇头,高裕修有些费解此刻夏芷珣所说的对不起是何意思。
裴诗言会离开自己又和她没有关系,罪魁祸首是纪云卿,是那个男人。
总有一天,高裕修会让他们尝一尝,他受到过的痛苦。
“啊,纪云卿?”
听到纪云卿的名字夏芷珣心里一惊,她这才发现,两人好像是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情,她在说荔枝的死,而高裕修,似乎是在气纪云卿抢走了裴诗言吧。
而且夏芷珣也注意到这个男人刚刚在提纪云卿名字时候的那种咬牙切齿的模样,就觉得这个男人肯定很可怕,那种怨念,太重了。
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夏芷珣带着一丝恐惧的目光看着她面前的高裕修。
“你呢,你不恨,原来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被别人抢走,你不气么,我想你应该是了解我的处境吧,而且我的心情你应该也懂。我们是同病相怜。”
然而越是见夏芷珣后退,高裕修却越是向前,用力的抓住夏芷珣的手腕,高裕修带着急促的语气询问着面前的夏芷珣,目光中带着焦躁和不安。
因为了解夏芷珣的现状,所以高裕修才敢说出两人有共同点这种话,他早就听说了,从裴诗言住进夏家的第一天,夏芷珣就借着母亲入狱心情不好一事为由搬出了夏家。
她难不成不惨么,原本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瞬间出去过那种苦日子,相信她也是过得十分痛苦和煎熬的吧。
都是因为那对狗男女,才让他们落得这种下场,虽然他的内心还对裴诗言心存爱意,也并不打算会伤害裴诗言,但是想着两人通过贬低自己来获得生活的潇洒,高裕修就十分的心塞,不服。
他看不惯纪云卿这个人,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而且还是硬生生的夺走,还有纪云卿在商业上刻意针对他的一系列的行为,都让高裕修几乎忍无可忍。
有那个男人的存在,他估计以后见裴诗言一面,都成了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