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路上是可以看得到路,但是现在纪云卿的心,却好像失去了之前的航线一般,连轨迹都变得模模糊糊,就像除了未来里的裴诗言没有变化,其他的,都从清明,变得一片空白。
端坐在副驾驶上,裴诗言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楞,就像小朋友排排坐一般,裴诗言的身体僵硬的很,目光甚至都不敢看身旁的纪云卿。
现在车内的气压,非常的低,尤其是从纪云卿身上散发出来那股让人窒息的凉薄的气息,让裴诗言的心里都堵得慌。
很讨厌纪云卿身上这种满满的负能量的感觉,这样也瞬间让自己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看着路上飞速穿过的风景,裴诗言撇了撇嘴角,轻咬着上嘴唇,裴诗言的眸光微微的眯起。
自己似乎还没有告知纪云卿自己的去向,而他也没有问过自己,那,现在他们是去哪?
紧珉着唇角,裴诗言坐在纪云卿的宾利车上,看着他这般空荡无神的眼眸,似乎都能感觉到他内心此刻迷茫的感觉。
可能他因为心里压力太大,连去向都忘了告诉自己了吧。
扯了扯嘴角,裴诗言吸了口气,然后才开口。
“我们去哪,你,别想太多,”
轻轻的抬手,裴诗言的小手握住纪云卿放在方向盘上的大手上,轻轻的握紧,眉宇之间带着一抹纠结。
现在她的每句话,都是考虑很久才说出口的,知道这个男人心情一直不好,连玩笑和平日里的情绪,裴诗言都忍了下来。
现在的她,和纪云卿此刻脸上的表情一样,认真的可怕,
就算仅仅只是问个路,也是紧凝着眉。
“晚上回老宅吧。回去看看爷爷。”
眸光微闪,纪云卿的喉咙中带着一抹哽咽,轻珉了一下唇,才轻轻的开口。
自己和爷爷的事情,就这么吊着还真的不是一回事,尤其是最近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都太过的突然就。
从爷爷让纪初担任总经理,然后之后自己的去b市,然后就是全权事务让出去,然后到今天助理才告知的,纪初成为了zk地总裁。
一切,虽然是自己预料之中,但是却快太多,而且最终,爷爷还是应了自己对他无脑的定位,纪初那种垃圾,真的通过他的卑鄙手段,成功的上位了。
虽然纪云卿从来没有多在乎zk财团首营执行官的地位,但是让一个垃圾去毁掉zk,纪云卿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讲不在意肯定是不可能的,内心再强大的一个人,都会有感觉的。
所以纪云卿的隐忍,也总有爆发的那个时刻。
“行,你想怎样就怎样。”
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抹轻笑,裴诗言抬眸看着面前的纪云卿,眸光中带着认真。
现在听到纪云卿的这种说法,裴诗言倒是觉得内心里松了一口气,最怕的就是纪云卿漫无目的,或者觉得茫然。
这样她也会觉得非常的无力,倒是他现在这样,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裴诗言倒是觉得好受一些。
至少他现在有自己想去做的事情,自己就算是安慰,也知道该从何下手。
而且对于纪云卿的提议,裴诗言也并不反对,确实最近纪云卿难受的主源头,到底也是因为爷爷纪巡的原因。
都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纪云卿这样的决定,裴诗言自然不会去否决。
就像上次一样,裴诗言还想着能否趁着这次机会,再好好的跟爷爷沟通一下,只不过那个顽固不堪的老顽童,裴诗言现在甚至都失去了信心。
要知道,裴诗言一直都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面对之前的高裕修,都隐忍了好久好久。
可是现在,尤其是在被爷爷的那番不留情面的训斥以后,她都没有任何欲望和信心去抱有可以将纪巡再劝服回来的信心了。
原以为,裴诗言也和纪云卿想的一样,认为纪巡之前的那种做法,也只是为了反抗纪云卿答应了入赘于夏家,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总是为了吓吓纪云卿,但是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但是现在,爷爷的每一件事情,做的连裴诗言都很看不惯了,真的,几乎在裴诗言的心里,对纪巡现在的评价,甚至都和纪初差不多。
都是一样的无脑,难不成人一上了年纪,就会犯糊涂么?听不去别人讲话,这一点,裴诗言倒是可以用性格上的执拗来解释,但是现在的做法,甚至一点智商都没有,就算真的准备和纪云卿斗争到底,也不用这样毁掉zk吧,就连她一个行外人,都知道,纪初只是一个商业上无脑的废物罢了。
这样来形容纪初,真的一点也不过分。
所以上一次,裴诗言在听到纪云卿的那番话的时候,裴诗言才会那么气愤,不过对此,她也仅仅只能表达一下自己态度罢了,过得话,她也不能说出来去影响纪云卿的决定。
因为他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任性的提出那种要求,估计纪云卿原先的轨迹也不会改变吧。
就算以前他那般千篇一律的生活,非常的单一又无聊,至少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烦恼,又不会有那么多的起伏。
总归怎样,都不可能有现在这般的烦躁,和这么多的压力。
之前的他再无聊单一,也上流社会的那种寂寞生活,至少比他现在的时间每时每刻压抑着内心的烦躁要好很多。
“和爷爷说清楚吧。”
轻轻松了一口气,纪云卿这样的决定,也是在心里纠结了很久才想好的,毕竟昨天助理也说了,辞职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来,让他自己传达总归说不过去,而且他和爷爷,也欠缺一个很正式的机会,把所有的话都给说清楚。
而且正好,现在爷爷也回家了,纪巡没事又安然无恙的情况下,纪云卿说话都比较好说,至少不用再担心会气到爷爷。
上一次是因为爷爷在医院,纪云卿说话都是顾及着爷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