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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猛虎硬爬山

四当家一脸疑惑,问道:“刘县长,为什么是夜郎自大?”

刘福解释道:“方才大家伙可都听到了,蓝衫书生和灰衫书生均来自于川南重镇泸州,而泸州又是古时候夜郎国所在地。因此,‘身穿蓝衫的混小子’这八个字暗指夜郎国,而‘眼高于顶’则可以解释为‘自大’。所以,在下认为,‘身穿蓝衫的混小子,眼高于顶’这十二个字合起来所表达的意思就是:夜郎自大。”

“妙极妙极!”

三当家抬手在刘福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夸赞道:“刘县长果然学识渊博。不错,谜底正是夜郎自大。”

刘福的肩头给三当家每拍一下,他便感到自己的骨头好像酥了一分,待三当家的手掌连拍数下离开自己的肩头后,一种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感觉瞬间充斥全身,这种滋味竟然比怀抱美艳小妾亲热还要来的舒坦。

蓝衫书生见刘福和三当家两人一唱一和,借着猜谜语暗讽自己眼高手低、夜郎自大,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口气,催促道:“我说两位当家的,你们究竟商量好了没有,到底是谁出场和小爷比划比划?”

三当家气定神闲地踏前一步,大声道:“不用商量,三爷陪你走几招。”说罢,脚踏七星步犹如一尊铁塔瞬间移至蓝衫书生面前。

蓝衫书生见状,双手轻摆,双膝微曲,脚踩鸦雀步,围着三当家转起了圆圈。

三当家气沉丹田,步走丁丁,待蓝衫书生第三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左手护胸,右拳猛地击出,使了一招“顺步捶”攻向蓝衫书生的面门。

蓝衫书生左手轻抬,由内向外轻轻一拨,拨开三当家的右拳,随后重心左移,提起右脚攻向三当家的小腹。

蓝衫书生本以为面对自己这一记撩脚,三当家势必会后跃躲闪,谁料三当家竟不闪不避,屁股向后一撅,整个身体拱成虾米状,待蓝衫书生脚上的力气使竭,右手回撤在蓝衫书生的脚背上用力一拍,身体重心猛地向前移动,左手变掌为拳,使了一招“拗步捶”猛击蓝衫书生的丹田。

丹田乃人身要穴,一旦遭遇重击,轻者武功全失,重者一命呜呼。蓝衫书生不敢怠慢,先是使了个“躲”字诀身体向后一仰,紧接着又使了个“沉”字诀把身体重心向下快速移动,堪堪躲过了三当家攻来的铁拳。

三当家得理不饶人,接连使出“力拧捶”、“提拦捶”、“流星锤”、“翻身捶”,硬逼着蓝衫书生后退了四步。

一旁观战的四当家一边看,一边点头,心道:想不到这一套少林绝学罗汉神打在三哥手中使出来竟有如此威力。

少林绝学罗汉神打乃少林寺镇寺珍宝,一向密不外传。到了清末民初,少林住持妙兴大师打破少林寺历代武功秘笈不外传的寺规,把少林嫡传武功传授给许多俗家弟子。三当家就是妙兴大师的俗家弟子之一。

罗汉神打以刚猛著称,包括内八锤、外八锤、内八腿、外八腿、明八打、暗八打。有“江南第一脚”之称的刘百川大师,最擅长的功夫就是罗汉神打。

这时候,三当家一拳快似一拳,将内八锤、外八锤使过一遍,突然摇身晃膀似蛇行,双拳回撤护在胸前,双腿交替攻向蓝衫书生的身体要害。只见三当家双腿出脚时快如飓风,猛如闪电,不管蓝衫书生如何变换招数,在三当家凌厉的攻势下,他只能一味的后退躲闪,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不多时,蓝衫书生被三当家硬生生逼到墙角。本以为蓝衫书生会就此认输,谁料当他的后背碰触到冰冷的墙壁时,他一声长啸,双足点地跃起在空中,双掌在墙壁上用力一拍,随后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从三当家头顶一跃而过,稳稳地降落在三当家身后。

孩童见状急忙高声示警:“三叔小心。”

三当家听到示警心中一暖,猛地向前一扑,将全身的力气凝聚在双掌上,使一招“裂心掌”,对准面前冰冷的墙壁用力击出。

“轰隆”一声响,用青石砌就的墙壁被三当家浑厚的掌力打穿一个大洞,三当家顺势从洞中一跃而出。

“好险!”

蓝衫书生见状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心道:如此浑厚的掌力真要是击打在自己身上,自己纵有钢甲护身只怕也万难抵挡。

“混小子!”

三当家面带微笑,踱着方步从酒店门口缓步而入,问道:“怎么样,还打不打?”

蓝衫书生摆摆手:“不打了,不打了,算我输了。”

三当家听后调侃道:“这是怎么话说的。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怎么能算你输呢?”

蓝衫书生收起倨傲的神情,假装小可怜,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三当家笑道:“三爷我还有两项绝技没有施展,一个是少林神掌八打,还有一个是八极拳的铁山靠。要不你先休息休息,等一会儿咱们再继续切磋如何?”

“神掌八打?”

蓝衫书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掌八打”可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尤以第六掌“裂心掌”最为刚猛无俦。难道说他方才轰塌酒店墙壁所用的功夫就是“裂心掌”?若果真如此,那还切磋个屁啊!

蓝衫书生越想越觉得心虚,有心拒绝,又担心会遭到别人的耻笑。有心应战,却实在鼓不起勇气。正无可如何之际,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三当家,要不我替我师弟陪您走几招?”

三当家听后没有吱声,而是盯着蓝衫书生问道:“混小子,你觉得呢?”

蓝衫书生假装遗憾地耸了耸肩,两手向外一摊:“三当家,既然师哥想见识见识尊驾的高招,身为师弟的我怎么好意思反对呢?”

“假模假样,不厚道!”

三当家丢给蓝衫书生一个白眼,转身对着灰衫书生说道:“既如此,三爷也不欺负你,我就用李书文老爷子的独门绝技‘猛虎硬爬山’与你过几招。”

灰衫书生闻言一激灵,问道:“是不是就是李书文老爷子常说的‘两拳加一肘’?”

三当家点点头:“没错。我先演示一遍给你瞧瞧。”说罢,三当家气沉丹田,先是摆了一个阴阳两仪步,打出第一招“熊形提篮式”,接着是“上步左搭手”、“撩阴手蹬足”、“殿步左冲捶”和“赶步左捅捶。”

“瞧清楚没有,这是‘猛虎硬爬山’的第一式。”

三当家一边比划,一边讲解。接下来是第二式,分别是“拾身步卫捶”、“熊晃顶心肘”、“虎连手挖爪”和“磋提五虎肘。”

最后是第三式,分别是“背后暗取宝”、“虎扑擒拿手”、“拧身伏虎式”和“转身右搭手。”

李书文老爷子的独门绝技“猛虎硬爬山”共三式十三招,待三当家一一演示完毕,蓝衫书生冷哼一声,不屑道:“这算什么绝技。”

三当家听后调侃道:“怎么,李老爷子的独门绝技入不了混小子你的法眼吗?”

蓝衫书生一挺胸,把头高高扬起,用挑衅的口吻说道:“你若使用这所谓的独门绝技‘猛虎硬爬山’与我过招,我敢保证在三招之内就可以把它化解于无形。”

“要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蓝衫书生昂首阔步走进场中央,双手轻摆,双膝微曲,等着三当家发招。

三当家待蓝衫书生摆好架势,先是走出一个阴阳两仪步,随后先使一招“上步左搭手”,再使一招“虎扑擒拿手”,等蓝衫书生手忙脚乱疲于应付之际,一招“熊晃顶心肘”恶狠狠地击打在蓝衫书生的前胸。

“啊”的一声叫,蓝衫书生在三当家大力击打下,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撞向背后冰冷的墙壁。好在蓝衫书生有铁甲护身,否则挨了这一肘势必会断掉几个肋骨。

蓝衫书生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来,快步跑到三当家面前,抬手指着三当家的鼻子,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你耍赖。”

三当家学着蓝衫书生的样子,先是耸了耸肩,而后两手向外一摊,一脸无辜地问道:“耍赖,谁耍赖?”

蓝衫书生一边用手揉搓着有些隐隐作痛的胸口,一边说道:“除了你还有谁。”

“奇哉怪也!”

三当家心里憋着笑,继续装无辜:“混小子,三爷我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便行得正,走得端,从不做违背良心之事,你小子可不能空口白牙平白冤枉好人。”

“好人,你算哪门子好人。”

蓝衫书生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嘴里唾沫星子乱溅,愤愤不平地嚷嚷道:“方才你演示‘猛虎硬爬山’的时候,第一招使的是‘熊形提篮式’,接着是‘上步左搭手’和‘撩阴手蹬足’。可你跟我过招时第一招使的却是‘上步左搭手’,然后是‘虎扑擒拿手’和‘熊晃顶心肘’,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你没有按照你演示的顺序与我过招,这还不叫耍赖?”

四当家没想到蓝衫书生是这么一个混不吝的性格,哈哈一笑调侃道:“混小子,难道你师尊收你入门的时候就没有告诉过你,人是活的,拳是死的。是谁规定了在比武较技的时候,必须得按照武功套路的顺序一招一招使出来。

“真若是那样,那就不叫比武较技,而是------”

刘福插话问道:“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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