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奶奶抬手，示意林堇俞打住。
“我还没有老糊涂，知道这种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
无论如何，厉家都不会报警。堂堂厉家大小姐在外面被人投毒，这跟打厉家的脸面没什么不同。把这样的事情公布出去，只会惹人笑话。
这也是为什么厉奶奶要关起门来解决这件事情的原因。
林堇俞反应过来这其中的道理，“抱歉，刚刚是我逾越了。”
“但是请老夫人相信我，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林堇俞抿紧嘴唇，这种时候，她无论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只能不断重复自己的确没有做过这件事情。
“当时我和厉怡然出去的时候，地方是她提前订好的，我过去的时候她也已经到了。我根本就没有做这些事情的时间……”
不等林堇俞的话说完，厉奶奶一拍桌子，“够了，难不成林小姐想告诉我，我的乖孙女为了陷害你，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到鬼门关去走一趟？！”
“我不是这个意思。”
“怡然那孩子的秉性我了解，或许她确实骄纵了些，平时有什么得罪林小姐的地方。但也罪不至死吧？”厉奶奶看着林堇俞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愤怒，再也没有曾经那个会慈爱地看着她的老人的模样。
对此，林堇俞有片刻的难过。
她也曾是把厉奶奶真心当做自己的长辈来对待的。但在厉奶奶的心里，怎么样她都比不过亲生的孙女。
这也是人之常情。
“厉老夫人，说了这么多，您能拿出证据吗？”
“证据？受害者都这么清晰明了的点你名了，还算不上是证据？”厉奶奶简直要被林堇俞给气笑。
厉司辰将林堇俞拦在自己身后，“奶奶，我相信这件事情不是堇俞做的。您了解她，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原本厉奶奶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厉怡然的话让厉奶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她根本不是自己心里那个纯洁善良的林堇俞，一个能够以一己之力让一个快要倒闭的公司重新发展成现在这样规模的女孩子，哪怕这其中有厉司辰帮忙的原因，也足够不容小觑。
真正纯洁善良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在商业圈里生存下去。能够生存并能发展到这样的程度，就足以证明林堇俞的城府。
谁又能保证她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副模样，不是在做戏呢。
比起林堇俞，厉奶奶自然更是愿意去相信从小长在自己膝下的厉怡然。
她不是无缘无故就怀疑到林堇俞头上来的，各种调查的结果确确实实表明了，林堇俞有作案的动机和时间。
甚至还有人曾经看到过林堇俞到那家咖啡厅的附近。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在同一天之内发生未免太过凑巧。
“到了现在，你还要帮她说话？”
厉奶奶的目光不善，林堇俞推开厉司辰，重新站到厉奶奶面前，“要怎么样您才能相信我？”
林堇俞紧绷的肩膀略微放松下来，像是妥协，又像是放弃，“又或者说，要怎么样，您才能消气？”
厉老夫人伸手，一旁的管家连忙把“家法”递过来。
厉司辰看到那根短马鞭，脸色一变，“奶奶，堇俞不是厉家人，这不合适。”
他咬咬牙，“我来替她受。”
林堇俞吃惊地看向厉司辰，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抓着他的手腕，“你是不是疯了。”
这件事情是冲着她来的，厉司辰凑什么热闹。况且，这种时候，厉司辰越是护着她，厉奶奶心底越是不痛快。
林堇俞的余光注意到厉奶奶脸上的表情，只可惜厉司辰丝毫没有察觉到。
又或许尽管察觉到了，却还是优先考虑帮她把这顿“家法”扛过去。
厉司辰低头和林堇俞对视，“你才是疯了。”
厉家的家法他从前只见过，却从来没有领教过。但也记得以前被打过的那些人通常皮开肉绽，不好好休养个几个月根本没有办法从床上起来。
他既然来了，怎么可能让林堇俞承受。
“厉老夫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林堇俞情急之下连为自己说话都顾不上了，她用自己的身板挡住身后的厉司辰。
“林堇俞！”厉司辰箍住林堇俞的两只手臂，反绑到她身后，叫来一旁的保镖让他们二人抓紧林堇俞。
林堇俞越是挣扎，被抓的越紧，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就连一个她也挣脱不了，更别说两个一起看着她。
这个过程中厉奶奶一直冷眼旁观，直到厉司辰把事情都安排好，她才开口。
厉奶奶看向厉司辰，“你要替她受？”
“是。”厉司辰转过身，眉眼写满坚毅。
他脱下西装外套，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地。
“一打你亲疏不分！胳膊肘往外拐，连自己亲妹妹的话都不信。”
厉奶奶一鞭子狠狠地搭在厉司辰的背上，他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变得僵硬，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只闷哼了一声忍住了背上的疼痛。
林堇俞看得格外心疼，她眼底淌着泪，不断地挣扎着想要逃出两个保镖的手掌心。
那两个保镖怎么敢让她逃走，只能抓得更紧，让林堇俞没有挣扎的余地。
“二打你黑白不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还要相信所谓自己的直觉。”
厉奶奶看着他这幅不知悔改的样子更是来气，“啪”地一鞭子打下去，在空中发出了清脆的破空声，单是听着就知道这一鞭子打得有多狠。
落在厉司辰身上的时候直接打得他背上的衬衫裂开个口子，里面的皮肤瞬间一片绯红。
他的眉头紧皱，尤其在鞭子落下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狰狞几分。
可在接触到林堇俞眼神的时候，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放松下来，冲她露出个浅笑，示意她放心。
然而他这个笑容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厉奶奶下一鞭子又狠狠打在了背上。
“啪啪啪”，连续三次破空声。
一共五鞭。
打得厉司辰的身体不断往前倾，到最后更是单手支撑在地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