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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逃亡

两人越打越快,众人逐渐看出端倪,纵使徐洪驰连出杀招,也难伤白目狼分毫,再斗下去,必成败局。见此,军汉们趾高气昂,念幽母子心却跌到了谷底。

“这北幽武官好生厉害!”徐洪驰又惊又怒,百忙中虚晃一招,退出身来。细瞧这白目狼身姿挺拔,肌肉健硕,看着威武不凡,只是脸色阴厉,身上有丝丝黑气缭绕,若有若无间,更显得一股子邪祟。

“怎么着,这就怕了?”白目狼嘴角冷笑,身形忽动,进步逼上。“放屁!”徐洪驰破口怒骂,又迎了回来,连番抢攻,心底却叫苦不迭。

军汉们望着念幽,眼神下流,但碍于徐洪驰余威,不敢出手。林逸看出不妙,护在养母身前,急得连连跺脚。

两位高手战至激酣,厅中人影闪烁,案椅横飞。徐洪驰疾进快退,扑杀间犹如苍鹰搏兔,迅猛异常;白目狼以竹篙代刀,左劈右砍,单掌护身,辗转间好似闲庭信步,气度悠然,无论多么凌厉的攻势都能随心化解。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徐洪驰喘着粗气面色铁青,动作渐渐放缓。出招间越发吃力,每与白目狼对一招,都震得自己气血翻腾,浑身酸麻。而白目狼仿佛化为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逼得他几无逃窜之处。

“咔嚓!”两柄竹篙相撞,轰然炸裂,纵有内力加护,也受不住这力道!半空中竹片纷飞,白目狼飘然一掌穿过碎屑拍来,徐洪驰慌不得已靠肉拳相搏。白目狼手上真气灌注,打人如擂鼓,数掌下去,直震得徐洪驰五脏六腑砰砰作响,一口鲜血溢出了喉头。

徐洪驰心中暗道不妙,足尖点地,往后一坠,使个身法向旁撤去,白目狼见其逃跑,倒也不追,反而扑向林逸母子。引得他一声怒骂,半途折返,白目狼哈哈大笑,抬掌便打。

“砰砰砰砰!”几声巨响,掌风四散。倏忽间,两人又斗在一起,徐洪驰险象环生。

“大哥威武!”军汉们目露异彩,兴奋高吼。

林逸母子四目相望,万分焦急,均想这白目狼人虽无耻,但武功着实神勇,徐公怕是不敌。徐洪驰情急中开口欲呼,让两人先撤,可转念想来,就算他们一时能走,等到白目狼脱身,念幽母子唯有引颈就戮。

徐洪驰体力渐渐不济,一口气没接上,动作竟慢了半拍,胸前露出个破绽,“砰!”被白目狼一掌拍中,震得他口吐鲜血,蹬蹬噔连退三步,踩地甲板节节粉碎。

“徐公!”林书怡惊呼道。

徐洪驰疼地咧嘴,深吸口气,低声说:“我们撤。”遂虚晃两式,骗得白目狼停下应招,方退回林家母子身边,强忍住胸口剧痛,转身将两人抱起挟在腋下,夺门就出。

“哪里跑!”白目狼眼看胜券在握,岂容他们逃遁?当即拔腿相追,五指成爪,向徐洪驰背后抓去。

听到背后风声,徐洪驰步子陡然加快,危急中拉开距离,“刺啦!”白目狼指尖紧挨着他背心擦过,扯下几条布絮,露出四道血淋淋的爪印。

他一击不成,身形微顿,而徐洪驰借此时机,已蹿出大厅逃到栏边,不敢停歇,抱着两人就踩上护栏从画舫上一跃而出,向江中落去。

“噗通!”只听得三人同时落水。

“切,脚上功夫不错。”白目狼冷哼一声,赶到栏边,见三人正奋力游向远处停放的一艘蓬船,而他久居北方,精通骑射,却不通水性。犹豫间,几名捕快从桥头拥来,快步踏上甲板,绕着他散开,“苍啷”数声,雁翎刀出鞘,一片明晃晃的刀光将其围住。

领头捕快大声喝道:“忒那贼厮,敢在画舫驱客闹事?还不快束手就擒!跟我们回衙门,听候发落。”

“束手就擒?”白目狼向来心高气傲,此时被捕快们喝止,不由勃然大怒,凶神恶煞道:“一群跳梁小丑,就凭你们也敢跟老子动手,都给我死!”

捕头被气乐,瞪着眼:“嘿!这莽夫好大威风,兄弟们——给我拿下了!”捕快们哄堂大笑,操刀便上,白目狼吐出口酒气,翻掌向捕头脑顶劈去。

这一击气势凶猛,领头捕快躲闪不及,同伴挥刀劈落,欲围魏救赵。白目狼眼见单刀砍来,避也不避,一掌落下,将那捕快打得头破血流,当场毙命。而两柄单刀落在他身上,顿时如撞铁石,乒乓两声弹开。

捕快们大惊失色,慌忙散开。屋内军汉们一股脑冲上,七拳八脚,顷刻间就将所有捕快击倒在地,呻吟着挣扎不起。

“呼——”白目狼调整气息,今晚连番打斗已经消耗了不少真气。回身依栏远眺,借着月光看到那三人乘着蓬船,已划出三十余丈,就地捡起一把雁翎刀,运劲抛去,雁翎刀破空呼啸,激射而出。

林逸母子合力摇撸,而徐公身受内伤,正坐在甲板上调息。忽听见凌厉风声,抬头望去,夜空中一点寒芒越放越大,眼见就要落到头顶,可四肢又酸又软,无力起身抵抗,心中发凉,暗暗叫苦:“完了!”

雁翎刀宛若白虹,划过夜空,却因后劲不继,在船尾几尺外力竭,噗通一声落入水中,堪堪擦过船舷。小船借机划开数丈,化险为夷,三人暗松了口气。

白目狼捡起地上散落的佩刀,复又丢出几柄,但均未命中,眼巴巴望着小船离去,心里怒火中烧,兀自气恼不已。他铁青着脸,恶骂数声,回头冲负伤不起的捕快们撒气,一刀一个,不留活口。发泄完后,又将雁翎刀合鞘别入腰带,带着手下冲上桥头,朝岸边跑去。

蓬船沿着水流渡向东方,白目狼带人赶到岸上,此时夜色正浓,江边点着几盏花灯,借着昏暗灯光,隐约能看到念幽三人乘着小船,在视野尽头渐行渐远,几欲隐没。

白目狼倍感窝火,本来南下执行任务,顺路游玩几天,结果闹出这么大事,甚至惊动了官府。带来的手下三死一伤,还让对方在眼底逃脱,颜面尽失,更可怕得是回去后该如何向教中长老交代?

这事越想越气,不抓住他们生吞活剥,难消心头之恨。当即环首四顾,看到不远处停泊着一叶小舟,船夫枕桨入眠,正在梦中欢快。白目狼眼神冰冷,点了两名部下跟着自己,其余人安排他们回去收拾行李。

交代完毕,带着两名部下抽刀飞奔到小舟上,一脚将船夫踢醒。“哎哟喂,疼!”船夫吃痛醒来,陡见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住自己脖颈,吓得手足无措,颤声道:“好汉饶命,不知道小老儿做错了甚,惹您动刀——”

“废话少说!不想死的就快给我撑船,追上前面那艘!”白目狼厉声打断。

船夫诚惶诚恐,听命解开锚绳,撑篙入水,向林逸他们追去。淮江上,月朗星稀,万籁俱寂,唯有一船一舟,相隔百丈,衔追不舍。

林家母子摇了半会撸,双臂又酸又累,徐公勉强聚起一口气,将撸接过,让他俩休息。二人推脱不成,只好到蓬中小歇,今日经历种种变故,刚一躺下,便觉疲倦袭身,再也支撑不住,相继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林逸揉着眼睛,迷迷糊糊中转醒。

“逸儿,你醒了。”寻声转过头,却见念幽坐在蓬口,眼神疲倦,流泪望着自己。林逸心里愧疚,觉得是自己害了她,眼角不禁湿润,爬起身一跪到地,磕头不起。

念幽大惊失色,忙伸手扶起他,抹着泪问:“傻孩子,男儿膝下有黄金,跪我作甚?”

林逸惭愧自责,垂首不敢看她,哽咽道:“娘……是我不好,拖累了你。”

“不怪你,不怪你,是那北幽军官太过可恶,非致我们于死地。”念幽一阵宽慰,说完将林逸搂入怀中,抚摸着他脑袋,泪眼婆娑。

林逸望着在那卖力摇撸的徐洪驰,突然想到一件事,正犹豫怎么开口,徐洪驰已察觉到他目光,苦涩道:“林公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肯定是好奇徐某这身武艺吧?”

“嗯。”林逸见他识破,便不再矜持,老实承认。

徐洪驰抬头望天,仿佛想起了往事,悠悠叙述:“林公子,我曾是江湖中人,从小练拳习武,在镖局当过差。记得那是十六年前,我们南下跑镖,押送重物,却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半路遭遇贼人埋伏,一行镖师死的死伤的伤。徐某凭借浑身本领杀出条血路,晕倒在官道旁,险些丧命,所幸被大户人家的小姐碰上,带回府中医治。徐某伤好后,承蒙小姐恩情,在府中谋了个护院,也图个安稳,直到后来……”

他述说着往事,话音微顿,目光转向念幽,面露伤痛道:“府上罹难,几乎被灭了满门。”

念幽听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捂住脸,哭道:“洪驰,别说了!”

徐洪驰长叹口气,安慰道:“夫人,你别难过,有些事该和他讲清楚了。”随即目光看向满脸惊疑的林逸,肃然抱拳:“实不相瞒,徐某该称呼你一声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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