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箐戴着墨镜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收拾东西,原本我打算提前出去做好准备,然后接妈妈回家,可郝箐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她摘下墨镜后轻挑了一下那一头红棕色的卷发,却又一脸嫌弃的打量了一下我住的这间病房。
她轻掩口鼻的样子仿佛这里的空气都让她觉得恶心,以前倒没觉得她有这么洁癖啊,看来这许少奶奶的日子,倒是比郝家大小姐的日子过得更得更惬意啊。
她矫揉造作的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听说你的病好了?”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平静的看着她,可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托你的福,还好好的活着!”
人总要学会成长的,在你经历过那些生离死别的事情后,哪怕眼前这个人你恨之入骨,在自己没有能力之前都要学会笑着去面对。
郝箐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然后长开五指细细的打理着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特意让它暴露在我的视线当中。
那枚戒指就是她和许墨的订婚戒指。
“唐秋雨,出去以后你最好有多远走多远,不然休要怪我耍手段。”
“呵呵。。。难道你耍的手段还少吗?”
我冷笑着看着她,不管她想要用什么方法对付我,从这一刻起我唐秋雨都会迎面直上,再也不逃避了。
一个嘴里说着爱许墨的女人,却霸占了他的财产和孩子,明明那么自私,偏偏在世人面前装成一副好心肠的样子。
“你给我等着!”郝箐说完气咻咻的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终止了,可没想到她竟然将魔爪伸到了我妈妈那里。
当我背着包去跟妈妈告别的时候她的房间里空空荡荡的,顿时我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郝箐,你不得好死!
我血气上涌,顿觉一阵眩晕,我扶住门框微缓了几秒才算缓过气来。
这时我又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可我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轮子,追到马路上的时候连个汽车尾气都没闻上。
我呼呼的大喘粗气,对着空气一顿拳打脚踢。
离开A城的三年多了,这个城市早已经变了样子,连我最熟悉的那些路都已然变得陌生。
我站在路口茫然不知所措,此时的我更像一个劳改犯,被剃了的光头急忙也长不出来,肩上的口袋里除了日常换洗的,印着某某精神病院字体的衣服外什么都没有。
太阳在头顶晒得人都要融化了,我突然想起年少时跟许墨一起舔着雪糕的时光,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痛。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卡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田鑫潇洒的从车子里走了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气质似乎变好了许多。
车里一个妖娆的女子嘟着嘴叫了声老公,颇有点不耐烦的意思。
我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们,田鑫就像能读懂我的眼神一样,他走近我的时候悄悄说了句:“为了孩子,我得找个好点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