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院内的老魁树上,麻雀吱吱喳喳的在枝头上叫着。
小院后山地牢内,鞭笞声在耳边响起,文凤皱眉的往前走着,这地牢藏于自己私宅的后山之中,她许久不曾踏足此地。
由于终年不见阳光,地牢内黑暗潮湿,过道两边的火把零零散散的被点亮着。
只不过短短三日时光,冯婷池头发披散,面色蜡黄的靠在石墙上,见到文凤时本来呆滞的目光瞬间清亮起来,在她的身下是一块湿哒哒的草席。
“殿下!”
守卫恭敬的将牢门打开,退在一边。
文凤看了看冯婷池的手脚,上面缠绕着药布,牢房内一名小侍正在煎药,一边手摇蒲扇一边抹着眼泪。
是少年阿佘,应该是在他出门的那一刻就被捉来了这里。
“冯小将军考虑的如何了?”
文凤先开了口,这牢房之内只有稀薄的空气在串动,蒸药之味太让人烦闷,让她联想到自己之前被灌了一年药汤的经历。
“殿下!昨日一过,这世间便再也没有冯婷池将军了,有的只有丞相府病弱的嫡女。”
冯婷池虚弱的看着她,说到最后眼中竟然带着病态的得意。
“此话怎讲,丞相莫不成还有个私生女可以替代将军?”
文凤略一思索,也不是要气她,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
最糟糕的,不过是自己的人当中有奸细,或者李府中有暗格养着信使,没被自己发现而已。
“咳咳~”冯婷池听到文凤的话猛地咳嗽了一声。
阿佘后知后觉的放下了他看守的药罐,小心翼翼的蹭过来给她顺气,结果太小心了,那手都没挨到衣服。
冯婷池不耐烦的抬起胳膊肘给他怼远了些,阿佘顿时惊慌无措的跪坐在地上啜泣起来。
本就被药气熏得难受,文凤生动的翻了个白眼,甚是烦心。
“女皇一直有意将长皇子嫁于“病弱”的你,一个假的冯家血脉是过不了皇家宗祠那一关的,你是知道的,小将军为何不能和本殿合作呢?”
“殿下抬举~恕在下恕难从命。”
“小将军定是有什么渠道让丞相府和京中依仗之人知道你出了事,可奈何老丞相一把年纪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嗯?不管出任何的代价定有人来救你对吗?”
“殿下只是猜测而已~生死与我而言如今早已看淡。”冯婷池面部因咳嗽牵动伤口有些涨红。
“看来,本殿要看牢你了,不过,若是小将军能重获自由,还望小将军不要记恨林澄,一切皆是本殿的意思。”
文凤说完特意怜悯的看了一眼她被废的手脚,冯婷池面色顿时刷的一白,文凤笑眯眯的转身要离开。
“殿下~睚儿他……如何了?这件事与他无关,他是毫不知情的!”
冯婷池的担忧从眼神中能体会得出,文凤转身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她实情。
“人除了情绪有些许的波动,其他一切安好。”
走出地牢之后,文凤招来了下属,吩咐人给林澄传信,意思是让她适可而止节制些,免得将人“用”死了,虽然自己根本不在乎这点筹码。
在等了几日,暗探传来消息,丞相嫡女冯婷池病逝了,停灵七日之后便会下葬。
千算万算,文凤也没有想到冯婷池竟然成了弃子,顿时对丞相又多了一分忌惮。
文凤满心替冯婷池小将军忧虑,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亲娘,不得已,只好跑去地牢告诉冯婷池这个消息。
当文凤兴致冲冲的跑到地牢,结果人却昏迷不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