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是夜晚,陈泽站在城楼之上,隋军已经聚集起来。
“今夜李密定会来偷袭,也是我们反击的时候,只要我们守住兴洛仓,我们才有饱饭吃,东都的百姓才有饱饭吃。”陈泽说道:“我知道你们很多都是东都儿郎,为了东都,为了你们的父母,我们一定要和瓦岗反贼抗争到底。”
“我们都愿意听从陈将军的。”
“杀了李密,杀了瓦岗逆贼。”
“圣上已经抛弃我们,陈将军还带着我们抗争,我们都听从陈将军。”
隋军当中,反应热烈。正如陈泽所说的,这些士兵当中,很多都是东都的百姓,为了保卫东都、保卫家园,不得不上战场。兴洛仓的重要,他们都知道,只要死守兴洛仓,他们在东都的亲人才有饭吃。
这样,才能振奋人心,鼓舞士气。
陈泽点点头,也不再说话,而是望想城楼之外。
不多久就有尘埃回报,说是发现了瓦岗大军来了,大概有十万人,而且还是李密亲自领军,已经距离兴洛仓三十里。
然而在陈泽考虑如何应对的时候,又有尘埃来报,有一队五万人的瓦岗军,潜伏在东都附近。
“老狐狸,李密真是老狐狸。”陈泽咒骂说道。
李密用十万人攻打兴洛仓,暗中还安排了五万人潜伏在东都附近,只要东都出兵救援,五万人就在东都空虚的时候,马上攻打东都。
这样,兴洛仓能够到手,东都也能到手,李密此计正是一石二鸟。
幸好陈泽猜到了这个,已经火速让罗战回去东都,而且东都还有一个叫张镇周的将军,他们两人联手,定可以保证东都平安。
“陈将军,李密来势汹汹,我们只有两万多人,如何是好?”杜力担忧地说道。
陈泽说道:“我从来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你放心吧。”
听了陈泽的话,杜力就已经安心。
李密用兵也是快,他在兴洛仓十里之前扎营,入夜不久,王君廓就带了一万人来到城下挑战。
“陈将军,卑职愿意帮助将军还击瓦岗。”说话的人是伍泰,此人在攻打卢明月的时候,曾跟在陈泽麾下,也是陈泽的部下,现在也跟了陈泽。
陈泽说道:“准了,还有杜力,你和伍泰一起去,带三千人。”
伍泰一听,连忙说道:“将军,三千人还不够,瓦岗人多。”
陈泽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们的人并不多,但我可以保证你们能赢,都去准备。”
两人离开,准备了三千人,其中陈泽还安排了不少的刺客和银面夜叉的手下在其中。
城门打开,杜力和伍泰领军往瓦岗军冲过去。
两军在兴洛仓一里之外动手,喊杀的声音漫天响起。
刺客和银面夜叉的手下,都经过特殊训练,都是用来杀人的,他们一冲入军中,瞬间就杀了不少瓦岗的人。
其余的隋军,心中满腔热血已被陈泽激起,他们为的是保护东都。
王君廓坐在马上,看到如同虎狼的隋军,也有点心寒,特别是刺客他们,根本就是杀人如麻。
“王君廓孙子,今天留下你的性命。”站在城楼的陈泽突然高呼,他的声音用内气送出,瞬间传遍了将军。
王君廓一听陈泽这样说自己,突然就怒气上升,他正要骂陈泽一顿,突然有两根长槊刺来,差点就将王君廓刺于马下。
骂完了王君廓,陈泽拿起身边放着的大弓,这张弓是用精铁打造,弓弦是牛筋,是陈泽早为自己准备的大弓。
陈泽取出一支箭,用力拉开弓弦,精铁的弓也被陈泽拉得变形。
陈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内气通过自己的手落在弓弦和箭上,他已经瞄准了王君廓。
王君廓在陈泽一里之外,要一箭将王君廓射下,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陈泽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他就做了。
突然陈泽放开弓弦,劲箭“嗖”的一声飞出,尖锐的破空之生响遍了黑夜,甚至是将冲杀的声音都比下去。
劲箭破空,差不多就要将空气撕破,瞬间来到王君廓身边。王君廓早就听到破空的声音,但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劲箭已经近身。箭很快,王君廓根本就来不及抵挡和闪避。
突然战马哀鸣的声音响起,陈泽的劲箭被没有射中王君廓,而是在王君廓胯下穿过,落在他骑着的战马之上。
战马瞬间倒下,劲箭穿过战马,落在地上,有三分之二的已经没入土地里面。
王君廓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了,战马倒下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飞身而起,突然眼前刀光闪过,伍泰已经挥刀追到王君廓身前。
王君廓惊险未定,挡下伍泰的刀之后,他连连后退,冲入瓦岗军中,很快就有瓦岗军来阻挡伍泰。
“王君廓已经被我杀了!”伍泰突然大叫,他的声音很大,无论是瓦岗的士兵,还是隋军,都能听到伍泰的声音。
伍泰的声音响起,隋军大声欢呼,而瓦岗军一听,已经连连后退。
王君廓大惊,瓦岗军听到自己已死,军心一定会散,他正要开口说自己还没死,伍泰一刀袭来,已经阻挡了王君廓说话的机会。
很快,瓦岗军败退,王君廓被伍泰杀得连连后退,也跟在瓦岗军败走。
隋军回城,三千人已经损失了一半,刺客也损失了十多个。再看瓦岗军,一万人前来,留下了三千多尸体。
这些更多是刺客和银面夜叉手下的功劳,当然伍泰及时地喊了一声,这是隋军溃败的关键。
“陈将军,卑职不辱使命。”伍泰说道。
陈泽哈哈一笑,说道:“好,你们都很好,都累了,你们先下去休息。”
伍泰说道:“卑职不累,即使要休息,也要像将军一样,在城楼上休息。”
陈泽笑道:“好了,你去吧,你的功劳我都记住。”
伍泰说道:“多谢将军。”
伍泰离开,陈泽对杜力说道:“怎么样?”
杜力身上浑身是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不碍事,都是皮外伤,很久没试过战得那么爽。”杜力说道。
陈泽哈哈一笑,然后问道:“你觉得伍泰怎么样?”
杜力说道:“这小子如果稍稍培养,又是一员大将。”
陈泽说道:“我也如此想的,好了,你先去休息,如果今夜瓦岗不再来攻城,凌晨又是我们袭营的时候。”
陈泽很喜欢在夜间袭营,也喜欢在夜间行动,特别是在凌晨,因为那个时候是一个人最为眼困的时候。
所以,陈泽早就安排了晚上陪他去袭营的人睡下,他自己却在城楼上,望着远方。
自己要袭营,李密会不会猜到?
李密也很心急,因为王君廓大败而回。
他已经和陈泽交锋多次,多次都是失败,他就纳闷,怎么陈泽就如此厉害,从来不会失败?
“魏公,君廓没用,让你失望了。”王君廓说道。
“算了,你也是尽力而为。”李密摇摇头说道。
王君廓说道:“多谢魏公。”
“君廓,你是说陈泽在一里之外,还差点一箭将你射中?”李密问道。
听得李密一提起这个,王君廓浑身的冷汗都跑出来,他说道:“不错,这个陈泽真的不是人,他怎么那么厉害,如果不是距离太远,我都回不来见你们。”
李密叹息说道:“陈泽越来越厉害,就越来越难对付。”
“魏公,我们有大军十万,而陈泽在兴洛仓,也不过两万人,明天只要我们攻城,兴洛仓定能打破,陈泽必败。”祖君彦说道。
“君彦说得不错,区区一个陈泽,小小一个兴洛仓,也不过如此。”王伯当说道。
李密说道:“你们这样说,就已经是轻敌,我们人多又如何,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比比皆是,陈泽是一个可怕的人,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陈泽真的有如此厉害?”单雄信说道。
程咬金不来,和陈泽有关交往的人都不来,单雄信和陈泽的交情不深,所以他还是来了。
李密说道:“可能比我想像的还要厉害。”
众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李密无论在谋略还是兵法,都超级厉害,然而李密说陈泽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那么陈泽到底有多厉害?
和陈泽交锋过的人都默默地点头。
“陈泽如果不除,一定是我们的最大阻拦。”王伯当说道。
王君廓说道:“陈泽那么厉害,怎么除去?他的身边还有刺客,想要去刺杀陈泽,那就是送死。”
每次提起陈泽,王君廓除了想到自己是陈泽的孙子之外,再想到的就是陈泽的那一支箭,差点就杀了自己,还差点让他断子绝孙。
李密也想到当初李家道和楼观道联手刺杀陈泽的事情,脸色阴晴不定,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你们都去准备准备,陈泽今夜可能袭营。”李密说道。
“陈泽还要袭营?不可能吧?”单雄信说道。
王伯当说道:“我们的人远远多于陈泽的人,陈泽敢来袭营,不就是送死?”
李密说道:“陈泽做事,总是出人意料,我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袭营,但是我觉得他一定会袭营,而且他也很喜欢袭营,上次雄信他们就是这样败在陈泽手中。”
“我也觉得陈泽袭营,就是送死。”王君廓说道。
李密说道:“你们又轻敌,陈泽手下有神出鬼没的刺客,如果他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数千人也能让我们全军覆灭,都去准备,迎接陈泽的到来。”
众人虽然不相信陈泽会袭营,但是全部都去准备了。
要已经过了夜半,很快就要天亮。
此时太阳还没出来,陈泽早就带着五千人,来到瓦岗大营的附近,距离大营有三里。
瓦岗大营沉寂,只有零星的灯火。
大营的附近,就是一个小树林,陈泽就在小树林当中。
估计了一会时间,陈泽低声说道:“准备动手。”
然后,趴在草丛的陈泽站起来,身后的五千人也随着站起来,陈泽正要发令静悄悄地往大营走去,突然身边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陈泽惊讶地说道。
“将军,我们中了埋伏。”
“将军,这里到处都是瓦岗的人。”
“什么!”陈泽更是惊讶,他说道:“我们中了埋伏,李密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袭营。”
顿了顿,陈泽再次说道:“我们快走,在他们包围之前冲出去。”
说着,陈泽已经拨出问鼎刀,正要冲出去。
这时候,脚步声越来越响亮,陈泽大惊,连忙要冲出去。
可是他们已经晚了,黑压压的瓦岗军完全将他们包围起来。
瓦岗军还拿着火把,将附近照得通亮。
陈泽连连后退,马上将自己的隋军整合起来。
在瓦岗军中,走出了三人,李密、王君廓和王伯当。
“陈泽,想不到你也落得如此下场,你那一箭,我会还你的。”王君廓首先说道。
陈泽不冲动,这个时候冲动也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他冷静下来,看了一眼包围自己的瓦岗军,恐怕全军都出动了。
“乖孙子,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爷爷我?”陈泽说道。
王君廓一听到这个,他就怒道:“陈泽你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杀了你。”
陈泽毫不在乎,也不理睬王君廓,他说道:“二当家,不,现在应该是魏公才是,我陈泽能够让魏公亲自出马,真是幸运。”
李密哈哈一笑,说道:“瓦岗一别,我们再次见面,我还要对你说一句多谢。”
陈泽也是一笑,说道:“魏公不用客气,我们都是老熟人,多谢就不需要说。”
李密说道:“陈将军好胆量,面对我们大军包围,丝毫不畏惧?”
“我为什么要畏惧?难道我大哭一场,你会放了也?”陈泽问道。
李密说道:“不会,难得才将陈将军捉住,当然不会放过。”
陈泽说道:“所以我也不要畏惧,大不了就是一死,砍头也是碗口大的疤。”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王伯当不满地说道,他在陈泽手下吃亏也吃得多了。
李密突然皱起眉头说道:“陈将军如此有恃无恐,恐怕有所依仗。”
陈泽哈哈一笑,说道:“要是如此,我早就杀出去。”
李密问道:“难道这几千人,就打算袭营?”
“袭营要用脑子,不是人多就可以,我喜欢火,所以我打算用火攻,只可惜……”陈泽说道。
“火攻?”李密说道。
突然,有人说道:“魏公,军营着火了。”
真的是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