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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别样佳人

灯红酒绿,朝朝醉人心。可愁肠难解,笑颜难舒,日子恍惚中度着,扶栏而望,雨幕垂落尤怜人。

伸手迎上屋檐角滑落的雨珠,串串冰凉的雨珠俏皮地滴入手心,戏耍一周便荡开小小水波,朝四周溅开,似乎过于好玩,雨越下越欢,溅落的雨珠豆粒般,稍稍溅湿幻兮儿的衣袖,更有甚者竟朝她另一手上紧攥着的玉笛漾去雨滴。

“这雨滴落得惹人,可惜,少了会心的欢乐。”幻兮儿只觉得悲伤,“不知兮岭峰上是何模样了……”

竟呆望着雨愣愣地出神。

愁绪再次深陷,幻兮儿丝毫未能发觉自己那忧容满面的样子透着面纱竟楚楚动人,令刚从阁楼客房中出来的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汉子春心动荡,一个箭步,心急火燎地要将幻兮儿揽入怀中。

“你干什么?放手!快放手!”幻兮儿抗拒不从,一阵推搡之下,玉笛不慎脱手,掉下楼。这一落,倒把幻兮儿惹怒,她使劲全身力气,将这醉汉推倒在地,然后手扶楼阁的护栏往下探出头,看到玉笛正落在了醉花楼大门正对着的街道上。

寻着玉笛的落处便径直跑下楼,没有丝毫犹豫,也不顾楼外雨声沥沥,一股劲儿地冲进雨帘,俯身拾起玉笛。一阵仔细端详,发现玉笛的笛身无碍,才如心头落下大石,长缓一口气,但看着笛尾的吊穗已被雨水淋透,不再飘逸,顿生心疼之感,赶紧双手紧握,将玉笛揽入怀中。

大雨模糊视线,当幻兮儿欲起身时,从南边传来了阵阵急促的策马声,幻兮儿转头一看,那疾驰而来的马速度奇快,一瞬间,受到惊吓的幻兮儿只能呆愣在原地,在马蹄快踩踏过她时,不觉惊叫一声,幸得身披蓑衣、头戴斗笠驾御马匹的人及时勒住马鞍,才勉强调转马头,定住前蹄。只是在马蹄高仰时,还是不慎将幻兮儿踢倒在地,玉笛再次从手中滑落滚至后方马车的马蹄旁。瘫倒在地的幻兮儿磕破了手肘,可她顾不得伤势如何,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抚着手肘疼痛处,追至马蹄下,蹲下身子伸手正要去捡。

御马的人见状,正想发作一通,但刚才马儿受惊,整路的人马被迫停止前行,车内男子打开马车前的帘子,刚好碰见掉落地上的青翠的玉笛,心中惊颤,再看仔细,格外紧张玉笛的姑娘浑身湿漉漉,手肘处的衣裳也磨破一角,想必被马匹撞倒的那一下摔得够疼。

“莫飞,什么事?”车内男子询问道。

原来御马的人名曰莫飞,是车内男子的亲信。听到问话,莫飞便快幻兮儿一步,纵身一翻,跃至笛落处,将玉笛捡起,紧接着徒步至车前,递上玉笛,禀明情况。眼见玉笛莫明被捡,幻兮儿慌忙跟上,半抬着头,瞅见车上的人着装齐整,衣料上等,生怕车上的人不愿归还,幻兮儿急忙地乞求车内的人将玉笛归还。

“大人,是小女鲁莽,惊了您的驾,请您宽谅。”语气急切却不失诚恳。

车上男子仔细端倪这裴翠篆制的笛上凤舞龙翔,心中若有所思:“是它。”

幻兮儿见对方无回应,稍稍抬头窥看,那精致面具挡下他的面容,但依据额下菱角判断,大概可以知道对方肯定是个面庞俊朗的青年男子,身材健壮,比例匀称,可他那瞅着玉笛不肯离去的眼,倒是揪得幻兮儿心慌,“大人,此笛是小女珍惜之物,望大人归还,好速速赶路,不耽行程。”

“催啥呀!你这姑娘,我家少爷愿意多看笛子几眼,那是你的福气,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啊!”在旁静候的莫飞听得不情愿,对着幻兮儿呛起话来。

可惜,幻兮儿不是一个阿谀奉承的势利小人,她依旧义正言辞地说道:“如果刚才小女子的话有得罪之处,望大人海涵,但此笛是小女的私人之物,不问自取皆为盗,还是恳求大人归还!”

车上男子似乎并不为所动,把玩着玉笛心中暗自思量却不言语。

“你还有完没完了,区区个破笛子,我家主人多得是,还需要偷你的吗?”莫飞一脸不屑。

幻兮儿怎可罢休,还欲与其争辩时,撑伞而出的翠妈妈赶紧来救场,“各位官人,这孩子年纪还小,不懂事理,这样吧,您看这样好不,请各位官人,先到我这醉花楼中稍坐片刻,等雨小点儿再赶路,权当是给各位官人赔不是了。”

“你不早说,赶紧走着。”翠妈妈的这一提议顿时让莫飞的兴致大起,“少爷,雨太大了,让兄弟们先歇歇脚吧。”

车上的男子,只是冷漠地道一句“嗯”,便从马车上下来。众人也跟着下马,随男子进入醉花楼。

翠妈妈将他们引到楼中最好方位的一处座位,其他人各自散坐在周围,“好酒好菜伺候着。”翠妈妈一声召唤,楼中伙计立刻端菜送酒,好不勤快。

玉笛未讨回,立在一旁湿漉漉的幻兮儿心有不甘,翠妈妈见着,嗔怪着:“你这傻丫头,还不先去换身干衣裳,等下病了怎么办?走走走,同妈妈上楼去。”

进入楼阁,翠妈妈唤人添热水,催促着幻兮儿赶紧去泡澡,去去湿气,幻兮儿知道翠妈妈心里担心,就不再执拗,乖乖在浴桶中泡澡。静下心来后的幻兮儿此时觉得头有点儿晕沉,便闭上双眼,头稍稍倾斜,靠在桶檐。翠妈妈在旁轻上膏药,尤为怜惜。

突然,楼下一阵“砰”的巨响,把幻兮儿惊醒,紧接着是房门外急促的敲门声,“翠妈妈,翠妈妈,不好了,快开门!快开门呀!”

翠妈妈应声:“哎呦,咋啦,慌成这样?”门一开,院中的两个姐妹抓着翠妈妈的衣袖,“郭家少爷来了,非得要柳儿侍寝,可柳儿不日就要从良嫁人啊,只能姐妹们去替她,可结果都被那郭家少爷扇了巴掌,这可怎么办啊?”

“我先看个究竟!”翠妈妈从楼上往下一看,这郭家少爷居然摔桌摔椅,几个伙计怎么劝都劝不了。除了刚入门的那队人马安然自若,其他客人都等着看热闹。

幻兮儿听到这儿,顺手裹了个绸子,急唤翠妈妈进屋来商量法子。楼下吼声越来越大,一番简单商议后,翠妈妈先出阁楼,下去安抚郭家少爷。

“哎呦,郭家少爷,您别动怒啊,咱醉花楼是爷们取乐的地儿,您咋生起气来了呢?”

郭家少爷气头正旺,怒吼着:“别他娘的废话,赶紧把柳儿给我叫出来!”

这翠妈妈也是历过风雨的人,自然不会被唬到,笑嘻嘻地对着他:“郭家少爷,咱醉花楼多得是比柳儿好的姑娘,您先稍安勿躁,妈妈呀,给少爷您准备了好看头。”

郭家少爷瞧见翠妈妈一脸得意的样儿,半信半疑地坐下,翠妈妈打了个响指,丝竹乐奏起,楼上妆扮得妖娆美丽的姑娘们便婀娜着步子,手舞蒲扇,依着顺序,下到楼中央的台子,踮脚、扭臀、挥臂……霓裳舞随着乐声妩媚开场!台下男客们陶醉其中,郭家少爷更是如此。楼上幻兮儿瞧准时机,趁着这空儿,偷偷溜到柳儿房间,帮着她从楼下后门出逃。

霓裳舞轻佻妖艳,莫飞顿感失措,要知道他家少爷最讨厌的就是女子轻薄,楼外大雨骤大难行,偷瞟一眼,少爷脸上已露出万般厌恶的神情,恐再迟会儿,必将迁怒于他,于是壮着胆子,弱弱地问道:“少爷,要不我们先上楼休息会儿。”年轻男子起身,上楼。

“亏得今天主子通理,不然我就惨了。”莫飞暗自庆幸。

刚上楼阁,恰巧碰到幻兮儿慌慌张张地从另一方向过来。眼尖的幻兮儿刚好也看到了他们,立刻喊住他们,小跑过来,待喘几口气,说道:“这位大人,您看,好酒好菜都给您伺候周全了,能否将玉笛先还给小女?”

“周全?”年轻男子终于开口,“好酒好菜是酒楼伺候的事,你们醉花楼伺候的可不是这档子事。”

说得好像在理,幻兮儿竟无话对答,只能干巴巴地急问到:“那你想怎么样?”

“怎样?你随我进屋不就知道了。”单纯的莫飞瞬间瞪大双眼,平日不近女色的少爷居然一改往常,在旁的幻兮儿听罢怒瞪了一眼,心想:“什么?穿戴那么齐整,只不过是个衣冠禽兽!”瞬间对这年轻男子的印象大打折扣。而年轻男子冷峻得一句繁琐话也没有,直接推门进房。

“还不进来?看来这玉笛也没有真的很在乎吧!”年轻男子抛出一句戏谑的话来。

幻兮儿知道对方正用激将法刺激她,可是玉笛要紧,在门外徘徊片刻,最后咬咬牙,也走进房中。

见幻兮儿进房,年轻男子冷笑一声,高傲地朝幻兮儿走来,挨着她的耳朵,说:“脱吧。”

“什么?”幻兮儿一脸诧异,随即给了年轻男子一个响亮的耳光。便甩门出去,在门外听到动静的莫飞立刻跑进屋来,见到少爷被扇了个巴掌,惊愕地张开了嘴巴,忍不住揉揉眼,狠狠地捏自己一把来确认真假。而对于幻兮儿的反应倒也是年轻男子意料之外的事,脸上火辣辣的巴掌自小时候被父亲扇过一回就没再被扇过。

“少爷,要抓来吗?”莫飞确定少爷被扇后,怔怔地问道。

年轻男子挥手示意不用,然后走出楼阁,临栏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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