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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进京

雪越下越大,不多时,木棉身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白皙的小脸冻的分红,只是她笑的如稚童般欢畅,虎子瞧痴了眼,又心疼她身子薄弱,任由她洒脱片刻,劝说着,“太冷了,回吧。”

木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花月容紧闭的房门,点了点头,任由虎子扶着送到院墙门口,临别,她问,“虎子哥,徐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啊,我瞧着林大哥对他颇为敬重,你和宋公子对他有礼,就连若兰姐姐提起他,敬畏有余,也不敢多说其他。”

虎子笑笑,“徐公子身份极高,你不去招惹他就是。”

木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多说,扬手笑的香甜,与虎子告别,他却不走,迟疑片刻,问,“你,你。”

木棉难得看见男人脸上的红晕,凑过去,一面打量一面俏皮的问,“我,我什么。”她伸了手指,指着他的脸颊,问,“你脸上怎么红了呢?”

虎子惊弓之鸟般,猛的后退一大步,眸色惶恐,张了张嘴,恼恨的叹了口气,别过头,“是,是天太冷了,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身后,一串小声银铃般的清脆悦耳。

前院,书房中,宋梁溪和林楚争吵之声透过门板,院外之人清晰可闻,花想容在小厨房内生火,炉子上正煲着银耳粥,前一阵儿梁若兰的丫鬟桃儿过来,请她帮忙,说梁若兰胃口不适,偏生想吃银耳莲子粥,厨娘又告了假,听闻她会厨艺,便厚着颜面求她。

相处日长,花想容渐渐了解梁若兰为人,处事大方,言行有度,至于之前的事大多都是误会,关心则乱,也正是因这误会,使她与林楚二人说开心事,且她也不是小气之人,感恩他人相助,她也不能拒绝,又让府中的下人去买了些肉,顿了番茄牛肉汤,待粥熬好之时,一道送到梁若兰那处去,她在厨房坐着,听见书房里的声响,整个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宋梁溪虽说不喜她,但脾气向来好的很,对林楚亦是格外的敬重,今日与林楚争执,定然是发生了重要之事,剧烈的摔门声过后,宋梁溪怒气冲冲的出来,正与花想容探究的视线相撞,她尴尬至极,缩回厨房去倒显得心虚,便直面而上,“宋梁溪啊。”

宋梁溪脸色冷,眼色亦冷,凉凉的瞥了她一眼,身带冷风而去,她讪讪的摸了一下鼻头,便又缩回屋子里去了,炉子上的粥咕嘟咕嘟的冒泡,她抓了毛巾移出了砂锅,找了干净的碗碟,盛出放凉。

木棉便来了,她在门口站定,扬着帘子,带着冰凉刺骨的风雪而来,直到花想容喊冷,才后知后觉得放了门帘,走到花想容身后的小凳上静静的坐着。

花想容盛了一小碗牛肉汤给她,“身子好了?”

木棉点点头,贴着碗边小小抿了一小口牛肉汤,“好喝,你的手艺还是记忆里的那么好。”

花想容一怔,回头看她,厨房光想昏暗,微弱的金黄色的光金灰似的蒙在她的脸上,仿若一层轻薄的纱,朦胧之美油然而生,木棉喜静,平日不声不响,常惹人忽视,旁人想她,只记得她胆小怯懦,除了虎子很少有人一眼能记得她的美,一种与旁人定义的美不同,娴静之气平常人少寻。

“我们不过分别数日,说的仿若久远若数年。”花想容故作轻松的口气。

“我父母惨死,流落街头,遭人迫害,虽说寥寥数日,却恍如隔世,我现在活着,小白,我最感谢的就是你。”昏暗之中,唯有木棉的一双眸子亮若晨星,她定定地看着花想容隐约有泪光闪烁。

“木棉,我们每个人活下来都有特定的意义,杀母之仇,弑父之恨,我同情你的遭遇却不能感同身受,即便我说的再多也不能帮你减轻一分,但作为朋友,我真心希望你能宽待自己,不要让苦痛夜以继日的折磨你自己,更不要让它们成为活下去的枷锁,你活着亦是洪大娘的期望。”

木棉沉默良久,尔后站起来,看着灶台上装进食盒里的东西,问,“这是要送给谁的?”

“梁夫人,她身子不适,说想喝银耳莲子羹。”

木棉一怔,笑了,笑容古怪,“不妨让我送去给她。”

花想容疑惑地问,“你何时与梁夫人关系这般好了?”木棉性子懦,又怕生,向来这种与生人交集的活轻易是不肯做的,今日竟来主动揽下,倒是颇为奇怪。

木棉笑笑,“我安置在梁府后院,这里一众下人对我的事多生议论,其中不好言辞难听入耳,梁夫人几次为我出声训斥吓人,我心中多有感恩,便想多为她做些什么。”

花想容点点头,思忖着,“既是如此,梁夫人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你不若做些小孩衣裳与她,你手艺精致,心思细巧,她定然欢喜。”

木棉笑着点头,“我记得了,那这汤我便趁热送过去吧。”

屋外,风雪又起,眼见年关将近,风雪铺路,便是有瑞雪兆丰年的好兆头。木棉穿了一件大红的斗篷,帽子带上便迎着风雪走了,这件斗篷花想容瞧着十分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想了半响才想起好像见过梁若兰身上穿过,等她追出去,木棉步入长廊,进了拱门之后便看不见人影了。

“天儿冷的很,你怎的在这站着?”林楚从书房出来,脸色并没有花想容预计的那般不好,他攥着花想容的手,便要回屋。

“我熬了牛肉汤,去给你盛一碗,暖暖身子。”她转身要进厨房,林楚却不曾松开她的手,将她拉进了屋子,关了门,高大的人影罩了下来。

花想容大惊,“林楚。”

“阿楚。”

“林楚,你怎么了?”花想容不明所以的拍了拍林楚的背,他用力的怀抱几乎要将她捏碎。

“阿楚。”林楚执拗低吼。

花想容无奈的笑笑,依着他,“阿楚,你怎么了?”

良久,他不舍得放开他,天阴屋子里光线昏暗,而他又背光站着,花想容并不能瞧请粗他脸上的神色,凑近观望,那厮孟浪,忽然低了头,张口擒住她的朱唇,一时惊愕,便忘了反抗,等回过神,那登徒子已然站直了腰身,脸上神情淡漠,仿若刚才举止大胆的人不是他一般。

她又羞又恼,手上摸着微微润湿的唇上带着他的温度,心跳异常,低了头,暗自生闷气去了。

“三天后过年,我们已经等不得了。”

她惊愕不已,“要打仗了。”林楚一怔,瞧着她,眉眼中尽显温柔,伸手摸过她微乱的发丝,摇摇头,“暂且不会。”

她垂下眸,悄悄松了口气,然而紧绷的身子仍旧僵硬的让林楚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安,便握着她的手,“天下大乱信我,能护你一处安身。”

林楚只有一人,一身,顾皇权贵族,顾天下苍生,顾三军之将,然而她也只有一人,凡事两哪全,他顾得了别的,便顾不周全她,她浅浅叹了口气,点点头。

林楚皱眉,不满,“你不信我?”

“我,我不知道。”被逼问的紧了,她烦躁起来,后退一步,林楚却仍旧攥着她的手,猛的被一拽,不得已进了他的怀抱,灼热的让人心安。

“容儿,你与为夫说你究竟怕的是什么,担忧又是为何?”

“我从未见过尸横遍野,从未知人间苦痛,你告诉我不久便会有一场杀戮,我岂能安睡?”

林楚一怔,大笑,尔后便抱着花想容轻轻地拍,念着,“傻容儿。”他的吻清爽干净,落在额头上的柔软的感觉引得她心头悸动,眼神慌乱,拽着他的衣襟不觉暗暗收紧,便是细微的动作,亦被他察觉,眼神微暗,搂着她的手动了几次,在她背上摩挲。

他的声音沙哑,“到了京中,我们便在一起吧。”

花想容的身子一僵,微微点头,他已经感应到了。

“收拾好东西,明日天亮之时,便启程吧。”

她惊愕问,“这么急?”

林楚打开门,风雪才歇,虎子和一众家丁拿着扫帚刷刷的扫着,已经清出了一条路来。

“林大爷,林大爷。”梁若兰贴身丫鬟桃儿跌跌撞撞的跑来,大喊着不好了,她踩着人未清扫之处,到林楚面前,脚下一滑,扑倒在他脚下,脸从地上擦出去半米,红痕骇人。

花想容想扶被她躲了过去,她脸上带着泪痕,跪着爬向林楚,“林大爷夫人见红了。”

林楚问“不请大夫,为何跑到我这处来了?”

桃儿神色慌乱,一下子埋头下去,“我,我,木棉姑娘已经去请大夫去了,又让我通知林大爷来了。”

虎子一听,扔了扫帚就往外跑,任后人如何呼喊,转眼已经跑出了梁府。

“走,咱们去看看,你们夫人今日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花想容让桃儿前面带路,一路走,一面问的详细。

桃儿回答迟疑,频频侧目去看林楚,几次三番,林楚不耐得问,“你反复看我,究竟是为何,莫非你们夫人见红,是因为你?”

桃儿惶恐,“我一向谨慎,夫人的饮食起居无不尽责,怎会害了夫人,只是夫人这一日都在屋中休息,期间倒是林夫人的奶奶闹了一次,被夫人安抚走了,一日来并无特别之事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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