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夸张了点儿吧，不就是块缕刻了一只耗子的小铁牌么……
崔长风等九人一声不吭，似颠若狂，从小凡只觉莫名其妙，不停摸鼻子。
“咚、咚、咚、咚……”
下一刻，崔长风九人已推金山倒玉柱，五体投地，重重跪了下去。
“祖教十四代弟子崔长风拜谒白玉鼠王令！”
“祖教十四代弟子罗象云拜谒白玉鼠王令！”
“祖教十五代弟子远兰拜谒白玉鼠王令！”
“祖教十四代……”
九人口中连声高暄，叩头不止，脸上神色在无比虔诚中，又有难抑的兴奋和激动。
祖教？
白玉鼠王令？
从小凡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啥干啥。
最奇怪的是，崔长风等九人，似乎也并没有要向他解释的意思和迹象。
咚咚咚行完十个叩首礼，其余八人依然伏地不动。
崔长风则用双手捧起铁牌举过头，跪行至从小凡身前，恭声道：“鼠王御史请收回圣令？”
鼠王御史……
从小凡彻底糊涂了，伸手取回铁牌，才试探着问道。
“崔舵主，我若问你祖教、白玉鼠王令所有这一切到底是咋回事，你会说么？”
“不会。”崔长风毫不犹豫道。
“呃……”从小凡气不打一处来，忿忿道：“为啥？”
崔长风双肩微动，仍犹豫不决。
“我可是鼠……鼠王御史哦！”从小凡忙嚷嚷。
“回御史。”崔长风终是沉声道：“洪皇历一三六七年九月，祖教一夜间四分五裂，百万教众对洪皇圣像宣誓，一日祖教不复辟，便终生不提教事，请御史见谅！”
洪皇历！
洪皇圣像！
妈蛋，这可是上古时代末期的历法和圣皇啊！
从小凡吓了一跳，更丈二摸不着头脑。
弃老头儿在搞什么，怎么随便给一块小铁牌，就扯到遥远的上古年代去了……
“你们不能说，那有什么人能说吗？”从小凡仍不死心。
“回御史，白玉鼠王令乃祖教至高圣令。自上古至今，已有整整一千三百七十四年未曾出现过。待小人将圣令重现的消息传出，昔年祖教分出的天诛、地行、人运、皇策四门老祖，必定都会从虚空各大界域赶返。”
“任随一位老祖抵达，均能回答御史您的问题。”
“哦，他们为何就能说？”从小发讶然道。
“四位老祖都是白玉鼠王亲传弟子，亦为祖教创始人，又并没宣誓，自然是能说的。”
白玉鼠王？
虚空各大界域又是啥地方？
还有崔长风声称创立祖教的四位老祖，都为白玉鼠王的亲传弟子……
从小凡忽然觉得，自己先前有可能搞错了。
弃老头儿当日拿出小铁牌时，不止提到自己收了四名弟子，也说过铁牌叫鼠王牌。
如果对照崔长风的话……
弃老头儿岂非很可能就是什么白玉鼠王！
如果是，那么他的四名弟子，无疑就是昔年的祖教创始人，如今的四位老祖。
“崔舵主，鼠王姓啥你知道吗？能说么？”从小凡问。
“老祖姓弃，名错之。乃是上古时代三十六天罡人王之一。”崔长风无比恭敬道。
弃错之！
上古三十六天罡人王之一！
哇靠，弃老头儿这个无耻的老混蛋，难道会是上古时代的人物……还是大人物？
哎，我这十多年到底是在跟一群多老的家伙厮混啊！
从小凡震惊的同时，也觉很是无语。
若非之前知道连厨子老谢，亦是几百年的老古董人物，他此刻只怕惊讶更甚。
撇了一眼从头到尾都没抬过头，异常小心谨慎的崔长风等九人，从小凡知道，很难再从他们口中问出有关祖教或弃老头儿的信息来，遂转移话题道。
“崔舵主，那消息和线报……”
“御史请放心，我地行门一脉继承的教统，正是收集线报和打听消息。不知御史您需要需要哪方面，又或什么人的线报呢？”
从小凡想了想，问道：“你们的消息来源有地域和时间限制么？”
“没有。为保证信息的可靠性，本门在各地都设有众多暗哨和观察点。千年以来，东耀大陆之上，无论大小事，本门均有相关记载，尽管兴许并不全都详尽。不过……”
“不过本门的原则，一向是如若没有雇主报价和需求，便不会主动去打探消息。”崔长风道：“因此御史你如若想要知道以前的消息，需要查阅‘信蝶’。”
“哦……”从小凡顿时心动。
他知道“信蝶”是一种专门用于储备信息的人阶术器，地行门经营千年，暗哨无数，他们的信蝶中，消息量无疑巨大。
可以想象，二十年前大晋突然停止征伐，从家急速衰落等事，肯定会有相关记载。
甚至三百多年前的灭妖之战种种，只怕也有不少内容。
“你门中的信蝶在何处？”
“回御史，本门信蝶都由历代门主保管。”
“不知可否请贵门门主将信蝶带到上京城，容我查阅一番呢？”
“御史言重了！”崔长风惶然道：“您持有白玉鼠王令，若在上古，便可号令祖教百万教众。我地行门，天诛、人运和皇策四门，各自继承祖教一脉教统，如今自然也全要听您号令。小的回去便通知门主尽快带信蝶，赶回城中。”
百万教众……
从小凡暗自心惊，点了点头又道：“另外，我需要你监测这几日城中各方势力的动静，并随时回报，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崔长风忙点头，随后又犹豫道：“御史，如果要随时回报，那么小的需要在从府周围布置大量人手，就不知从府那边……”
“不用这么麻烦。”从小凡随手掏出二十几块讯石递过去，“够不够？不够我这儿还有。”
“这是……”崔长风一怔，旋即眼珠子都快惊得掉出来了，结结巴巴道：“御史，这些全……全都是讯……讯石？”
听到讯石两字，他身后八人亦是全身一震，连忙悄悄偷眼打量。
瞬间，八人集体石化！
地行门是干啥的，就是专职打听消息和传递信息的。
对他们而言，讯石这种工具，所能起到的作用和便利，简直大得难以想象。
只是，讯石高踞地阶术器，价格又昂贵得吓人，地行门以往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从小凡一出手就是一堆……
“是啊。”从小凡心想这种玩意咱崖城差不多人手一块，有啥稀奇的嘛。
“不好意思，御史，小的斗胆问一句……”崔长风死死拽住手中的讯石，用力擦了把汗，才艰涩问道：“这些讯石，是十里石还是百里石？”
身后八人比他还更紧张，虽仍不敢抬头，各个却都立马竖起了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