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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恶的问题

“伊壁鸠鲁的问题依然未被回答。如果上帝愿意阻止恶,却没能力阻止,那就是他无能。如果他能阻止,但不愿意,那就是他心怀恶意。如果他既有能力又有愿望阻止恶,那么,为何还会存在恶?”

大卫·休谟论伊壁鸠鲁

《自然宗教对话录》(Dialogues Concerning Natural Religion)

上面这段思辨是否确实源于伊壁鸠鲁,尚有争议。当然,尽管是一个唯物论者,他却从未承认过任何形式的无神论,只是主张神都很遥远,不关心人类的事务。这样看来,上面的话不像伊壁鸠鲁说的,因为他的主张已经回答了上述问题:神灵们无所作为,因为他们不关心或不知道。在传统一神论的观念中,上帝是无所不能(全能)、无所不知(全知)和无比仁慈(全善)的,随着基督教不断兴盛,这种观点成为引发争论的一个因素。

但是无论伊壁鸠鲁是否持有这样的观点,这个问题历史悠久。因此苏格兰的哲学家大卫·休谟在18世纪时指出这个问题尚未解决。如果上帝是全善、全能和全知的,那么为什么还会有恶呢?“恶”,附带说一下,在这里不只指丑恶的灵魂或恶意的不道德行为——尽管它包括这些——而且还包括所谓的自然的恶,例如地震和疾病。道德的恶——人类的行为——可能更容易防卫:上帝给了我们自由的意志,这种自由所允许的更大的善超出了偶尔的恶行或恶人。并不是每个人都信服这一点:上帝不能创造善的“机器人”吗?无辜的人的遭难又如何解释呢?这全在上帝的“估算”之中吗?然而,自然的恶反映出了更有力的反对意见:卵巢癌会带来什么样更大的善?杀死成千上万人的海啸能带来什么更大的善?

当然,我们可以放弃上帝的三个传统特点之一:可能他不知道?可能他漠不关心?可能他无能为力?但是,这样修改过的概念还会是上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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