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847300000005

第5章 别来无恙

沐城很多年没遭过大雨,这城市一向风大干燥,并不像潮湿的南方,这次赶上一场百年难遇的暴雨,降雨量激增,一夜的时间,几乎下成了灾。

天亮之后,城里各个路段都有积水,幸好昨天这雨一直憋到了夜里才下,没赶上出行高峰期,否则像这样的老城排水不及时,很容易就会酿成事故。

新闻里一时全部变成了和疏导积水相关的内容,连名人八卦的时长都被占了。裴欢醒过来就开了电视,没看进去什么东西,只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想没意义地胡思乱想。

她淋了雨有点发烧,吃药之后整个人好像睡不够,困得浑身没劲,强行撑着最后一点精神听着楼下的动静。

老林一如往常,送笙笙去了学校,她这才稍稍安心,迷迷糊糊一直躺到了午后。

这一觉格外沉,偏偏后来她睡得浑身发热,迷糊着要醒过来却又一直没醒,潜意识作祟,断断续续做了一些离奇的梦。谈不上什么情节,可能是她昨天夜里的印象太深,梦里总晃过一座佛像,慈悲眉目,肃穆的雕工看得久了,让人心头发紧。

最终她被热得醒过来,梦见了什么都混乱得拼凑不起来,只是突兀地想起雷雨之下那座可怕的水晶洞。

华绍亭一直在卧室陪着她,等她发了汗,让人煮汤拿上来,催她多少要吃点东西。

裴欢嗓子疼,说话难受,于是活脱脱成了淋雨的病猫,这会儿只能老老实实地靠在床上,一边喝汤一边看他站在桌旁,随手翻找东西,挑挑拣拣,数不清的沉香珠子。

“那座石像看起来很多年了。”她忽然说起来,她不知道水晶洞这件事的来去,但事到如今却不再像年少时那么不知深浅,敬兰会能够维持百年至今,靠的就是代代相传的规矩,这条路上从来没有干净的东西,之所以要被封存,必然有它的波折。

华绍亭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点头说:“那是当年老会长传下来的,上一代的东西了。”

老会长是陈屿的亲叔叔,也是收养照顾他们的人,过去陈家人一直住在兰坊的朽院,如今敬兰会交还到他们后人手里,过去那些亲属连带着传下来的物件,依旧还是跟着陈屿都回到那座院子里。

裴欢很少看华绍亭留别人的东西,何况那石像极其沉重占地方,她一时更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你是特意把它从朽院搬出来的?”

好像这个问题没人问过,华绍亭自己都没留心去想,他在手边找到了一串珠子,手指微微地摩挲,淡淡的香就漫出来。

他停了一下笑了,想了想才和她说:“你这么一提我才发现,老会长真没留给我什么好东西,一个敬兰会,还有就是那佛像。”

他走到裴欢床边来,把被子给她盖好,没有再往下说,没说它真正的来历,也没说里边的样子为什么要被仔仔细细地藏起来。

裴欢下意识伸手拉住他,连看他的眼神都开始紧张。

华绍亭摇头,轻声说:“我没想瞒你,这次的事我不提是因为你不能碰,过去道上的变故,没有牵扯到你,不要乱想。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你还没有笙笙大……估计还在家哭鼻子。”

她笑不出来,脸色发白,于是只好一直握着他的手,他的手指凉却微微用了力,直到她定下心。

华绍亭这辈子活到今天,也就只肯伺候她,眼看裴欢可怜兮兮地躺着,他难得动一动,亲自过去把香案上燃着的沉香换了,又去拿刚找出来的一串细小的奇楠珠子,温了一会儿放在她枕边,香气缓慢挥发,不冲鼻却能隐隐散出安神的气味,总算把她安慰好,他才起身去拿衣服。

更衣室的外侧用罕见的巨大藤雕做了隔断,枝蔓蜿蜒的缝隙里点一盏朦胧的灯,白天也能保持光线。衣柜开了门,遥遥又渗出些香樟的气味,整个卧室的空间安静又分割明确,都是他喜欢的风格。

过去在兰坊,他们住在海棠阁里,那座院子清净又宽敞,一株海棠成了标志。裴欢从小到大习惯了老建筑留下的印记,如今自己出来住,一样选的都是传统的格局。

她看出来华绍亭还要外出,拿了深色的薄外衣和手套。裴欢原本不想再劝,看着看着还是忍不住和他说:“你不方便自己出去,通知会长派人陪你去吧?”

“不用,去接阿熙而已。”

她端着汤碗的手不自觉用力,坐直了问他:“你知道她在哪儿?”

华绍亭从里边转出来,拍了拍手套,没什么意外地点头,用简简单单的口气说:“她不会有事。”

“你既然知道她在哪,为什么不直接让司机去接她回来?”

“对方费这么大工夫把阿熙带走,无非就为了见我一面,我去才能解决问题。”他过来伸手试了试裴欢额头的温度,总算放了心,于是站在床边按着她的肩膀,一字一顿交代道,“裴裴,听话,别冒冒失失四处乱跑,好好在家里睡一觉。另外,我要是回来晚了……”

“大哥!”她这几天悬着一颗心,最不能听这种话,生怕他往下说。华绍亭却笑了,做了个嘘的手势,自顾自安排道:“紧张什么,我是看下雨天气潮,如果我回来晚,你记得让老林带人去店里,店里上下都要做除湿,那些木头年头太久了,受不了今年这么重的湿气。”

三言两语,华绍亭眼里从来没有什么难事,好像从来没下过那一场暴雨,裴熙也没有被人带走,他还有闲心想着那些宝贝。

他叫了老林吩咐准备车,下人们自然按惯例,要安排司机跟他去,但这次他却谁也不带。

“先生,还是我开车送您过去吧。”老林也有些犹豫。

“不用。”

华先生从不亲自和外界接触,过去在敬兰会他想出趟门都有无数人跟着,越到如今事态不明的时候,他反倒要独自外出了。

老管家听见这话顿了一下,躬身过来想再劝些什么,但华绍亭摇头,他也就什么都不再说,答应着出去了。

裴欢真是急死都没用,一口气堵在胸口,这一下她连汤也喝不下了,又被他气得无话可说,于是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冲到门边,挡住门狠狠瞪他。

华绍亭由着她闹脾气,可是刚走了三两步就被她挡在卧室里出不去,他无可奈何,只好缓了口气哄她:“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医生早就禁止你独自开车了。”

他微微皱眉,丝毫不在意地说:“真按他们说的,我应该躺回医院每天插着管子。哪至于。”

“上次你回去解决叶靖轩的事,是怎么和我说的?”裴欢彻底上了脾气,“你说陈屿有麻烦,他年轻不经事,一点小冲突闹大了,没必要把整个敬兰会搭进去,那次必须你出面。好,那是你们的大局,敬兰会的大局,我同意了。”她越说越快,“你说以后为了笙笙,绝不再管外边的事。”

裴欢穿着厚的睡裙,头发乱着散在肩上,她昨夜惊吓流泪之后连眼睛还肿着,偏偏就是一步不肯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出了事永远要落到他身上,他已经不是敬兰会的华先生了。过去的盛名和传言都该随着清明的烟火烧光殆尽,如今的华绍亭只是一个好不容易熬过来的病人,再也不是谁的神。

怎么全天下那么多人,在他眼里就找不出一个能用的。

裴欢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明明清楚谁也劝不住他,思来想去气得和自己较劲。

“是,我帮不了你,我担心姐姐……陈屿原本也不是个能托付的人,你坚持把敬兰会还到他手上,现在还费时间精力帮他,你以为你是谁!”

她说着直咳嗽,捂着嘴还要争辩,难受得眼睛都红了。

不是她胡搅蛮缠,而是余生有限,他们实在浪费不起。

华绍亭轻声打断她,过去拍着她的后背才让她缓过一口气,他如何看不出裴欢这点心思,只觉得怀里的人止不住在发抖,又担心又害怕的样子直惹得他心疼。于是他干脆把她整个人从门口抱起来,好好放到床边,按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等她平静了才开口道:“裴裴,我说过,除了你和孩子,如今我谁也管不了,也没心思管。”他给她披上衣服,“陈年旧事,几个闲人闹一闹,我才没工夫理,只不过如今他们都折腾到店里去了,差点伤了你,那就坏了规矩,这一篇就没那么容易翻过去了。”

老管家等在卧室门外,轻声说已经准备好了车。

裴欢总算死了心,华绍亭既然都这样安排了,显然毫无转圜余地。

裴欢知道这就是她自己选的路,她太年轻就将一生都赌出去,竟毫不后悔,仿佛她和华绍亭之间有某种旁人无法理解的孤勇,他为她的成长和任性负责,而也只有她能在这种荒唐的雨夜之后如他所愿。

她心里翻江倒海,但最终没再阻止华绍亭。

暴雨过后,天气微凉。

华绍亭这一次是真的说了大话,因为他其实很多年没自己开过车了,于是华先生刚开出小区之外,就觉得有点烦了。

电台里一直在播,四处都有积水,估计城里路上也很不好走。

他这个人啊,能不亲自做的绝不动手,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私下出门是什么时候,唯一离得近的事,还是前两年,那会儿裴欢要退出演艺圈,最后和她的经纪人在咖啡馆约了见面,他陪着她去,身边就跟了几个随行,说好了临时起意,他们只是随便走走,没想到竟然半路出了事,闹市火并,又闹得整个沐城人心惶惶。

看戏的人在台下泪流成河,写戏的人知道如何落幕,必然冷眼旁观,当一个人提前知道自己的结局,总是习惯收敛热情,对任何人事都保持距离。华绍亭就剩下这最后一点心气和热情,好不容易拿出来,统统给了裴欢。

过去在兰坊,华绍亭身边有个私人医生叫隋远,是个医学天才,一直跟着他,随时照看他的病情,那会儿隋远每年都在他耳边念叨,一年一年给他数日子,时间过得也快。如今大家都散了,他自己眼下一边开车一边算了算,才发现已经活到了第三十八个年头。

小时候他们都说他的病活不过十几岁,后来大了,医生又拿二十五岁当他的生死大限……想想真是讽刺,人人都说活着不易,可是一到了他这里,仿佛就变成注定短命。这位传言里狠毒可怕的华先生说到底也没多大岁数,但怎么老被人念着咒着,就像平白多占了几辈子。

他想着想着,突然又记起当年隋远给他下的定论,说他是祸害遗千年。他一边琢磨过去的事觉得有意思,一边抬眼看见路口亮了红灯,于是慢慢把车停了下来。

这是沐城难得清静的住宅区,开车去往市区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地段还有段距离,于是在这样一个工作日的午后,整条行车道上也只有他这一辆车。

红灯的倒计时还有二十秒,前方的十字路口过了就是高速,两个方向,能去市区,也可以出城去更远的地方,他盯着那路口看,手指随着倒计时轻轻敲着方向盘。

忽然左侧窗外有人走过来,刚好挡了光,对方一路顺着车身往前走,正弯腰向他这一侧的车窗里边看。华绍亭并不意外,扫了一眼外边,手指松开了方向盘,车外的人轻轻敲了敲车窗,他也就顺势按下了玻璃。

一个女人,穿着繁复的长裙,戴着墨镜,冷不丁走到车道上,直接拦下了他的车。

她背后挡了一整片落日余晖,逆光而来,看着他直接开口问:“带我一段?”

华绍亭上下打量她,刚好对上她身后一片日光,他的眼睛猛地见到强光不舒服,于是不耐烦地侧过脸,只随口问了一句:“你会开车吗?”

她已经替他拉开了车门,想了想才说:“会是会,可我很多年没开过了。”

他对此完全无所谓,正懒得费劲开车,于是起身就把驾驶位丢给了路边的女人,自己换到了后排。

车外的人也毫不客气,她拖着长长的裙子,上了车。绿灯亮起来,对方直接把车开上了高速,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打破沉默,看了他一眼,和他说:“华绍亭,别来无恙。”

他穿了黑色的风衣,一路出来有些咳嗽,于是半仰头靠在头枕上,整个人融在了阴影里。他揉着眼角一直不闻不问,听她这么说却突然低声笑了,就像听见了什么格外好笑的事,叹了口气说:“果然,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咱们两个,最该死的都没死。”

女人一直从后视镜里在看他,她开口的声音嘶哑,说每个字都像磨着牙,她问他:“今天怎么没人陪你一起出来?我听说敬兰会的华先生排场一向很大。”

华绍亭依旧没睁眼,他把车交给别人去开,也丝毫不关心对方会把车开往何处,只说一句:“用不着。”

他不太舒服,低低吸了一口气,口气越发淡了,他本身也没有和别人费劲寒暄的习惯,于是几个字让这话题不管往哪里接都显得格外无聊。

车速更加快了,前方的女人盯着后视镜,时不时看他一眼,过了一会儿又问他:“你的眼睛怎么了?”

话刚说完,华绍亭突然看向她,车内并没有特意开灯,临近傍晚,暗淡的光亮之下他终于换了个姿势坐着,半边脸的轮廓逐渐清晰。

他看人的样子一如既往,每一个被他打量过的人都对这目光刻骨铭心,不管心里藏了什么古怪,硬是要被生生刮下三分。

他带着分明的压迫感,居高临下扫她一眼,连口气都不变:“你既然来找我,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她不由自主握紧了方向盘,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声音越发哑了,每个字都像要从喉咙里撕扯着血肉钻出来,忍不住低声咒骂道:“是啊,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华绍亭,你这种怪物,只要留你一口气,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吃人肉喝人血你都能让自己活下去!”

这是一条开往远郊的高速路,偶尔只有几辆车交错而过,车内太过安静,只充斥着她低哑的愤怒,不断骂着。华绍亭也没什么生气的表情,只是忽然向前探身,靠近了她的座椅,一时之间,呼吸的声音近在咫尺,他的目光落在了她颈后。

开车的人瞬间闭了嘴,手下握着方向盘无法乱动,于是她浑身僵硬,目光向前,硬是咬牙逼自己没有回头。

华绍亭伸手过来,前方的人自然本能想要向前躲,却被他一把按住了,她来不及有任何回应,他的手指却突然探入她的领子,这样唐突的举动却没有人能阻止,而她穿的高领上衣也不过只是遮掩。

女人脖颈之下只剩一片恐怖萎缩的皮肤,经过艰难又暗无天日的恢复之后,依旧有着可怕的凸起。

他一向外出都戴着手套,就这样隔着软而薄的皮子,用手轻轻按她的伤疤,很是惋惜地叹气道:“他们把你烧成这样了。”

他的口气毫不真诚,不是疑问,也没带任何惊诧,甚至没有半分怜悯。

华绍亭的手指隔着手套都能透出一股凉意,明明他们之间只有分毫之间的接触,但这细微的动作却像冻透的冰锥突如其来,一下就能把她钉死了。那手指分明是条诡异的毒蛇,吐着芯子,惊得她整个人浑身一凛。

车子还在继续向前开,车速已经提上去,很快上了高架,三十米的高度之上,车道窄而危险,她实在没法分神做出任何反抗。

华绍亭的手顺着她烧伤的皮肤慢慢向上,一点一点,他的目光竟不像在看人,仿佛是在审视什么物件一样,无论是瓷器还是玉,但凡有了瑕疵就让人不太满意,他继续说:“脸上倒没事。”

女人咬紧了牙,他的手还在继续向上,嘴、鼻子……她几乎瞬间明白了他手指的意图,眼看他就要蒙住她的眼睛,她像触了电一样反应剧烈,突然尖叫一声,用尽浑身力气下意识反手去推他,整个车子几秒钟之间失去控制,她甩开他的手,又迅速扑过去重新掌握了方向。

华绍亭笑得更大声了,他本身就没想使任何力气,收了手就坐回去,反倒还有心情给前边的人讲道理道:“你怕什么,我也坐在这车上。”

十几层楼的高度,车子失控冲下去是什么后果?

前排的人满脸冷汗,摘了墨镜,扔到一边。那张脸普普通通,却像是压抑太久,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自然的僵硬感。她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再开口的声音近乎凄厉,警告后排的人:“如果我今天回不去,裴熙也活不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车内的光亮近乎全无。华绍亭手腕上戴着一串沉香,时间长了,整个车里都染上了幽邃的香味。他脸色不好,多数的时候恹恹的,总显得唇色深,到了这样天光熹微的时候,越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骇人的妖异感。

他还是这个样子,明明病得很严重,却举手投足都带着压迫感。

这一路上,她无数次试图分辨华绍亭的神色,因为她的出现突如其来,所以她心怀侥幸,总妄想看见他哪怕半分慌乱失措,终究只剩徒劳。

他摘了手套,用手轻轻转着手腕上的香珠,漫不经心提醒她道:“他们忘了教你最重要的事,永远别跟我谈条件。”

她努力控制情绪,恨得想要刮了他,却自知不能被他轻易激怒,只觉得刚才应该干脆放开手,就这么从高架上冲下去也不错。

华绍亭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隔着前后二十年的人世艰难,他再一次叫出这个名字,仅仅为了告诉她:“韩婼,你现在还活着,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开车的人。”

同类推荐
  • 因为是你才喜欢

    因为是你才喜欢

    竹马小哥哥一夕变脸冷若冰霜,顾盼瑟瑟发抖惨遇双重打击。误会?变心?还是欲拒还迎?陆屿初拿顾盼毫无办法,他在心里不止一次地感叹:真是报应啊……他会在她被人欺负时替她出头;会担心她一个人在家害怕,用小石子砸她家的阳台,让她知道他也在;会嫌弃她身上总隔三岔五出现的伤口,却又总是忍不住随身带着药凶巴巴的替她抹;会口是心非的骂她笨,却故意陪着她考试不及格;怕暴露自己的心思,却又忍不住关注她;会明知她妈妈作风不好,却不忍心伤害她;会找她麻烦,会为她吃醋,会经常吵吵闹闹,却异常和谐……顾盼:“我特别希望自己可以变得优秀、温柔、自信……”陆屿初:“你不是那种人。”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他又补充了一句:“也成不了那种人。”——因为你现在这样就已经足够好,不需要变成任何人。
  • 暖阳栀夏

    暖阳栀夏

    【双强甜宠校园文】当和校霸有婚约是一种什么体验?乔艾告诉你:住他房子,刷他卡,前面惹事,他收尾,脚踢渣男,手撕白莲花,最后还赠一个霸气美少年。夜千尧这辈子做的两件最重要的的事,一从小就跟乔艾有婚约,二和乔艾甜蜜厮守一辈子。多年后,乔艾回想起,那个站在校园小道上对她说世间“最美好的事就是紧紧拥你入怀”的少年,心中一暖,是他让我收起我的暗刺,因为我知道一切有他。没错,他就是我的尧尧,所以他最后成为了我的老公。甜炸少女心的校园文,男女主都超A哦【男主强,女主帅,多重身份专业虐渣,就问你爽不爽】
  • 爱情的重量,怎么衡量?

    爱情的重量,怎么衡量?

    她离开的时候依旧是黄昏,依旧彩霞满天,好像这中间的过程都不曾经历。只是,如今已是梧桐落叶的季节。她没等到房间挂满她照片的日子,原来,转身是如此简单,又是如此沉重。她似乎明白了男友若干年前的逃离,她的那些爱,那些特立独行和另类,一定也让他无法呼吸吧?无论,她化怎样的妆容,变的如何的艳丽,本质的那个她,是永远也变不了的。就像那些伤害。她只能这样吧,这样永远的绝望。永远也无法给爱着的那个人叫做幸福的东西……
  • 魔兽战神16:古域天界

    魔兽战神16:古域天界

    掌命之神战无命被害,跌落凡间,神性尽失。若欲重返天道,必须从凡人开始修炼,百战成帝,千战成神,登顶战神巅峰;跻身仙界,历劫成帝,净化神兽鲲鹏血脉;飞升神界,修得五行圆满,九道大成,掌控天地规则,破碎虚空,方能重返天道。如若百世之内,战无命无法凭借自己的能力返回道界,那等待他的就是魂飞魄散。轮回路上的九十九世,战无命都生活在莫氏家族的阴影之下,莫氏家族,一个无人知晓却无处不在的神秘家族,上抵神界,下达凡间,遍布各大星域,渗入各大宗门。战无命与莫家有宿世杀身灭族之仇,仇深似海、不死不休!第一百世,战无命重生归来。这一世,他,要为自己复仇!
  • 结婚,你敢吗?

    结婚,你敢吗?

    在昔日爱人的婚礼上,沈鱼认识了一个男人,之后两人闪电结婚。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开始在一起生活,双方的缺点渐渐暴露出来:争吵、打闹、冷战……而身旁朋友们的婚恋也花样百出:有了孩子的闹离婚,没结婚的玩劈腿,想结婚的结不成,不想结婚的被迫结婚。如果生活中就只有这点小混乱,那沈鱼真要谢天谢地了,可是,车祸、奸计、心痛、落寞、背叛接踵而至。结婚真的很可怕吗?结婚能否真的幸福?就看你敢不敢翻开书来看了……
热门推荐
  • 被恶魔皇子看上

    被恶魔皇子看上

    楔子澄蓝的天际上白云朵朵,舞火的艳阳在午后时分,收敛了些许怒气,柔风轻拂,生机盎然的大地迎来了一夏的清凉。群山掩映中的阳澄湖,风光明媚,安谧宁静。一叶简朴的小舟乘风轻泛在湖心,三个妙龄女子赤足坐在船边,娇嫩纤巧的白玉莲足顽皮地轻荡着那清澈见底的潋滟碧波。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得远远……青山碧水间嬉戏的出尘美人就像天上的仙子误坠凡尘。ZishuangZishuang清……
  • 成长故事

    成长故事

    无数事实、经验和理性已经证明:好故事可以影响人的一生。而以我们之见,所谓好故事,在内容上讲述的应是做人与处世的道理,在形式上也应听得进、记得住、讲得出、传得开,而且不会因时代的变迁而失去她的本质特征和艺术光彩。为了让更多的读者走进好故事,阅读好故事,欣赏好故事,珍藏好故事,传播好故事,我们特编选了一套“故事会5元精品系列”以飨之。其选择标准主要有以下三点:一、在《故事会》杂志上发表的作品。二、有过目不忘的艺术感染力。三、有恒久的趣味,对今天的读者仍有启迪作用。愿好故事伴随你的一生!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二柱子的约战有点不一样

    二柱子的约战有点不一样

    主角来到了约会大作战的世界,变成了好的巅峰二柱子。“咳咳,士道啊,是被我大fff团的怒火给焚烧呢,还是选择火遁·豪火球之术呢?”“那个,佐助,有话好好说。” (本书中后期为原创剧情,慎重,不喜勿入!)
  • 仵作小医妃

    仵作小医妃

    她是卑微庶女,却深藏一手剖尸验骨之术。协恨重生,她只为杀人偿命报仇雪恨。活死人,生白骨。她步步为营,将当年害她负她之人踩在脚下。可偏偏救了个无耻之人,借着报恩缠着她,烦着她,欺负她……世人皆传越王悦怿若九春,罄折似秋霜,小小庶女之恩也记在心上。听闻荣嬉爱美,越王望着镜中如明珠似美玉的脸,左思右想,实在找不出比自己还要美的事物。只好宽衣解带,强行报了救命之恩。
  • 绿野仙踪

    绿野仙踪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阿育王传

    阿育王传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汴京以南

    汴京以南

    在时空的节点处,王益柔感觉到了穿越深深的恶意,说好的大明…为什么帽子上还有小翅膀啊!历史的时空已经错位,彗星挂在天际,或许…经济!傻瓜们!(稳定-1)
  • 世间尽繁华

    世间尽繁华

    [短篇合集]世界上有不同的地方,不同地方有不同的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故事不断上演着。我只想以我之手,写尽这世间繁华,让处在不同地方的人,通过我的故事,获得一丝对生活或者爱情的思考。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