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好笑,明明那么晚了,有时我去的时候他家的灯都灭了,他也是一副即将睡着的模样,偏偏我只要在他家窗户外小声一叫,他就会爬起来,打着哈欠陪我玩会,每次都不例外。”
“我在那里呆了三年,那三年生活虽然没有莫家那样华丽富裕,但是却是真的开心,每次都陪着楚昱去镇上打工,他整理药材,我就坐在旁边玩,呵,想来在沦落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之前,玩具都是数不过来的,但是那时他给的一个拨浪鼓就能玩一整天,也真是幼稚!”
他虽面嘲讽,但是眼里流露的却是满满的怀念,洛筱顿时明白了那段日子在他心中的分量,那时的他或许已经把楚昱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哥哥了吧!
“等到楚昱发工资那天,他总是会买几颗糖和饼干带着,在回家的路上抓上一把塞给我,两人边吃边玩闹追逐,呵……临近家门他还因为害怕被他母亲揍而紧张的让我去帮他拍裤子上的泥。”
莫轩似乎已经沉浸在了美好中,脸上的笑容跟当年那个小男孩慢慢重合,看的洛筱心疼又无奈,心疼那段如今已经逝去的美好,无奈物是人非的世事。
“那时候的每一天都觉得过的很快,就好像一眨眼就长大了,我也在那个地方过了十岁的生日,因为生活需要,我跟着楚昱学会了做饭,很多时候都是我跟他两个人做的,我们四人一起吃,母亲也会每天拿肉过来煮,但是他还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好似永远也补不好的样子。”
“还跟母亲认真的讨论过以后要营养搭配的问题,还以为能在那里呆很久,当时可能是真的觉得至少小半辈子不会离开那个有他们的“破”地方,因为他们不会找过来,我和母亲显然在被丢下海的那天就已经失去了价值,然而,越是觉得不会发生的事情,他就越容易发生。”
“就在我过十岁生日的那天,我和母亲在镇上拿订好的蛋糕,回去的时候……那间小房子就已经被火全部吞噬了,门口楚昱瘫坐在地上,一脸的震惊愕然,眼泪洗刷着他黑灰的脸。”
“后来他从情绪中脱出,才缓缓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母亲听了之后反应很奇怪,她没有去安慰刚丧失母亲的楚昱,而是紧紧的抱住了我,身子害怕的颤抖。”
他的声音也随着话语中的词而颤抖了起来,他的眼角似乎闪着泪光,昏黄的台灯让她无法确定,但是她却感受到了他悲伤的心情。
她随即张开手轻环住了他,手掌轻拍着他,试图让他知道她还在。
这次莫轩并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反应,只是沉浸在了回忆中张张合合的嘴不知如何才能停下。
“也是从那时起他变得不爱说话起来,也不再愿意与人接触,自从那栋房子烧了以后,我们便搬到了楚昱的家,一方面为了好好照顾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他想不开,因为那时的他,眼里我所熟悉的光芒就已经熄灭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