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他的笑容依旧温柔,可是却让苏橙橙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传来。
“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会答应呢?”
苏橙橙挑眉道。
“你会的,时间早晚的问题。”
霍庭生自信道。
“那就不知道,你老婆能不能等了。”
苏橙橙揶揄道。
好一句早晚,他是忘记,自己的老婆,已经时日无多了吗?
“是啊,你姐姐的身子,又差了不少,医生说,大概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那你还不担心吗?”苏橙橙忍不住皱眉。
“我所能做的,就是帮她完成心愿而已。她想和你交易,我就帮忙,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霍庭生一脸淡然的说道。
“可是她是你老婆啊,你不爱她吗?她现在得了绝症,你不难受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霍庭生这个无所谓的样子,苏橙橙心里莫名有些暴躁。
看着上官悠然没人爱,她不是应该开心吗?这可是那女人的报应啊。
“爱是什么,学你那位余温,和你**吗?”男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是苏橙橙第一次看他这么笑,不过很快,笑容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你还在调查我?”女人微微有些不满,这些可都是她离开H市以后的事情了。
“没有,只是你让我帮你查你弟弟苏林峰的事情,我既然答应你,自然会认真去做。怎么,看你这样,一点都不吃惊,是小姑已经告诉你了?”
霍庭生面带微笑的说道。
看来刚才上官婉婉,并没有把自己和她的对话,告诉霍庭生。
“你进来,就是特地问我这件事情吗?”女人收回心神,没有正面回答霍庭生的问题。
虽然她对上官婉婉,已经不会像从前那般亲密,可是听到她刚才说的那些,苏橙橙也觉得她有些可怜。
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是,我进来,是有件事情,像征求你的意见。”
“征求?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苏橙橙撇了撇嘴,这表面看交易是随她自由,可是居然连她以前的身份,都彻底毁掉,等于断了她的退路,难怪说什么有信心她一定会答应。
这男人做事,比余温可狠多了。
“我明天会去上官老宅,你姐姐想见见岳母大人,可是身子情况实在走不开,你要一起去吗?”
苏橙橙微微一愣,他的岳母大人,不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一想到刚才上官婉婉说母亲因为自己都疯了,苏橙橙的内心就无比矛盾。
一方面,她知道霍庭生肯定不是单纯的要她去见母亲的。
可是另外一方面,她真的好想去看看自己的亲生母亲,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好啊,我和你一起去,不过我就这么去,会被发现吗?”
反正现在苏橙橙已经死了,她什么都没有了,不管以后出什么事情,她至少也应该见见自己的亲生母亲长什么样子才是,当初又不是他们抛弃她,而是被自己的亲姐姐,让人谋杀的。
“你放心吧,岳母在别墅静养,平时岳父不在那里。”
听了这话,苏橙橙并没有放心,反而更加难过。
豪门里的爱情本来就不多,妈妈还因为自己丢了变成了疯癫的女人,自然是不受待见的。
“那上官先生,有没有再娶?”
苏橙橙小心翼翼的问道,表面强装镇定,心里还是很紧张。
“没有。”
霍庭生笑着摇了摇头。
苏橙橙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不够他还有个红颜知己,叫眉姨。后来又给你们生了一个弟弟,叫上官悠远。”
果然,男人还是多情,连自己的父亲也不例外。
这个世界,有钱的男人,从来不缺女人。
只是他们有时候,比较传统,注重面子,特别是这种顶级豪门,一般都是强强联姻,不会轻易离婚,免得让人看笑话。
余乐的妈妈,不就是小三,无名无分的跟着余金宝,后来自杀了。
不过这个眉姨,显然也是个狠角色,否则上官悠远,恐怕没出生,就被上官幽若扼杀在摇篮里了吧。
九岁就可以威胁自己的亲姑姑,杀死自己的亲妹妹,这么歹毒的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我猜,你们这次找我来,恐怕和上官悠远有关,对不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不急。你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男人说完这话,重新退出了房间。
这个霍庭生,每次到了紧要关头,总喜欢装神弄鬼。
她早就知道上官有悠然找她,肯定不会为了生孩子那么简单,否则以霍家的势力,找谁生孩子不是生呢?
刚才她都说到这里了,偏偏男人还不接话,这个霍庭生,表面笑嘻嘻,其实特别霸道,完全不允许别人打乱他的节奏,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也不知道上官悠然喜欢他什么呢?反正和这样的男人天天生活,每天都要提心吊胆,得多累啊。
余温就不一样了,虽然一样高冷腹黑,可是在他身边,女人其实很有安全感得。
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那男人,都会保护她得。
真是现在,她的盔甲没有了,苏橙橙也死了。
或许这样,才是最美好的结局,她对余温来说,就是个拖累,没有了她,他也不用那么累了,可以专心管理余氏才是。
至于余金宝和余乐,若是有生之年还能回去,那欠她的,她苏橙橙一定亲手拿回来!
想到明天要见到亲生母亲,女人强迫自己睡觉,可是一闭上眼,满脑子,竟然是那张菱角分明的脸庞。
这段日子,她强迫自己不想他,可是今天听到上官婉婉的话,纵然苏橙橙真的是铁石心肠,也怎么都无法淡定了。
“苏橙橙,你哭什么哭,要想赚钱,就得放得开。”
昏暗得包间里,一个油腻得中年男人,正对着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得清瘦女孩发火。
“酒哥,对不起,我不哭了,我改。”女人可怜巴巴得擦干自己得眼泪,重新开始给面前的男人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