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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各位妹妹

所有的用品什么都已经准备完了,后日一早便要准备出阁了。

元娘四处转着看着自己的房间,住了许久的地方,之后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就像自己,告诉的别人一点都没关系,可是谁不希望成亲后能够举案齐眉。

可是定亲这三年,没有与她的未来夫婿多说过几句话。

王谢两家向来交好,他都没有看这些的面子来和她见过面。

仅仅几次来到谢家也只是节礼时拜访完长辈们,便匆匆离去。

按理说,按照规矩男女订亲后不可以再见,但现在社会风气女郎对男子喜欢,可以对郎君公开示爱,可以扔香花,手帕。

南朝时没有那么严的芥蒂,他就连好奇都没有吗?难道他真有那么喜欢那位孙家女郎?

倒是王奉之,在自己定亲后,来了一封信,阿献为什么写那样一封信?

元娘走到书桌前逐一从桌子旁摸过,这些记载了她的用功,她大多时候在萧家,在凤山散人那里。在谢家除了很小的时候,便是每次逢年过节时候。她是从小被当做男孩子长大在外的谢家嫡长女谢元昭,可是在谢家,她只是谢黛谢家的元娘。后来一直在家中待着,也是因为那场事故。

这几年在建康,元娘看到了政治的斗争,一个一个无聊的斗争只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元娘慢慢的就开始了绣花,她放弃过去,从十二岁开始她就真的放弃了。只是心里还有些隐隐的怀念。

也许放弃了真的就能安稳,毕竟真的这几年她在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选择是一生的命运抉择,过怎样生活,一念之间自己就决定自己生活的战场,从那儿到这儿。

元娘又拿出绣品继续绣着兰花,每次想起那件事她就会绣兰花,只有这样她才会慢慢更加平静和有耐心。

之后也养成了习惯,每当她心情有很大波动时就会绣绣兰花。

“青杏,进来吧,外面出什么事。”元娘整理好绣品,又放进了妆匣子里。

外面嘻嘻闹闹的声音慢慢的近了。

“大姐姐,大姐姐。”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几位妹妹,天色已不早了,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元娘看了看天色,说道。

“五妹妹,就你调皮,远远的就听到你的声音了,不见其人就闻其声了。”元娘又说了一句话,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小五的鼻头。

五娘娇笑着,嗔怪到:“大姐姐,你就欺负我。我不理你了。”刚说完不理,又开始了说话,语气有些委屈:“大姐姐,我阿娘说,你成亲之后,我就很少能见到你了。大姐姐,我不想你走,齐儿会想你的。”

未等元娘说话,另一个鹅黄色的衣服的姑娘也学着元娘往五娘鼻子上轻轻点了点:“傻小五,大姐姐是要出阁了,是喜事啊。之后想见,让大伯母带着我们一起去尚书府作客不就好了嘛。”

正说着被另一个浅紫色的衣服的女子打断了:“三娘,我们是来给大姐姐添妆的,之后大姐姐还有其他要忙的,你别和小五闹了。”

三娘瞧了一眼二娘,她最怕二娘了,每次二娘都会管她,三娘怒了努嘴便噤声了。

从贴身丫鬟手中的小匣子里拿出了一个金钗,“大姐姐,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支金钗,平日里都没舍得用,这次送给你,大姐姐,一定不要忘记我,我会想你的”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小五看着三娘拿出了东西,也跟着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拿出了两颗透明玛瑙色玻璃珠子,“还有我,大姐姐。这是我二表哥送我的,好像叫什么宝石的,二表哥在外游历遇见了波斯商人,从波斯那边来的,总共三颗,我分你两颗,你要经常找我来玩呐。”

元娘失笑,拿起小五递过来的小珠子,让身后红李收好。

小五递完东西转过头看见三娘仍在哽咽着,脸上还挂着泪珠,看着看着也开始哭泣:“大姐姐,我舍不得你。”

元娘抱向小五,一只手也搂着三娘肩,元娘轻柔的声音响起,“乖,不哭,不哭。”说着说着,元娘的声音也开始哽咽,霎时间,几人哭作了一团。

缓了一会,三娘先笑出了声,“噗”,几人紧接着也笑了,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送走了几人,唯独四娘留了下来。

“大姐姐,里面一些的方子,有一些食物方面的东西,我阿娘认识比较好的太夫给的,秀儿等姐姐出嫁后便会和娘亲,弟弟一起去西北那边了,父亲那边几个月前便来了信,让我们早些出发,过段时间战事就更频繁了。”

“嗯嗯,多谢四妹妹。

你们一起去西北,这是好事啊,五叔到西北也很长时间了,肯定很想你们了,只是祖母同意了吗?”元娘迟疑的问到,刻意避过了关于战事的消息。

四娘点了点头,元娘也没有再问,姐妹两个说了些贴几的话。

待四娘离开后,元娘打开了二娘给的添妆,二娘放了一个翠绿镯子,还有里面放了几个香囊,元娘仔细闻了闻,不同的香味,栀子香,桂花香,牡丹香,最后一种是什么呢?

然后把那包闻不出来的那包单独放到了一个匣子里。

元娘让红李收起来后,示意青杏,红李出去,“你们下去吧,我自己待一会,你们今晚也早点休息吧,之后不用进来收拾了。”

约莫一会后。

元娘拿过了四娘给的添妆,摸了摸盒子,然后顺着纹路仔细揣摩着,想着一些东西,一遍又一遍的摸着这个纹路。

几位妹妹中,她和四妹妹最为交好,五婶母怀九弟时候,身体不太好,不好照顾四妹妹,因为五婶母武将出身也不是什么一流世家,祖母便不是很喜欢五婶母,四妹妹便经常与缓云院来往,而且五婶母和五叔因为去过很多地方,四妹妹也很有见识,也知道许多风土人情,她也最喜欢和四妹妹聊天,下棋,也聊过一些关于其他的,因为四妹妹,也让她那次的所见慢慢沉入心底。

她原来是一个很娇纵,肆意的人,现在心底依旧是,只不过现在的她,只会人人称赞一句温和极很适合做主母的人,其实元娘觉得也够了。

有时候元娘也会在想,她们的评价究竟有几分是冲着自己这个人来,是不是只是因为她是谢家女,只是谢家嫡长女,未来各个联亲姐妹们亲戚来往的纽带。

元娘也不想去想到底是什么原因。

生于谢家是她的福,她的劫,亦是她一生的荣耀。她终身都会想着她的家族,这也是她逃不开的命运,哪怕出嫁从夫被冠以夫姓,她逃不开也不愿意去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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