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凛的马车停在驿站院中,身穿银色铠甲的侍卫镇守两侧,他们各个神情冷漠,眉眼凌厉,如同直指天际的长枪,气势迫人。
由这些银羽卫组成的通道,一侧末尾是君凛和倪叶叶。君凛一身玄色莽袍,长长的衣摆垂落到地上,如同地狱走出的修罗,周身带着寒气。
倪叶叶被君凛抱在怀中,她头抵着君凛的肩膀,三千墨发垂落下来,挡住了她的容貌。
另一侧末端是用披风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的南宫澄,他见到君凛一步步走过来,这才抬手取下了兜帽,露出了自己的容貌,一时间万千光华凝聚在她脸上,万物都为之失色。
南宫澄就这么看着君凛,她知道自己的容貌从来都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她甚至不需要勾起唇角展露笑容,就足以颠倒众生。
他道:“太子殿下,你总算是回来了。”南宫澄的声音不是女子的柔媚,也不如倪叶叶的清透干净,反而有了几分磁性,雌雄莫辨更是撩动人心。
君凛缓步走过去,南宫澄看清了君凛的容貌,心中暗自惊讶,想不到这姜国太子生的也极为貌美。他原以为只有华国皇族生来便极为貌美,想不到姜国也有如此容貌的男子。
既是如此,南宫澄唇角微勾,这样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在君凛眸中化为虚无。
倪叶叶还没有醒来,她在他怀中睡得不大舒服,身子总是转动。君凛只想快些抱着倪叶叶回到房间,把她放到床上,让她好生休息。
这南宫澄挡了君凛的道路,他眉头微蹙,打量对方一眼,眸中神色微冷,甚至藏了几分凛冽的杀意。
南宫澄一怔,这是什么情况,君凛不被她容貌所迷惑就罢了,这初次见面怎么就想杀了他?这样的情况显然是她没有料到的。
好赖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她开口道:“姜国太子殿下……”
君凛刻意压低了声音,冷声问道:“南宫澄?”不是华国长公主,也不是什么南宫长公主,而是指名道姓,分外冷漠地问法?
南宫澄笑意不减,心中一阵尴尬,难以摸透这姜国太子君凛究竟是何种想法。他刻意压低声音,难道是因为他怀中的女子?
真是神奇,有人能全然无视他的容貌,莫非是因为心上人在怀中。这太子君凛已经是生的这般模样,能让他动心的女子又该何等绝色?
思及此南宫澄转眸看向君凛怀中女子,君凛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到倪叶叶睡觉,抱着倪叶叶微微侧身,试图挡住南宫澄目光。
然而迟了一步,南宫澄目光落到倪叶叶脸上,只是片刻却足以看清倪叶叶的眉眼。
尽管倪叶叶墨发散落,她的容貌大部分隐匿下来,对于她这样的眉眼,只看一眼就能让人记住很久。
南宫澄微微一怔,这不是白日里当众落下他面子的女子吗?如今她被君凛这般亲密的抱在怀中,足以证明两人的关系。
也难怪她能说“无姻缘可求”,一个女子能这样受到一国太子的关心,又能在他怀中睡得安稳,本就是一段良缘。
这样的女人一定是整日被姜国太子宠着,她才敢在陌生的国度如此放肆。南宫澄得出结论,她没有让开路,也是学着君凛那样压低声音说道:“本宫今日见过太子殿下怀中的女子。”
见过倪叶叶?倪叶叶说她见到了南宫澄,君凛并不意外。他知晓花朝节的习俗,南宫澄在此刻不过是供人观赏的吉祥物一般,倪叶叶随波逐流走着,自然是能见到。
可要是南宫澄对倪叶叶有印象,他怀中的女子不会抢了南宫澄的花球吧?君凛心道:倪叶叶果然是闯祸了……
“你有何事?”君凛不欲与南宫澄多加纠缠,一开口声音更冷。
南宫澄不以为意,她道:“本宫知道太子殿下今日到了花昭城,特地命人准备了宴席为殿下接风洗尘。”
君凛冷声道:“不必。”他眸子落到倪叶叶脸上,那人眉头蹙起,看来是睡得极不安稳,快要醒了。
“公主若无什么事。便自行离开吧。”说罢君凛准备绕开南宫澄,快些离开?
南宫澄察觉了君凛的意图,身子一动,再次拦在君凛面前,他道:“难道殿下就不想知道本宫同这位姑娘今日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