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白舟在看到那染血的雪刃软剑之时,心中惊骇,隐隐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不过是轻轻唤了南宫惟一声,那人眸子扫过来,白舟心知再无他法了。
南宫惟知道白舟在意清玥,他不在乎清玥的背叛,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人。所以南宫惟可以由着他来此多番找清玥,进行一些无用的劝说。
如今清玥伤了倪叶叶,这南宫惟多少年来都不开窍,难得有了一个出言要罩着的女子,雪刃软剑染了倪叶叶的鲜血,无论是不是清玥,都会是这般的结果……
白舟双手放于额头前,端端正正扣了一个头,道:“恳请殿下准许奴才亲自送走她。”
南宫惟胸膛几度起伏,他想要抱紧倪叶叶,可是倪叶叶浑身都染了血,他一时分不清这个女子究竟受了多少伤。他的手颤抖着,无处安放,似乎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不这般痛苦。
闻言,他胸膛几度起伏,杀意难以忍耐,开口之时,感觉到倪叶叶似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衫。再多怒火和杀意也因此忍下,只扔下一句“滚!”
白舟不敢迟疑,爬过去抱起清玥,一手扣住她后心之处的匕首,南宫惟亲自动的手,绝无生还的可能。
清玥……白舟眼中热泪滚动,他抱起清玥飞身从窗户而出,轻功用到极致,几息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是第一个敢在孤面前如此做的人。孤是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说你不知所谓?”君凛踏步上前,道:“把倪叶叶交给孤!孤可以饶你一命!”
南宫惟闻言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他和君凛同为太子,若论身份尊贵,此刻姜国乃是战败国,在华国的地盘上,他自当是比君凛这个太子尊贵不少。
“真是个笑话。”南宫惟听了应该笑的,只是他此刻实在是没有什么闲心听笑话,他手指微微颤抖,一手扣住倪叶叶的脉搏,片刻后面色凝重,怎么会脉象如此乱?
似有似无,似生似死?这个女人到底瞒着他什么了?南宫惟不敢迟疑,打横抱起倪叶叶,道:“本宫现在要带她去治伤,姜国太子自便吧。”
“找死!”君凛横批出一掌,一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做了一个出剑的姿态,便有霸道剑气凝聚在他指尖。他手指转动,剑气咆哮,径直扑向南宫惟。
南宫惟不躲不闪,他只是垂眸看着倪叶叶道:“你想对我说什么?叶叶?”他弯下|身子凑近倪叶叶,想要挺清楚。
说话间无数暗卫不知从何处现身,他们各个面带修罗面具,黑衣裹身,站在一处如同静止一般,隐匿于环境,可一旦动起来便是要人性命的招式。
这些暗卫代替南宫惟迎上了君凛的攻击,纵然他手中剑气激荡,奈何南宫惟身边的暗卫训练有素,配合极为巧妙,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倪叶叶嘴唇阖动,轻声道:“南宫……澄……她……”
“她既然伤了你,本宫定然不会放过她,你且放心。”南宫惟说话声音不再冷凝,倪叶叶染血的唇畔碰到了他的耳畔,冰冷的触感让他心神一震,心中似有痛楚蔓延开来,他温声劝慰道:“现在重要的是……救你的命。”
倪叶叶微微摇头,想要再次开口,然而短短几个字却是如此费力,蛊虫撕咬着疼痛让她几欲昏厥,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醒来,微微抓住南宫惟衣衫的手,无力垂下。
“南宫澄!”南宫惟怒吼一声,又有一个暗卫现身,他一手抓住南宫澄送到南宫惟面前。
“她在这儿了,在这儿了。你想做什么?我帮你,我……”南宫惟声音沙哑,他让自己温柔起来,双目灼热,道:“让我帮你可好。”
倪叶叶现在无力自己出手,她道:“手……我的手……”
“好。”南宫惟抓住倪叶叶的手,仍是满手血腥,他不敢太过用力,只怕会伤了倪叶叶,道:“然后呢?杀了她吗?”
“不!你不能杀我!我可是你亲妹妹啊!”南宫澄嘶声大吼,再无半分女子娇媚,如今他只是一个快被恐惧和憎恶折磨疯的女人。
“血……血……”倪叶叶嘴唇阖动,她道:“她的……伤口……”
南宫惟心领神会,暗卫按住南宫澄,他微微曲腿,抓住倪叶叶染血的手,将她手中血液尽数抹到南宫澄脸上的伤口上。
只是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便宜这南宫澄了?南宫惟心思微微一动,道:“她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