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约架
“呼……呼……”余袅袅累的喉咙里都是血腥味，若不是这几天利用晚饭时间跑步，此刻根本跟不上大部队的速度跑完八百米。
陆之北等了两秒也发现余袅袅根本没力气回应，干脆跑到了她的前面，转过身和她面对面的倒着跑：“调整呼吸，尽量放平稳，不要小口小口急促的喘，容易岔气。”
余袅袅也明白，可这具身体实在缺乏锻炼，她已经快窒息了，哪还顾得上调整。
“余袅袅，看着我，把头抬起来。”陆之北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认真，仿佛因此而附加了额外的穿透力，清晰传入耳朵时还带着股不容置喙的影响。
余袅袅觉得自己仿佛不受控制的，又毫不费力的，被引导着便抬起了头，然后一眼便望进了对方还未完全褪去青涩、又已然有半分成熟的眼眸中。
“不要急，一点一点跟着我来调整，你这种状态跑不下去的。”陆之北边退着跑边回头看了眼其他同学的进度，余袅袅已经要掉队了，“听我的话，呼——吸——别急，速度可以先慢一点，只要不走就可以。”
渐渐的余袅袅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累了，这转变来的莫名其妙却又好像理所应当。
还有一百米到终点时，陆之北离开了，回到了操场中间继续踢球，方湛一路跟在余袅袅身后，刚找到机会想说些什么，就听体育老师吹哨喊集合。
一高的体育课很自由，通常都是跑两圈就自由活动，这次也不例外，又报过一遍数老师就宣布了解散。
方湛作为体委，还要先跟老师去器材室拿运动器材，等出来再找寻余袅袅的身影时，却发现又被人给霸占了。
“袅袅，原来你体力比我还差哦。”李梓瑶不禁有些得意，手下擦汗的动作更轻快了。
余袅袅几次想自己来擦都被拒绝，一躲闪对方就说要哭给她看，搞得她十分无奈。
李梓瑶现在是一点也不怕她了，缠了这几天已经认清了她最怕女生哭的事实，动不动就拿这件事来威胁，还经常撒娇，把她吃的透透的。
“袅袅，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一定要答应我。”李梓瑶将擦过汗的纸巾递给旁边的女生，便有人立刻跑去扔进垃圾桶，那般大小姐姿态和语调里温柔娇俏的感觉简直判若两人。
余袅袅心中暗道：来了。
李梓瑶每次只要拉长了音千娇百媚的叫她的名字，后面绝对有事求她。
不过每次对她而言也都是些小事，虽然对方行为看起来似乎很任性，但其实李梓瑶心里也有一杆秤，懂得度在哪里，从不提出过分的要求，这也是她能一直包容顺从的原因。
两人走到看台上坐下，身后跟了一群小跟班，众人围坐在一起眼含羡慕的盯着自家大姐大抱着余袅袅手臂撒娇的动作，又期盼的看向余袅袅的表情。
“不去，没兴趣。”余袅袅拒绝的干脆。
李梓瑶在社会上认得一个哥哥约了人打群架，见她感兴趣便邀请她去围观，她一方面好奇一方面又有些害怕，于是最终找到了余袅袅的头上。
“去吧袅袅，又不用你出手，你就陪我去吧，我们就躲在角落看看就行。”李梓瑶一个字转八个音，拉着余袅袅不停摇晃，“我还没见过打群架呢，去看看嘛。”
“不去，你去找陆之北。”余袅袅翻个白眼，她差点就想说“你实在想看打群架我可以把你们都打一顿”了。
说起来李梓瑶和陆之北算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就认识，两家人也熟识，同在一个班级陆之北多少都该对她照应一二。
这种事为什么不推给陆之北？余袅袅才不想去看一群小混混打所谓的群架，无聊透顶。
“袅袅……”李梓瑶樱唇半撅，眼眶立刻就红了。
妈的。
余袅袅暗骂一声，卯足了劲朝操场中间的一群人喊道：“陆之北！”
陆之北正准备射门，被她冷不丁这一嗓子吓到，一下就踢歪了，足球撞到球门被反弹，好巧不巧就朝看台上她们这群女生所在的位置飞了过去。
一帮小女生只知道捂眼睛、捂脸、捂脑袋，没一个动动身子躲避的，李梓瑶更是要往余袅袅的怀里钻。
余袅袅再度爆了粗口，然后把人推出去，迅速起身把球给踢了回去。
陆之北在球飞过来的时候就在往这边跑，等余袅袅把球踢出去，他人已经到了：“没事吧？”
余袅袅推了李梓瑶一把，借着力道连忙跳出了女生堆：“管管你小青梅，她要去看人打群架。”
陆之北皱了下眉，言简意赅的对李梓瑶吩咐道：“老实点。”
李梓瑶委屈，可她知道自己跟陆之北撒娇没用，何况她现在更喜欢缠着余袅袅，于是瘪瘪嘴，将目光又落到开始跑路的某人身上，下一秒，一脸惊慌：“袅袅！”
余袅袅听见这声不平常的叫喊，本能的转过头，尔后面前一道疾风闪过，只见陆之北以倒挂金钩的姿势瞬间踢飞了一个篮球，过程中脚尖距离自己的鼻尖只有几厘米。
“陆之北……”她脸色黑了黑，“你就不怕踢掉我的鼻子……”
陆之北一个后空翻落地，单手帅气插兜，挑了下眉，表情轻松道：“余小鸟，要相信我的技术。”
说完他把目光转向离看台不远的篮球场，那里正打篮球的几人似乎被刚才的意外吓到了，都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毕竟球速不慢，若真砸在余袅袅后脑勺上，一定会出事。
方湛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脸后怕的跑向看台，顾不得陆之北刀子似的眼神，担忧的问余袅袅：“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余袅袅摇摇头，还不待说什么，陆之北一下挡在了她身前，脸色很难看，对方湛道：“先道歉。”
方湛脸色白了一下，慢慢低下头，道：“余袅袅，对不起。”
他甚至连“我不是故意的”都没底气说出口，毕竟他是看到足球被余袅袅踢走而得到灵感，说幼稚点就是想用同样的方法引起她的注意罢了。
“真的对不起。”他再次道。
还好没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