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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往事不堪

自从陆明远受伤,陆嫣儿那是越发的孝顺,听话。

“爹爹,你跟娘亲是怎么认识的?”陆嫣儿一边给陆明远擦拭嘴角的药渍,一边问道。

“嫣儿总算是肯问了,爹爹便告诉你。”陆明远眼神开始幽暗。

十五年前,陆明远还不是金晓阁的阁主。

那一年,雨水特别的多,好些村庄都受到了洪水的侵袭。那时妖魔还没有现在这么猖獗,仙家诸派甚多,一副百家争鸣的局面。身为金晓阁阁主独子,陆明远有义务和责任跟随诸派弟子前去救灾。

“明远,你就待在这里照顾这些受伤的百姓。”一位颇年长的师兄说道。

“这怎么能行呢?我也要跟着去,大丈夫岂怕生死。”陆明远不依不饶道。

“你要是去出个什么意外,你让我回去怎么跟你爹交待,你可是你们陆家单传,这责任我可扛不住。”那位年长的师兄最终没能带上陆明远。

陆明远也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趁其他人不备,偷偷的去了。可是他一个北方人,莫说是游泳了,就是船舶他都坐不了。

“小公子,我看你还是乖乖待在岸上吧。”撑船的大爷担忧的说道。

“没事,你只管撑你的船。”陆明远忍着呕吐说道,可一个大风浪过来,船不受控的摇摆起来,陆明远便再也坚持不住的趴在船边呕吐起来。

大爷眼见浪潮袭来,一边喊着陆明远,一边努力将船撑平整。可是波浪太大,一个浪拍打过来,连人带船全翻了。

大爷迎着浪潮想要去救在水里瞎扑通的陆明远,可又是一个浪潮翻来,大爷被拍打的直接向下游去。眼见陆明远被水呛的似乎要翻白眼了,这时一抹粉色身影“扑通”一声跳到了水里,任凭水泊湍急,浪潮翻滚,硬是憋着一口气将陆明远带到了岸上。

一上岸,陆明远就被焦急寻找他的师兄带走了,慌忙中也不知那抹靓影去了那里。

第二年开春,天气正好的时候,陆明远在家里人的安排下迎娶了清河崔氏的大小姐——崔玉盈。

虽说陆明远已经知晓那日救他性命的是一名女子,可是当时大家都忙着照顾他,并没有人看见那姑娘长什么样子,也就更不知道她的姓氏,自然也无从找起。

虽然凭借着想象,陆明远描画了好几幅姑娘的画像,但他始终觉得并没有一幅画是像她的。即便他再是画的美轮美奂,他也总觉得缺点儿东西。

尽管家主晓得陆明远的心思,但是考虑到他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的情况,最终还是与好友为陆明远订立了婚约。

即便后来陆明远知晓,但为了不让父亲伤心,他还是接受了已定的婚约。而那满抽屉的画卷,也被他无情的焚烧了。

农历五月初五,宜:嫁娶,出行,开渠,入宅

这一天,天气非常灿烂,如今陆明远回想起来都觉得那日的天似乎格外蓝,那日的太阳也似乎格外的大。

“新娘下轿。”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庄外,陆明远便穿着满身红走了出去。轿子已经倾斜,陆明远屈身踢了轿门,然后扎好马步,等待新娘上背。

轻盈的身姿,香甜的气味。陆明远心里一阵儿颤粟,似乎背上的女子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名姑娘。

陆明远将崔玉盈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便见崔玉盈抬起右脚一步跨过了火盆,纤细的足部,穿着绣有鸳鸯的绣花鞋。

陆明远上前扶起崔玉盈,看着媒婆们将红枣,桂圆,花生齐齐向他们撒来。

大堂上,家主高坐,媒婆已经在旁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毕”。

大堂上陆明远他爹笑的格外开怀,一众亲朋好友相聚,相谈甚欢。

陆明远将崔玉盈送入洞房便就出门招呼了。

红艳艳的庄子里高朋满座,筹光交错。酒过三巡,陆明远便被催促着进入了洞房。毕竟人生得意之事当属洞房花烛夜。

陆明远一踏入屋内,丫头们便齐齐走了出去。眼见一室繁华,尽收眼底。崔玉盈静静的坐在床畔,红盖头将她遮挡的严严实实。陆明远的脸突然比之前更加红润,妥妥的腮红脸蛋儿,他用手摸了摸就上前了。

天秤已在旁搁着,被装饰的很是耀眼。陆明远提起秤杆慢慢将盖头挑起,一个温婉的女子跃然入目。

陆明远一下子就呆了,他说不上她到底那里吸引他了,他就是觉得好看,看不够,看不厌。

那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后来在一次偶然的闲聊中,陆明远才知崔玉盈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而崔玉盈也才知道她顺手救的那男子竟会是她日后的丈夫。

陆嫣儿看着陆明远的脸色一会儿是苦闷,一会儿是开心,一会儿又是无奈,看的她也不由跟着情绪起伏。

“爹爹,嫣儿一直想知道,娘亲为什么会去世这么早?”陆嫣儿眼神坚定的看着陆明远。

“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你知道了又能怎样?”陆明远显然并不想提起这件事。

“是不是因为流金散?”

“你听谁说的,嫣儿?”陆明远有些吃惊,不过也是稍纵即逝。

“你说是不是,爹爹?”陆嫣儿眼圈泛红。

“嫣儿,不管你是听谁说的,爹爹只想让你知道你娘亲比任何东西都珍贵。”陆明远说完并没有化解陆嫣儿的怒气。

“爹爹,都到这会了,你难道还要瞒着嫣儿吗?嫣儿就这么不值得您信任,不配知道娘亲去世的原因吗?”陆嫣儿带着哭泣控斥道。

“嫣儿,不是爹爹不信任你,而是,而是,爹爹怕你接受不了。”陆明远语重心长道。

“爹爹,嫣儿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哎,也罢,反正迟早你也是要知道的。”陆明远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你娘在嫁给爹爹之前有一个青门竹马的师兄,他二人本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因为你祖父的关系,你娘最终嫁给了爹爹。本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但是你三岁那年的夏天,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你娘被她的大师兄带走了。你爷爷不堪打击登上极乐,而爹爹便就没日没夜的找你娘,可是你娘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饶是爹爹掘地三尺也未能觅得你娘半丝踪迹。后来,在爹爹已经放弃的时候,你娘她回来了。可是,她是带着他的师兄来偷流金散的。虽然爹爹没有出手,但是他们依旧寡不敌众,最终双双死在了,这里。”陆明远说的动情。

“爹爹,是嫣儿错怪您了。”陆嫣儿突然扑到陆明远的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都过去了。”

忘忧岛上宁秀还在昏迷,虽说已经不烧了,可是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司苑,我出去几日,岛上的事,还有宁秀,你就多费心。”

“是,堂主,您放心。”

尽管慕容春还想在岛上再待几日,宁秀现在昏迷着,到让他有机会可以肆无忌惮的欣赏他的容貌。

他一方面想要宁秀快点儿好起来,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宁秀这么早醒来。他希望宁秀可以一直这样安静,乖巧的陪着他。他怕宁秀在知道了事实之后对他埋怨或者怨恨。

可是他不得不离开岛上,离开这个充满幻想之人的身旁。因为他已经答应了青隐,必然是要做到的,否侧,他不敢想象这后果。

琉璃上神又来了茗悠,用谷风的话来说:“是干啥啥不行,遛弯儿第一名。”

“你怎么又来了?这里是茗悠,不是琉璃山庄,也不是你的琼华宫,你干嘛三天两头往这跑。你烦不烦啊!”谷风可真是毫不避讳,满满的不欢迎。

“你不让我来,我偏就来,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琉璃上神这番话真是气死谷风了。

“你好横啊。我且问你,院里的女娃身上确实有禁果吗?”琉璃上神说的话谷风信不过,应该说神仙说的话他谷风一概不信,他只信他坚信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眼见夜默也看向她,琉璃上神有些怯弱。

“我是觉得你们神仙以后没事聊天什么的能不能长点儿脑子,还是说你以后要多长点儿脑子,省的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呢!”谷风也就是嘴不饶人,只不过这么一说,到像是戳中了琉璃上神的痛处,只见她脸色很是苍白。

“谷风。”夜默见状轻斥到。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青阳神君与你讨要禁果时,我还是只小狐狸,现在我都成一只老狐狸了,你告诉我那女孩儿一直没长大吗?”

“丫头不是说了,她也只是听仙友那么一说,未必想的有你多。”夜默眼见琉璃上神的神色越来越不好,便说道。

‘“好,我就是多事,以后随你们怎们折腾,我不管了。”谷风说着一甩长袖向外走去。

“白哥哥,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当时我是听说有一女子在那个时间段出生,而且命里带煞。所以便觉得,禁果可能在她身上。”琉璃上神委屈道。

“无妨,许是转世,又或者没在那女子身上,毕竟当年我们看的真切,那禁果入地已经消散了。”听夜默这么一说,琉璃上神的脸色更加难看。

“丫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夜默用手欲探琉璃上神的脉搏,却被她巧妙躲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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