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腿还能吃下去吗?”苗燚伸出手指点了点丸子的小肚皮。
丸子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可惜刚才吃的太饱,这会就连翻身爬起都费劲,可是没办法啊,口粮若不争取一下,到嘴的鸡腿就要飞了,不行不行,为了下一顿,再努力一把,丸子摸了摸肚子,使足了劲往回憋气,也就努力了七八回吧,才终于看起来像是小了那么一点。
“行了,鸡腿撤回。”到嘴的口粮啊,说没就没了,谁能把小主人收走吧,丸子心里想着,回去就找英姐姐举报有人虐待兽兽。丸子生无可恋的趴在桌子上,无论苗燚怎么戳脑袋都没有反应,“鸡腿今天是免了,可我没说明天不能吃哦,别装死了,起来,皮皮赖赖的样子,讨打是吧!”
连特助被眼前的景象迷了眼,每个经过身边的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小东西,区别也只是颜色大小的不同,再就是形状可谓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不过依附在孩子身上的,大多都是单一颜色,纯净的白,不掺一丝杂质,偶有一些偏转向红色的,也几乎是经由大人传递到孩子身上的,所以有时候大人的情绪很容易影响到孩子,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叔,谢谢你的早餐,我吃好了。”接过店员递来打包好的早餐,苗燚拎起丸子便出了门,连特助赶忙跟上。
“丫头,这个。”指指自己的眼睛,连特助看多了,有些瘆得慌,虽说跟电视里演的不太一样,总归就是个模样,不过因着念想而生的生物,委实让人生不起一丝喜爱,看过也就算了,若是一直这么见着,可就太可怕了。
“一点牛稞草的粉末,效果跟牛眼泪差不多,不过牛稞草不伤眼睛,吸收完了也就没了,放心!”
借着晨光,适应了店里的温和光线,甫一出了店,乍一接触阳光,眼睛刺的生疼,用手遮了眼,缓了好一会,连特助才终于适应了,眼前的光景重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丫头?”四下里哪还有苗燚的身影,远远望去,也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隐在人群里,消失不见。
连着好几日,红衣女孩都未出现,水东的副作用也在苗燚的治疗下有了新的进展,所谓医毒不分家,苗家人除了擅毒,医术也是不差的,灌了一堆的药汤才终于有些起色,虽说还没恢复到原本的样子,但好歹比原来孩子样要好。
“怎么样?”封璟拿了一些自己以前的衣服给水东穿,虽说是以前的款式,但好在水东块头大,能撑得起来,看起来清朗了不少。
“还是比我小,小-屁-孩。”苗燚端着药碗进了病房,就见着一脸臭屁样嘚瑟的水东在病房里溜达。
“还要喝药?”估计一辈子喝的药都没有这半个月喝的多,就差钻药池子里了,恢复成15岁大小模样的水东,现在可谓是闻药色变,却又不能不喝。
“喝不喝?”苗燚也不看他,丸子从苗燚的耳朵里爬了出来,龇着嘴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苗燚也是很无语,居然有人会如此惧怕虫子,再说丸子也不是虫子,人家是兽,世间最可爱的怀药兽。
十足的威胁,却也是没法,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苗燚见药也喝了,便不再多留,临出门的时候,只说会加大剂量,毕竟为了恢复如初,骨头骤然抽长,必然将要遭受巨大的疼痛,想要减缓疼痛,还要抑制咒术后遗症,也只能从药剂下手了,索性这也是自己擅长的。
封筝连着几日既要忙着学校里的事,又要跟着老哥忙着找红衣女孩的事情,日子莫名变得忙碌起来。
此时,霓裳却逍遥自在的带着多靥出现在医院里,两天没见着民越,甚是想念,打发走碍眼的刘艺和沈博群,病房里终于只剩下华民越一个人,多靥发现手串上已然快要变红的青玉,想开口劝霓裳,却不知道怎么说。
“你是谁?”去而复返的华民乐出现在病房门口。
“和我长得真像。多靥,你觉得呢?”回过头来的霓裳倒是乐了。
“长得像的多了去了。”多靥飞落在华民越的身上,这个身子早已是强弩之末了,无非是用着霓裳的鬼力强撑着,偏这丫头记吃不记打,说了也是白说。
“你到底是谁?若是再不说,我就要报警了。”华民乐也是讶异有人和自己居然如此相像,莫不是老爹有什么遗留问题?想想也不可能,虽说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但从母亲去世那刻起,老爹身边连秘书,助理都换成清一色的男人,就是为了杜绝自己有对不起母亲的想法出现,更甚者每年只要是节日,父亲都会给母亲画幅画,以此纪念母亲。
“我?我是他的姐姐。”霓裳看向华民越的眼神透出一丝温柔。
“姐姐?我怎么不曾听他提起过你。你到底是谁?”
“那你又是谁?”霓裳睨来一眼,华民乐脸色苍白,明显是缺了血气所致。
“我是民越的堂姐,华民乐。”华民乐急走几步到病床前,心脏剧烈跳动,只好抚手按住胸口,深呼吸几口好让自己缓和下来。
“就你这副身体,还是顾好自己吧。”
“谁在说话?”面前的红衣女孩不曾开口,但有说话声就跟在自己耳边一般。
“身体不好,眼睛也不好,看不到我这娇俏的身躯吗?”多靥从华民越身上飞至华民乐的眼前。
华民乐哪见过口吐人言的生物,大脑轰隆作响,胸腔下心脏剧烈跳动,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只以手护住华民越,生怕眼前无法形容的生物伤害华民越。
霓裳一直静静地看着窗外,不曾看向身后的华民乐,两手抱臂靠在窗前,也不过就一会,捻起手指,一丝红线从指尖抽出,径直缠向华民乐,直至穿透心脏,华民乐一惊,正要挣脱,却被多靥制止。
“别动,她在救你,难得好心一回,你还是乖乖的。”
许是真的好些了,华民乐靠在床沿,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心脏跳动的更加有力这都是真实感觉的到的。
霓裳收回红线,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也只剩下不到五颗药丸,不由得撇撇嘴,不过转过头来时,脸上已经没了表情。
华民乐正要说谢,却被霓裳抬手止了,没好气的说道,“也就看你护着华民越,我才出手帮你,不过也就只能让你这几天好过些,最讨厌别人谢我。”
“好。”华民乐真就没在说谢。
“你这人脸皮真厚。”多靥气急,不过也没法。
“你这脾气倒是挺对我胃口。”干脆不拖拉,不讨厌。
“虽不用说谢谢,但一码归一码,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说过了。”
“我不相信。”不要以为跟自己长得一样,就都是姐姐,华民乐很想吐槽,但看在刚刚救了自己的份上,华民乐忍住没说。
“我说是,就是!”止住正要开口的华民乐,“我只是想救他。”霓裳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民越。
华民乐止了正要开口的话,满心的怀疑在此刻烟消云散,不论这个女孩是谁,但她想救民越的心似乎是真的,满眼的疼惜做不了假。
“你。”华民乐欲言又止。
“我走了。”霓裳不多言,转身便走,多靥也显得垂头丧气的,经过华民乐身边时,做了个鬼脸。
“你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这女孩有些伤心,除了安慰过民越,华民乐也没安慰过别人。
“我当然可以,不需要你的允许。”霓裳止了脚步,回转过身来,“你这副身子,还是少出来为妙,我的好心不多,不会有下次。”
“你,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她叫霓裳。”多靥回道。
“多嘴。”霓裳手指一弹,多靥便弹飞了,重又看了一眼华民越,“照顾好他,我会再来的,那个手串能救他,别让人摘了。”
“那手串是你的?那你?”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资料,华民乐有点不确定。
“是我。”霓裳大方承认。
“那些孩子?”华民乐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也是,怎么?怕了?”霓裳欺身上前,眼中红芒一闪。
“怕,不过能看出你并不想伤害我。”
“你确定?”霓裳手指的红线,将华民乐绑了个严严实实。
“确定。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来,但能对民越好的人,我不相信会恶意伤人,那些孩子,你能放了他们吗?”
“放了他们?那你说说,怎么救民越?靠你那些医生?”不自量力,霓裳嗤之以鼻。
“那也不能通过伤害别人来救民越,民越若是知道。”
“他不会知道。”霓裳打断了华民乐的话,“丫头,若是多说一个字,我杀了你。”手中红线一闪而过,窗前的桌案应声而断。
病房里,华民乐靠坐在病床边,脑海中一直在想着临走时,多靥的话。
“她很可怜,为了华民越,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满脑袋都是疑问,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