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响起了雷鸣般的声音,人们纷纷向东南方望去,只见一个飞行物体正急速驶来,并在夜幕中洒下一串串紫色的火花。
那是一辆样式古老的战车,但拉车的不是战马,而是两头健壮的公牛,它们踩着闪电,在天空中驰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帝来了!”阿伟兴奋地叫道:“快看啊,桐子!大帝带着王妃来了!”
“我自己看得见,不需要你提醒!”桐子把她推到了一边。
这个时候,踩着雷电的战车已经落到了Rider和Lancer之间。
“双方都给我住手,这可是在王的座前!”
一个威风凛凛的大汉在车上吼叫着,虽然Lancer和Rider不会被这种程度的威吓唬住,但在弄清楚对方的意图前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本次圣杯战争中以Rider职阶现世。”
听到他自报家门,在场的人们都惊得目瞪口呆。就算是知道剧情的阿伟和桐子,也被那冲天的豪气感染了。
由于英灵都是闻名天下的传奇人物,以他们为蓝本复刻的从者也继承了本体的一些特性,这就意味着从者们的技能、弱点等信息都是和真名捆绑在一起的。正因如此,大家都用职阶来呼叫自己的从者,尽可能避免暴露真名。
征服王自报家门的做法不光震惊了敌人,同时也让他的御主陷入了混乱。他站了起来,拽着自家从者的披风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笨蛋!”
“哞!”
公牛的嘘声在夜空中回荡,少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缩回原位。Rider没理会他的抗议,这位征服王看了一下在场的三名从者,问道:“为了得到圣杯,各时代的英雄们来到这里,展开了以生命为赌注的斗争。在和你们交锋前,我想问一下:你们对圣杯抱有什么样的期待?你们渴望的东西,是否比包含着整个世界的宏愿还要有分量?”
“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早已知道答案,但桐子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是我说得不够明白吗?”征服王依然保持着他的威严,不过说话的语气已经变得柔和了许多:“你们愿不愿意把圣杯让给我?”
“那么征服王,代价是什么呢?”阿伟发出了部落玩家的声音。
“如果你们把圣杯让给我,那么我会把你们当成朋友,和你们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征服王的提议实在是太过雷人,Saber、Lancer还有爱丽丝菲尔都惊呆了,桐子的从者也有些不知所措,她望着自己的御主,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桐子小声说道:“别理他。”
“那就让我们达成朋友交易吧。”阿伟兴奋地跑到征服王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握手吗?我知道,这是你们这个时代的礼仪。”征服王伸出大手,握住了阿伟的小手,两个憨货就这么达成了共识。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桐子突然觉得头很痛。
“我是来玩游戏的。”阿伟理直气壮地说道。
……
桐子想吐槽,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你们考虑好了吗?要不要成为我的伙伴?”征服王继续问道。
“征服王,你自报家门的气魄确实令人佩服,但我不能接受你的提议。”Lancer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要献上圣杯的对象,只有今生效忠的君主。”
“你就是为了开这种玩笑而打断了Lancer和Rider的决斗……等等,怎么会有两个Rider?!”话说到一半,Saber突然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
“哈哈哈!”阿伟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们在大帝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就会发现呢,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还有一个Rider?这可真是有意思。”征服王好奇地望着回到了桐子身边的女骑士,问道:“不是说七大职阶各一人吗?为什么会有两个Rider?”
“这是为什么呢?”桐子眉毛一挑,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我也在寻找原因呢。”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统治不列颠的王,不可能臣服于其他人。”Saber将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
“这太让我惊讶了,名满天下的骑士王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那就吃我这小姑娘一剑吧,征服王!”
Saber握住了剑柄,身上迸发出凛冽的斗气,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伊斯坎达尔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的谈判是破裂了。”
“谈判破裂,准备攻坚!”桐子笑了。
“彩虹六号,蓄势待发。”阿伟立刻跑了回来。
“你们不要再煽风点火了!”
征服王的御主从车上站了起来。
“Rider,现在怎么办啊?你一下子就把人都得罪光了,我们可能会被围攻啊!你觉得自己能打赢那么多从者吗?”
面对御主的质问,伊斯坎达尔一点也不心虚,反而大笑着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Rider!”气昏了头的少年用小拳拳垂着征服王的胸口,眼睛里更是溢出了泪水。
“桐子,此事你怎么看?”阿伟用肩膀蹭了蹭桐子。
“我觉得王妃很萌。”桐子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众所周知,迦勒底的御主是没有良心的。
伊斯坎达尔及其御主的出现,让原本紧张到窒息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哦,原来是这样啊。”
——但这充满恨意的声音又让气氛再次凝固了起来。
“原本我还在想你偷走我的圣遗物是发了什么疯,没想到你竟然是自己要参加圣杯战争。韦伯·维尔维特同学。”
听到有人用诅咒般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韦伯知道对方憎恨的对象就是他本人,同时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魔道名门阿其波卢德家的长子,时钟塔的一级讲师,曾经将韦伯的尊严摔在地上狠狠践踏的男人。
作为一名魔术师,韦伯并非出自名门,也没有遇到过好的老师。这名少年完全是靠自己不断的学习和苦修取得了今日的成就。当魔术师协会的总部,被称为“时钟塔”的最高学府向他发来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韦伯相信自己很快就会成为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新生。
作为一个刚传了三代的魔术师家族,维尔维特的底蕴自然不能和那些老牌势力相提并论,韦伯本人的魔术回路也有些逊色。而在时钟塔里,获得奖学金的年轻人大多是拥有六代以上魔术师血统的名门之后。
魔术的奥妙不能一蹴而就,有时候光是一个课题就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完成。所以,越是历史悠久的名门,就越容易培养出强大的魔术师。这种对后代进行投资的做法,也正是人类能从无数动物中脱颖而出,称霸地球的原因。
此外,虽然一个魔术师能有多少魔术回路在他出生时就已经确定了,但是也有不少家族煞费苦心地改良血统,借助优生学的手段来让后代获得更多的魔术回路,这又进一步拉开了老牌势力和新兴家族的差距。
以上两点,就是出身论在魔术界大行其道的主要原因,但韦伯认为这是错的。
天赋上的差距可以用智慧和经验来弥补,就算遇到魔术回路远超自己的对手,也能通过对法术的深刻理解与对魔力的高效运用取胜。
韦伯对此深信不疑,他一直在努力展现自己的才能,想要得到大家的认可。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那些恨不得把“血统高贵”写在脸上的少爷小姐和跟在他们身后企图和名门搭上关系的阿谀奉承之辈,才是时钟塔的主流。讲师们也只会把希望寄托在那些世家子弟身上,对于韦伯这样的“暴发户”,不要说传授法术了,就是让他进阅览室看书都有些不情愿。
为了改变协会的制度,韦伯写了一篇抨击旧制、展望未来的论文,而作为讲师的肯尼斯随便看了一下就将其撕掉了。
“像你这样患有妄想症的人,可不适合研究魔术哟,韦伯。”肯尼斯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和那包含着一分怜悯与九分不屑的眼神,韦伯这辈子都忘不了。
竟然把凝聚了别人心血的学术论文撕掉,这是一个学者该有的行为吗?他一定是嫉妒我,把我当成了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绊脚石,所以才这么对我——韦伯是这么想的。
好高骛远,急功近利,自我意识过剩,年轻人身上常见的这些毛病,在韦伯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而和那些平庸之辈不同的是,他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也有将其贯彻到底的执行力。因此,在听说了圣杯战争的传闻后,他立刻展开了调查。
为了得到蕴藏着庞大魔力的万能满愿机“圣杯”,七名魔术师赌上自己的生命和荣耀,召唤传说中的英灵,在遥远的冬木市展开不死不休的淘汰赛。在那样的战斗中,血统和头衔不再是判定优劣的绝对标准,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笑到最后!
虽然很野蛮,但这的确是一个相对公平的舞台,韦伯立刻就被吸引了。就在他陷入兴奋而无法自拔的时候,幸运女神突然向这位不甘平庸的少年抛了个飞吻。
由于后勤部门的疏忽,原本应该由肯尼斯本人当面拆封的特殊包裹和普通信件混在一起,交给了韦伯这个学生。他立刻意识到这是用来召唤英灵的媒介,自己遇上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腐朽的时钟塔已经不值得留恋了。和捧起圣杯的荣耀相比,优秀毕业生的金牌就是垃圾。当韦伯·维尔维特得胜归来的时候,魔术师协会的废柴们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
韦伯立刻把英格兰抛在身后,登上了前往日本的飞机。他以为时钟塔很快就会发现是谁拿走了肯尼斯这个包裹,并派出追兵。然而,事情和他想的并不一样。
没有人知道韦伯在关注圣杯战争。发现他拿走包裹的事实后,人们都以为这个学生只是为了报复肯尼斯对他的羞辱而藏起了对方的物品,谁也没想到这个落魄的家伙敢去参加那种赌上性命的魔术竞赛。从这一点上来说,时钟塔的人们确实小看了韦伯的器量。
不过,某位借钱给韦伯的富豪朋友倒是对他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