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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渎神之语

由冬木市区向西直行约三十公里,就能看见国道旁的一片森林。据说在这片森林的深处有一座“神话之城”,不过大多数人都把这当成了普通的都市奇谈。如果真有城堡,市民们肯定早就知道了。以前也有人在这片森林做过土地测量,但从来没有发现过任何建筑,于是人们更加确定所谓的“神话之城”不存在了。

我看不见,那东西就不存在——这是根植于人心中的傲慢。

其实那座城堡一直矗立在在森林里面,不会因为最广大人民群众认为它不存在而消失,这是唯物主义的一种体现。讽刺的是,自称唯物主义者的人们往往是“我看不见就不存在”论的忠实信徒,而且特别喜欢把唯物主义当成这一理论的依据。

只有极少数魔术师知道,那座城堡是真实存在的。

六十多年前,爱因兹贝伦家为了在圣杯战争中获得优势而买下了距离冬木最近的灵地,并用结界将这片森林与普通人的世界隔离开来,所以城堡是不会被他们看见的。

当初远坂家为了在冬木购买土地进行了种种交涉,还给魔术师协会打了这么多年的工,和爱因兹贝伦的做法相比,就显得很没牌面了。知道这件事的魔术师们由此得出了一个结论: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今天,爱因兹贝伦森林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人穿着漆黑的法衣,身上散发出不祥的气息,赫然是以Caster职阶现世的吉尔伯爵。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孩子,其中最大的也只是小学生。这些孩子就像在梦游一样,摇摇晃晃地跟着前面那个男人。显然,他们都被Caster的魔术控制了。

“他就是你们说的那个Caster吗?”

通过水晶球看到入侵者的影像,卫宫切嗣皱起了眉头。

“就是他。”

爱丽丝菲尔点了点头。

“这个Caster要干什么?他都已经失去宝具了,难道还想挑战Saber?”

“爱丽,这个家伙的位置在哪里?”

“城堡的西北方,距离不到两公里。他好像没有继续深入的意思。”

“爱丽丝菲尔,敌人想引我们过去。”

Saber一脸凝重地说道。

“那些孩子……是人质吧。”

爱丽丝菲尔露出了忧虑的表情。作为一个母亲,她不想看见任何一个孩子受到伤害。

“如果发动陷阱,那些孩子也会受到波及,只能由我去救他们了。”

Saber同样不希望那些孩子称为战争的牺牲品,于是她决定亲自去救他们。

这时,Caster突然抬起头,对上了爱丽丝菲尔的视线。

“吉尔·德·雷前来拜访,希望您能让我与美丽的圣女贞德再见一面。”

爱丽丝菲尔皱起了眉头。Caster失去了宝具还敢找上门来,肯定是有所依仗的,如果就这么让Saber去迎击,难免让人有些不放心。但要是不去的话,那些孩子恐怕就……

“看来您还没有下定决心啊,我也做好了等待的打算,你们就慢慢准备吧。”

Caster打了个响指,跟在他后面的孩子们像睡醒了一样,茫然地环顾着四周。

“孩子们,现在要开始捉迷藏了。规则很简单,从我这里逃走就好了。如果被抓到——”

他伸手抓住了一个孩子的头。

“住手!”Saber下意识地叫了出来。

啪!

四散飞溅的红色液体映入了人们的视野,孩子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四散而逃。Caster愉快地大笑着,用舌头舔舐沾染了鲜血的手指。

“要跑快点哦,我数到一百之后就开始追你们喽。那么贞德,在我抓到所有孩子之前,你究竟要花多少时间准备呢?”

看到Caster的恶行,爱丽丝菲尔终于下定了决心。

“Saber,去讨伐Caster!”

“遵命!”

话音刚落,骑士王已经从房间里消失了。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轰!

从天而降的艺术,打断了Caster的声音。

“一百!”

桐子从密林中走出,望着被烟尘埋没的Caster。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对方还没有死。

“你果然来了。”

烟尘散去,Caster的身体露了出来。

“切,这家伙直接跟外神PY了吗……难怪他没了本子还能搞事。”

Caster的身体被炸掉了一半,但他并没有死去,反而从体内伸出了无数触手。

他在狂笑!

“此刻,我将再次高举救世的旗帜!被抛弃的人们请来这里,被蔑视的人们请来这里。我将统率你们,我将带领你们发起反攻!受欺凌者的怨恨,即将传达给高高在上的‘神’!”

更多的触手涌了出来,将Caster吞没。这看起来像召唤物的叛乱,但那个魔术师反而笑得更加癫狂了。

“傲慢的神啊,冷酷的神啊!我要把你从宝座上拉下来!”

数不尽的触手纠缠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肉块,而且还在不断膨胀。

“这是……”

这个时候,Saber终于赶到了现场。看到那耸立在黑暗中的怪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打算与这邪魔决一死战。

爱丽丝菲尔快要窒息了。

“怎么会这样……”

“爱丽,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切嗣皱起了眉头。

“Caster召唤了一个巨大的怪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从者再怎么厉害,能够召唤并驱役的使魔也有极限,除非……”

“除非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控制那东西。”

“……是的。如果只是‘召唤出来’的话,要做的就只是打开‘门’而已。”

“看来要做好让Saber使用宝具的准备了。”

直到这个时候,切嗣仍然保持着冷静。

“现在还没有别的御主进入森林吗?”

他根本就没有把身处险境的Saber放在心上,这让爱丽丝菲尔失望不已。但是切嗣好像完全不在乎妻子的情绪,只是默默准备着要用的武器。他把各种手榴弹和小型枪支逐一装在外套下面的皮带中,这装束根本就不像一个魔术师,反而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大兵。可是,爱丽丝菲尔看见切嗣腰间的枪套中装着那把特制的单发魔枪,她立刻意识到丈夫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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