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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天后,雪儿的病基本上已经全都好了,于是如心便实现了之前的承诺,带着雪儿在院子里溜达。

因为天气已经转凉,所以,林义天让人送来了上好的毛皮斗篷给雪儿御寒。

“小姐,我们去花园走走吧。”如心虽然带着雪儿出了房间,但是她也实在想不出这座大院里有什么地方可以游玩的,唯一有观赏性的也就是后院里的花园了吧。

“花园?这里有花园?”雪儿有些兴奋,她也曾种过很多花草,但是后来全部都干死了,“如心,这个季节会有什么花?菊花?”

“厄,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啦,其实我只去过一次花园,而且还是路过的。”如心吐了吐舌头,她可没有说谎,她是来这里做下人赚银子养家的,怎么可能有时间去逛花园。

“为什么?是因为哪里不让人去吗?”雪儿有些紧张的抓着如心的衣服,“那,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是的,唉,小姐,您怎么这么胆小呢?走吧,没事的。”如心真的很惊叹雪儿的天真,这样的女孩真的只有寺庙里才教养得出来啊。

于是如心便拉着雪儿的手,将她带到了花园中,但是到达目的地后,看到的景色却让两个人都大失所望。

“这里是花园吗?”雪儿有些怀疑,不仅没有一朵盛开的花,而且周围都种着树,有几棵她认识,因为那是山上常见的果树。

“这个?”如心有些难为情,但是马上又奇怪的说道,“奇怪啊,我记得上次来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有一棵开满粉红色花朵的树的,怎么没有了?”

如心在努力的回忆着,因为她忘记了上次是什么时候路过这里的。

“算了,其实这里也不错。”虽然树木都快掉光了叶子。

“那…。”如心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吧,小姐,您先到那边的亭子里坐会,我去端杯茶和拿些点心来。”

如心一说完就转身溜走了,既然这里没有花可以看,那喝喝茶吃吃点心也不错啊。

“厄。”看着如心飞快离去的身影,雪儿有些错愕,她怎么能走的那么快?

无奈之余,雪儿也只能按照如心所说的,到不远处的亭子里面坐着等她。

移动步伐,雪儿走的每一步都有些紧张,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居住在别人的家里,她读过书,所以明白“寄人篱下。”是什么意思。

她每走一步都会四处张望,生怕别人会看见,她感觉这样的自己简直就像一个贼一样。

身上的衣服穿着很不舒服,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她的脚总是会踩到裙摆,如果不是如心一直跟着她,她相信自己已经摔过几百次了。

“这里应该没有人吧。”雪儿再次环顾四周,在确定没有人的情况下,她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就直接提着裙摆小跑步朝如心所说的那座亭子跑去,但是在眼看就要跑到前面亭子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却将她吓停在了原地。

他是谁?好高大的背影啊。

雪儿站在那个人的背后不敢动,更不敢吭声。

如果这个人发现她怎么办?她应该怎么解释她的身份?

雪儿紧张的绞着腰间的裙带,不知道是离开还是听如心的话。

男子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头稍微动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依旧看着前面那棵树。

他发现她了吗?雪儿更加的紧张,离开吧,怕如心找不到她,而她也不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因为院子实在太大,但是如果进去的话,应该会打扰到里面的人吧。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莫言竟然转过身来。

在看到那张戴着面具的脸时,雪儿吓愣了,黑色的衣服在风中飘荡,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面具下面还有一张抿的很紧的薄唇。

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却让她感到心慌。

他是谁?为什么这么打扮?这身行头让十几年来一直侍奉佛祖的雪儿联想到了地狱,想到了佛经中记载的因无法做到四大皆空而被佛界打入阿修罗界的神佛们。

“你叫雪儿?”低沉的声音将雪儿从震惊中唤了回来,睁大美丽的双眼,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听不到她的回答,莫言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只是又将身子转了过去,像刚才一样看着那棵大树。

“我,我是叫雪儿。”过了许久,雪儿终于回答了他的话,“那,那你是谁?”

但是在问了这句话之后,雪儿就有种想钻到地下的冲动,既然这个男子能站在这里,说明他肯定是这里的人,她这么问简直是可笑置及。

她的问话果然让莫言愣了一下,但是沉默一刻后他依然用低沉的声音回答,“莫言。”

“莫言?”好奇怪的名字,莫言是不要说话的意思吗?她的名字已经很让她费解了,而这个男子的名字却比她的名字更加奇怪。

看着那高大宽厚的背影,雪儿突然有了勇气走上前去,站在她的背后,“你姓莫吗?”她想知道。

就在他开口回答她的话的时候,她就那么突然的对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

可是这一次,她等了很久,莫言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尴尬,雪儿已经站不住了,她马上回头离开这里,却在转身的时候又被他叫住,“我,没有姓氏。”

没有姓氏?那不跟她一样了吗?

雪儿又转过身看着那黑色的背影,垂下眼睑,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

他们就这样站着,他看着大树,而她则看着他的背影。

不知为什么,雪儿突然感觉到这样的场景好熟悉,像是以前发生过一样,但是在她的记忆中也不曾有这样的男人出现,而她,更不曾看着一个男人的背影。

时间慢慢的流淌,在快要到正午的时候,如心终于出现在花园里了,而且身后还带着三四个身穿蓝衣的丫鬟。

昨天,她在如心口中得知,这里的丫鬟分成三类,洗衣做饭的丫鬟穿蓝布衣和蓝腰带,端茶送水的丫鬟穿蓝纱衣和青色腰带,而专门伺候主人的丫鬟,也就是像如心那样的丫鬟,则穿着青纱衣青腰带。

等如心走近了,雪儿才看到原来那些跟着她的丫鬟们手中端着很多食物。

天,她这是在做什么?雪儿不安的看了一眼莫言,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她现在住在别人的家里,居然还这么嚣张的享受这些东西,她一定会被赶出去的。

“如心。”雪儿赶紧跑到如心面前,“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姐,你等很久了吧,其实我本来可以很快就回来的,但是半路上遇到了林总管,他问我做什么,我就把事情说了,后来他就让我去监督厨房,说是主人也在这里,让我顺道把饭菜送过来。”如心撅着嘴巴说,其实哪里是顺道啊,她是被林总管拉到厨房里站了一个多时辰,还要她不停的催那些做饭的。

“原来是这样。”雪儿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后像是受了惊吓般的看着如心,“主人,你说你们的主人也在这里?”

天啊,怎么会这样,原本才放下的心有被提了起来,院子的主人在这里,而她做为寄宿的人却没有看到。

“是啊。”如心笑着说,然后对身后的丫鬟说,“把饭菜送到亭子里。”

“是。”四名丫鬟立刻走到亭子里将饭菜放在桌上,然后恭敬的对着莫言的背影歉了一下身子,“主人,请用饭。”

主人?他就是这里的主人?雪儿有些晕旋。

“小姐,和主人一起用饭吧。”如心拉了拉雪儿的衣服,这是林总管的命令。

“我?不不不。”雪儿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如心,我们快回去吧。”雪儿紧张的拉着如心的手就往来的方向走。

“小姐,林总管特别交代我,说一定要让您和主人一起用饭的。”如心被雪儿拉的不知该怎么办,她的力气是很小,但是也足够把她拉走了。

但是雪儿像是没听见一般,她着急的拉着如心往前走。

“小姐,主人请您一起用饭。”一个丫鬟走到雪儿的身边说,而其余三名则围着她。

请她一起用饭?她是不是听错了,为什么要请她一起用饭?

“小姐,您昨天不是一直都问我谁是这里的主人吗?您不是说要向他道谢的吗?”如心看着雪儿,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昨天还那样说,今天看见主任却吓成这样。

是,她昨天是这么说的。

对啊,他是这里的主人,她应该去感谢他将她留在这里的,为什么她要跑呢?

雪儿也感觉自己的行为很可笑,但是回过头看到那黑色的身影时她又忧郁了,跟他一起用饭?不,还是说句感谢的话就离开吧。

“如心,你在这里等我。”雪儿说完又重新走进了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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